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楚天歌是第二名,名次居然高过江行中,苗氏不由得对他另眼相看,而且对抚养他的老师也心存敬佩,于是楚天歌登门的时候,苗氏很郑重的接待了他。
不过他的状态据说不是很好,不像江行中,回来时候都很轻松的。
苗氏问江行中:“题目难不难?”
“还好,”他说,“比老师出题的难度轻多了。”
“那你为什么得第三名?”
“状元郎什么的容易被娱乐,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
苗氏翻了个白眼,探花郎就低调了?
苗氏忽然想起来:“你对今年的状元郎有没有印象?”
“嗯,只知道是来自济城的,今年济城学子得中最多,三百人中有近八十人来自济城,估计是老师和师伯当年在济城开坛讲学的缘故。”江行中分析。
“哦?”苗氏笑的开怀,“那咱们的生意岂不是会更好!”
江行中点头,实在佩服苗氏这种见缝插针…呃,是能发现商机的本事!
接下来江行中收到无数同窗的邀请,或者让他请客,江行中一反常态全部应下了,只不过他每次都带着知白。
有的同窗风流,就把宴会地点定在青楼,江行中照样去,不过身边有知白,什么姑娘都不点投怀送抱的就闪开,闪不开就推到一边儿去,一次两次大家调侃一下,三次四次疑惑猜测下,五次六次,大家就心照不宣了,一个传言很快弥漫京城。
思春的少女别妄想了,新任探花郎不近女色,爱少年!
知白之名也传遍京城。
苗氏就在家里叹息:“终于开始了!”
而在江家,事情也终于被摆在台面上!
起因就是江行中以帮助知白复习功课方便为由,要让知白搬到自己院子里,以便就近辅导,苗氏不同意,说知白在我院子里好好的,干吗搬去你那里!
江行中也不干了:“母亲院子里大多是女眷出入,知白一个男孩子多有不便!”
苗氏顿了顿,这是实情!
“我给知白单独准备一个院子,反正不能住进你院子里。”
“那我们立刻回东山书院去住,不仅离得近,没准儿还会分到一个宿舍,更方便!”
苗氏气的哆嗦:“你就不懂避嫌?”
江行中态度强硬:“两个男人有什么好避嫌的!”
“废话!要是女的母亲做主让你娶了她!可是你不知道外面怎么传的吗?”
“外面的传言什么时候开始能影响到母亲的判断了,什么时候江家的事情要被外面的传言所左右了?”
“好!好!好!”苗氏站起来,一字一顿的说:“只要你跟母亲说你没有断袖之癖,我就相信,让你们住在一起又何妨?”
苗氏紧紧盯着江行中,一旁的知白无力的看着两人,眼泪汪汪。
江行中嘴唇动了几次,终究没说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半晌后,苗氏两眼一翻晕倒了!江家乱成一团,江行中也惨白了脸,知白最后不知所踪,等次日江行中确认苗氏并无大碍,只是急怒攻心后再去找,知白就消失不见了。
遍寻不见,他才醒悟这是江家,这是母亲的手段!
他去求了苗氏,苗氏大方承认把知白送到了别处,想见知白可以,但是有个要求。
“母亲请说。”江行中很平静,他知道苗氏不会谋害人命。
“随我回一趟清河府,护送你四姐回家备嫁,等回到京城,你哥哥姐姐都成亲了,你的事情可以再议!”
江行中沉默半晌,应了。
因为闹得太大,且京城江家很多下人都是雇佣的,所以这件事情的经过很快泄露出去,京城哗然!一时之间废除江行中探花名次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圣上都忍不住派了楚田来打探消息。
“告诉他放心就是了,我会让一切步入正轨!”苗氏脸色阴沉,楚田半个字都不敢多问赶紧回话去了。
圣上听了,只能深深叹口气,暂时是不能给江行中任何官职了!
一时间,圣上很是恼怒那个叫知白的少年,虽说听说也是个人才,可总比不上江行中吧!圣上眼睁睁看着江行中成长起来的,正想赶紧给个官职历练一番好好重用呢,被知白这么一搅和,不知道要耽搁多少年了!
唉!朕亲自参与培养一个全面的人才容易么!
木翰林憔悴了许多,知白是他捡回来的学生,虽然交不起学费,但木翰林欣赏他能言善辩,所以破例留在身边,很是疼爱,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
白帝师更是看见张熙正就叹气!
江云雁都给从转山庵惊回来了,对着这个弟弟是哭着劝都没用!然后苗氏为了让这件事尽快过去,准备回清河府。
这个理由谁都不能拒绝,包括圣上!
所以江云雁也要一起回去的消息很快被忽略了。
这次苗氏回清河府是最受瞩目的一次,也是被很多人认为最为狼狈的一次!
而众人猜测中气氛凝重的队伍里,却并没有那么不和谐。
苗氏和江云屏江云雁两个有说有笑的,压根儿不像外界猜测的那样凄风苦雨。而众人议论的中心人物江行中正一本正经的跟楚天歌在一辆马车上讨论功课和朝廷局势。
即便是在客栈休息的过程中,苗氏和江行中也一直很正常,母慈子孝,哪里有半分水火不容的迹象!
在一路交流的过程中,江行中跟楚天歌越聊越投机,以至于某日在上船前,他甚至当着江云屏的面夸奖楚天歌的学问能力不次于曹格,而楚天歌虽然也谦虚了一句,但却目光炯炯的看向了江云屏。
江云屏被他看的心中慌乱无比,总觉得不是个好兆头。
她会喜欢上曹格,可不是因为什么学问能力,只是在那个瞬间,恰巧遇到了对的那个人而已。
她不想自己的婚姻成为笼络人的手段,她只想嫁给两情相悦的人。
任何一个女人,应该都会这么想吧。
苗氏看了摇头不已,江云屏如今钻了牛角尖,但这也许正是她的魅力所在,一旦认定,一往无前!
对此,在船上苗氏跟楚天歌、江行中深入探讨了一下,楚天歌表示只要江云屏愿意嫁给他,他随时可以娶她,但应该有个时限。
“如果一年内,大娘子仍然对在下心存抗拒,那在下绝不为难逼迫大娘子。”
苗氏对此很是满意,于是问道:“如今你做到了你所承诺的,那么你希望我给予你什么样的帮助呢?我的意思是说,我能做到的。”
江行中也看向楚天歌。
“首先我想去县城任职,而不是被留在翰林院做什么编撰编修的。当初曹格也是这样吧,直接就去了清河县。”
苗氏心想这事儿我可做不了主。
看向江行中,当初是木翰林操作的吧,他应该知道如何做。
江行中低头沉思道:“的确,一开始就去任上是很容易积累经验,晋升也快,可是这样的话京城的人脉就落后了,楚兄可要三思。不过如果你决定了,我可以给老师写信,不过这次他会不会理我就不能保证了。”
苗氏默默的想,要不要我给楚田说一声?
不过在没有确定楚天歌是个真正能办实事不是贪婪的性子之前,自己这条线还是不要暴露的好。
苗氏也很好奇,毕竟身为解元来说,会有很多势力和富商招揽,他当初对自己那么自信为什么不等得中以后待价而沽,反而在那之前找自己呢?
楚天歌对此很直白的解释:“自古以来官官相护,且像我这种贫民出身的官员,十有八九上任后不能恪守清贫,被腐蚀了。俗话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假如我有能力有学识,只是没有钱就被引诱而贪腐,那不是太可惜了么!还不如一开始就自给自足,谁给我什么,不稀罕!”楚天歌大笑。
苗氏却笑不出来,这太现实了。
她想起了一个词:“高薪养 廉。”
这个可以跟他提提,是个好办法,可是需要国库的支持,增加税收又是给自己这种商户找不自在……
皇上也不好当啊!
算了,自己只负责提议,他满朝的文武大臣都是干吗的,把问题丢给他们去解决不就行了么!解决不了?解决不了就别推行呗。
“说的好。”苗氏大为赞同,“你放心,别的不敢说,这一点你可以放心了。”
所以一路走一路上开始给他设计形象,平日的穿衣打扮,品味,眼力,穿衣打扮由女眷来定制,品味和眼力当然是交给江行中了。
这船上也成了楚天歌的另一个课堂,他开始对江家的生活咂舌不已,后来学会了淡定,最后来开始品头论足,就连江行中都称赞他是一学就会、后来者居上。
临近清河府的时候,楚天歌觉得自己是脱胎换骨了,而另一波改造才刚刚开始。
在府界上只要有江家的绸缎庄和成衣铺子,苗氏都吩咐停下来,至少给楚天歌准备一身行头。
于是楚天歌也认识了不少的布料以及造价、进价、售价,还有南北各种布料之间的差价。
到了江家大门口的时候,早早有江海中两口子、姚氏等人迎了出来,一干人等激动不已,看到江行中也十分稀罕,毕竟他也好几年没有回来了。
然后,楚天歌登场,不得不说他的皮相是真的好,一听说是本届解元,跟江行中是好友,来清河府小住,立刻受到了热切的接待。
乔氏迅速的给楚天歌安排了住处,就在东面的客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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