江行中的是非在清河府迅速的传播开来,为了更加真实,楚天歌从江家搬了出来。
消息传到了京城,圣上气的又摔了杯子,对江行中是怒其不争,失望极了。
这件事情当真是令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江行中仗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直接屏蔽了大部分的攻击。他很忙,也其实实在没有闲工夫去理会这些“小事儿”。
在他眼里,母亲吩咐了二哥江河中回归要慎重,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慎重,家里的安排有母亲,他想了想,亲自写下了“宏图大展,义薄云天”八个大字。
五月端午,江家人齐聚一堂,水榭里准备了满满五桌酒席,除了平日里四处的落地灯,4还悬挂了八盏宫灯。家里所有的下人都做了一套崭新的衣服,并且挑选两队下人专门练习了欢迎仪式,乔氏和姚氏觉得新鲜,在一旁看了几天热闹,却见苗氏压根儿不提是谁要来,也问不出,索性就干自己的去了。
除此之外,家里大大小小那日都给做了新衣裳,添置新首饰,尤其是姚氏的尤为贵重,只不过苗氏还没给她。
入夜的时候,一支车队从城外一个仓库里装满了箱子开始向城里进发,沿途都默不作声,可是几乎望不到边际的车队马车都是一个式样,车夫穿着一样的制服,马车上的标记让所有人窃窃私语。
“这不是新江商贸吗?”有人认出了标记。
“什么?这个新江商贸不是从不进入咱们清河府的商圈儿么,他们应该不是想要进军清河府吧!”
“嘘,别瞎说,也许只是路过呢。”
“你傻呀,路过?城外的路不比城里好走?”
“你才傻,人家就是想炫富怎么地?”
旁人一看要吵起来,赶紧拉开两人,也有人道:“这要是江家二爷还在,谁敢在咱们清河府这么张扬!”
这话得到了大家的认同,所以大家都沉默了
而车队依然不疾不徐的向前走着。有一路跟着的人渐渐皱了眉头:“嘿!我怎么看着这个方向可是冲着江家去的啊!”
人群有好事的竟然就一路跟着车队,最终发现车队在江家附近分了两队,一队去了后门一队去了前门。
然后车队就在两个门开始卸车,江家的下人穿着体面的新衣服,不断往里头抬着大大小小的箱子,好几个管事的在门口跟车队的人交接核对。
持续了一个多时辰,车队终于差不多卸完货了,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出现在街角,很快就穿过熙攘的人群在江家大门前停住。
为首的人披着斗篷,宽大的兜帽遮住了他的样貌,只能凭借身形和举止判断出是个男子。
男子下了马,身后几人也同时下马。
男子踏上第一个台阶的时候,江家中门大开!
男子愣了一下,从门里涌出了两排下人,站在两旁,也不说话,就躬身行礼!
男子脚步微颤,进而坚定的迈开步子走了进去,余下几人等他的身影消失后,纷纷再度上马,分别散去。
江家大门紧闭,外人即便再怎样心痒难耐也无法一窥究竟!
这熟悉的大门,这熟悉的景色,这熟悉的建筑,再也不需要在夜里悄悄走后门进去了。
虽然此时夕阳微沉,可这正是个归家的时辰!
真好!
随着大门缓缓关上,两队下人急忙在庭院里站好队伍,在大管家的带领下,恭敬的行礼。
“二爷,欢迎您回家!”大管家语气激动,很恭敬的对江河中说。
是的,端午节就是苗氏和江河中商量好的回家的日子。
江河中一路上被两侧的下人指引着一直往后院走去,路过听涛院的时候眼中饱含泪水。
此时的苗氏把所有的家人都聚集在了水榭中,所以院中的事情还真没有人知道,苗氏已经吩咐开席,可是也只是上了几个凉菜。
苗氏身边的一个位子是空的,谁都没有坐在那里,因为总有丫环负责给众人引导座位。所以这个座位始终是空的。
江老太爷不明所以,问道:“怎么,还有贵客要来吗?”
苗氏转头对公公说:“是,是一个很重要的人,是一个很值得尊敬,一个需要我们起身相迎的人!”
江老太太疑惑道:“那我们就这么开席了,不等人家了吗?会不会很失礼?”
听她这么说,已经拿起筷子的几人又都犹豫的放下。
苗氏却笑道:“都先吃一口,怕你们一会儿一口都顾不上吃了。”
三姨娘和江行中心知肚明,于是拿起筷子吃了几口菜,其他人见状也拿起筷子纷纷夹菜。
苗氏举起酒杯道:“这几年来,大家天南海北的,很少能够聚在一起团圆了。今日人还算是齐全,就是少了四姨娘和流中,哦,驰中那小子也不在。”
姚氏垂下头,手中的帕子不安的绞着。
“但是在这几年当中,缺席最久的,就是……河中。”
苗氏看着众人一个个都低下了头,尤其是江河中的孩子们,个个都有种抬不起头来的感觉,她真的觉得十分愧疚。
“五年多前,我进京的时候,由于许多年前的一些事情,我怀疑江家会有个十分强大的敌人,是我们永远都无法抗衡的存在。为了给江家保存实力、给江家众人都留下一丝机会,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河中。”苗氏的语气很低沉,但是已经有人听出了些许的不同,慢慢支起身子。
“我让河中带着半数家财,找个借口分家单过!原本,原本是要带着姚氏和孩子们还有三姨娘单独分出去的。”
姚氏呼吸急促,一旁的乔氏担忧的握着她的手用力的捏了捏,江海中也是一脸的震惊。
“可是他听了以后,提出了一个建议,与其明面上分家,不如换一种方式,彻底的跟江家决裂,把家产分成两半。由他,来承担叛家的罪名,隐蔽的转移江家的财产!”
姚氏哽咽起来,捂着嘴不敢相信,同时江业已经惊呆了,不由自主的站起来看着苗氏,脑海中嗡嗡作响。
“河中是个很有天分的孩子,一直渴望着能够闯出一片天地!他说让我成全他,他要开创一条从未有人开通过的商路,给江家带来源源不断的财富!他做到了!”
门外,江河中停下了脚步,站着听嫡母给自己的回归做铺垫。
“五年的时间,他只敢悄悄的回来,扮作下人看看媳妇和孩子,只是为了不暴露我们最初的计划。可是后来我发现,危机解除了没有必要再准备后路了,所以,他终于能放下一切,回归这个家庭了!”
苗氏看向门外,众人随着她的目光慢慢转头看向门外,摇曳的灯光下,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满脸沧桑的看着一屋子的亲人!
“河中!”
“父亲?”
“二弟!”
众人纷纷起身……
一阵热闹过后,江河中终于走到了姚氏跟前,看着这个满眼泪水涟涟的女人,江河中握住她的手,隐忍的克制着即将喷薄的泪水:“委屈你了,对不起!”
姚氏哆嗦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紧紧回握他的手,生怕一个松手,这个人就消失了,如同多少个梦中那样睁开眼都是一场空!
“二爷,回家就好了。”姚氏吸了吸鼻子,点头道:“二爷,回来就好,就好!”
这一个晚上,江家人又哭又笑,江海中捶胸顿足说都是自己无能才让二弟铤而走险。
江河中却道:“因为有大哥大嫂家中坐镇我才敢放心妻子孩子在家,自己追求梦想。”
兄弟俩推杯换盏,喝了个尽兴,还是乔氏劝说江海中要给弟妹留个清醒的人,江河中给祖父母磕了头,又给苗氏磕了头,算是正式回归江家了。
苗氏重重的握着江河中的手,眼角含泪的说:“这么多年,你受委屈了,母亲今日给你平反了!来,大家举杯,为河中的回归干杯!”
众人都端起酒杯,附和着,抹了眼泪仰脖干了杯中酒!
江河中走向孩子们,一个一个的挨个抱起来紧紧拥一下,直到团哥和圆哥面前,再也忍不住抱着他们痛哭出声!
离开的时候他们尚在襁褓,五年没有父亲的日子他们究竟是如何度过的!如今的他们已经开蒙了,可曾哭闹着想要一个父亲?
这一顿饭果然吃的十分跌宕起伏!
苗氏看大家都有些激动,便让早早散了。
“今晚,谁也不要找河中说话,让他回自己的院子好好看看,明天,该问什么再问!”
孩子们懵懂的被抱回去休息,大一点的都纷纷过来见礼,之后退下去了。
俞姨娘也是泣不成声,深觉自己当真没有看错人。江河中一家人回了院子,俞姨娘虽然无比想念江河中,可也知道今夜的他只应该属于他的妻子!
姚氏经历了最初的混乱激动,翻身的心情后,蓦然想起来一件事儿。
于是匆忙从净房里洗漱泡澡出来的江河中满以为会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妻子温柔小意,情意绵绵坐在床榻上等候自己的画面,却不想看到姚氏正儿八经的坐在榻上,慢悠悠喝茶的样子!见他出来,姚氏微微一笑,招手道:“来二爷坐这里。”她拍拍身边的垫子。
江河中走过去疑惑道:“这么晚了,娘子不安置吗?”
姚氏满脸消息靠近江河中,一字一顿的问:“二爷是不是先交代一下……挽竹那丫头的事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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