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也不知道,”郭婆子咧着嘴笑:“婆子只知道听吹雪姑娘的吩咐,随时传递消息给三姨娘,遇到紧急情况联络二爷。”
吹雪道:“对了,你可别说漏了嘴,三姨娘骗二小姐说二爷同意了,但是其实二爷当时是甩了门离开的,三姨娘估计着二爷不会同意,只是若到时候二小姐自己想要做妾,想必二爷心疼妹妹是会帮忙的,到时候你可千万别给说漏嘴了,记得传话的时候两边都含糊些,别露了马脚。”
“吹雪姑娘放心,今日之后咱们就不好见面了,婆子会盯紧两方的。姑娘有吩咐尽管把条 子递给小刀子。”
“嗯,如此便这样吧。奴婢回去还得再劝劝二小姐,我估计着她还怕自己做妾连累了三小姐的名声呢,其实这有什么,谁不是光想着自己。我就不相信如意郎君只有一个的时候三小姐会让给二小姐!”
两个人絮叨了几句就各自离开了。
江云雀蹲的腿脚发麻,天气寒冷身上几乎快冻僵了,可是她不敢动,她听到后来就明白了一切,更明白一个事实,那就是三姨娘若是想害谁一定是不择手段的,没想到大姐的亲事是三姨娘的手段。
她脸上的泪落下又流出来,她不敢擦,她更害怕自己偷跑出来的事情被婆子丫环发觉,到时时间一对,吹雪那丫头肯定知道自己知道了什么,说不得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自己除了本身偷听到的话,没有任何证据,到时候没人相信该怎么办!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江云雀才敢慢慢动了动腿。一刻钟以后,她才低着身子顺着树丛的遮掩进入游廊,又隐身在暗处溜回了阁楼前,静静的等了等,这才悄悄的慢慢的推开自己阁楼的房门,一切都慢而悄然的处理好,这才上楼收好衣服上床睡觉。
此刻她的心房跳动的极为快速,从来没有这么快过。而她无比庆幸今日值夜的丫环是平日里睡觉最沉的一个!
她开始回想吹雪的话,一字一句,当时太害怕了,都不敢动脑筋。
如今想来,三姨娘竟然早就指使江云灵陷害自己,毁了自己的名声她才能找到最好的婆家,这都是什么歪理!
云灵没有做!这才是重点。
而且,三姨娘还让云灵找机会攀附户部官员做妾,必要时找二哥帮忙。二哥其实不同意三姨娘的计划,但是这一点云灵不知道,三姨娘让云灵误以为二哥也同意了,而且还会帮她。至于吹雪,怕是三姨娘故意安插在云灵身边的,既可以监视她又可以传递消息帮忙制造机会。这么说,就连那个婆子都是三姨娘安插进来的,除此之外还有个小刀子,她们是三姨娘的人。
说起来,那个郭婆子,听声音不就是先前被母亲打发出去的云灵的乳母么!三姨娘好手段,竟然又把她给弄了进来。
而且,今日后院的守门婆子是谁?竟然会半夜放了郭婆子进来跟吹雪接头!
她还提到了大姐,难道大姐的婚事不是母亲做主,竟然是三姨娘在背后操纵?也是,当时父亲还在世,凭借三姨娘的手段,父亲的无所谓,母亲那时候的不上心,这件事情还真的有可能。
江云雀越想越害怕,情不自禁的哆嗦起来。
第二天一早,她发起高烧来,丫环赶紧禀报了苗氏,苗氏派人请了大夫, 亲自来后院阁楼看望江云雀。
后院是前面两进加跨院的宽度,所以是九间房的宽度,分成三间阁楼,各自有楼梯上楼,所以虽然连在一起,但却是三间独立的阁楼,江云灵住在东侧,江云雀住在中间,江云雁住在西边。苗氏过来的时候,得到消息的江家姐妹已经到江云雀的阁楼上看望了,只是江云雀说怕过了病气给她们,只让她们在桌前坐了,不让坐到床边。
苗氏来了,女孩儿们都给她见礼。
苗氏不顾江云雀的推辞,一股脑坐在了床边,伸手试探她额头的温度,又摸了摸她的手,看了她的脸色,皱了眉头问双喜:“去看看,大夫什么时候来?”
双喜道:“在楼下亭子里候着呢。”
苗氏正要叫马上进来,这才看到屋里还杵着两个大姑娘,便道:“你们先回去,回避一下。”
云雁和云灵站起来离开各自回房,苗氏让其他人都下去,只留下了双喜。
大夫上来的时候,床帐子已经放下来,云雀的手搭在床沿上,盖了一方手帕。
大夫诊脉过后,对苗氏说是受凉了,心神不稳也许还有些受了惊吓。
开了方子,苗氏便让双喜送出门去,自有管家给了诊金安排小厮去抓药。
江云雀清醒了一阵子,跟苗氏道歉:“对不住母亲,因为云雀身子不争气,还耽搁了行程。”
苗氏道:“哪里的话,原本我们就是提前出来的,耽搁几天也不要紧,索性路不远了,你们在这里适应适应也好,别多想,好好休息。”
回到了二进的正房,苗氏脸色阴沉,王妈妈见状把来回事的几个管事和妈妈都打发出去,走过来问:“夫人脸色不好,难道是三小姐不好了?”
苗氏看已经清场干净,索性就道:“云雀那丫头你是知道的,性子洒脱胆大,大夫竟然说她受了些惊吓。她素来身体好,生病本就稀奇,还受了惊吓。云雁和云灵都没有问题,她们的丫环婆子都没有异常,只云雀生病,你道这不是有鬼么?”
王妈妈会意,分析道:“昨日晚间吃饭时候还好,今早就发了高烧,定然是夜间睡觉时发生了什么事情。既然二小姐和四小姐都没听到什么异动,那必然是只有三小姐一个人有什么不同,后院饭后就上了锁,既然二小姐四小姐还有她们的丫环、三小姐的丫环婆子都没有异常,那么奴婢便去问问那守门的婆子。”
“正是,辛苦你了。”苗氏道。
“夫人说的是,这既然要在这里住上几日,那么安排好值夜守门是奴婢分内的事情。”王妈妈了然的说着。
苗氏很欣慰,王妈妈一向知道自己的意思,这事情要隐秘的查就要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王妈妈先是去了外院,跟男主子们说了要耽搁几日的事情,然后跟外院管事商量了门禁和用餐安排,车马安排,又回到二进在厢耳房里安顿了二进的守夜的人选,讲了规矩。最后去了三进后院门房,找到了昨日守夜的婆子,跟她说明了还要在这里多住几日,辛苦她每日按时锁门,后院是没出阁的小姐,一定要慎重等话,还取出了一两银子的赏钱,道:“别人我都没给这份赏钱,但是你不同,这后院里的小姐们是万万受不得惊吓的,更要看紧了,妈妈多费心。”
老婆子高兴的合不拢嘴,她是本地人,平日里看宅子也只是一份月例银子,根本没有多余的进项,如今一下子就给了一个月的月例当赏钱,立刻恭敬的站起来拍着胸脯保证。
王妈妈看时候差不多了,便让婆子坐下,凑近她说道:“听说昨天夜里有人来看妈妈了?”
老婆子没明白,还挺高兴的说:“是,是一个郭婆子,说自己是跟着夫人的,夫人不放心小姐们,让她来看看角门锁了没有,老婆子还拉着她去看了角门,锁的死死的!还告诉她,老婆子平日里钥匙就拴在裤腰带上,总不离身的,要她放心!”
王妈妈内心一震,果然有鬼。
当下也笑着道:“是啊,这郭婆子呢,也是府里的老人了,她本是很受重用的,可惜为人有点小缺点……”王妈妈看着婆子紧张的看着自己,猜测道:“她是不是找你喝酒了?”
王妈妈帮助苗氏管家多年,知道事有蹊跷之后,自然很快就能猜个大概,于是咋呼这婆子,问她郭婆子是不是请她吃酒了。
婆子立刻就招了,她说:“哎呦,那么体面的妈妈说是奉了夫人的命令来检查,末了还给了老婆子几枚大钱儿,又拎了一壶酒,整了只烧鸡说要犒劳犒劳老婆子,老婆子就喝了。莫不是有什么不妥?”
王妈妈笑道:“哪里有什么不妥,只不过是要多住几天,跟妈妈聊天罢了。看妈妈这样子,怕是好酒量吧。”
婆子一抹嘴,笑道:“不怕您笑话,老婆子也是爱喝好酒,这昨日便是老婆子喝过的最好的酒,有点上头,嗯,一觉睡到天大亮!”
这婆子也有点憨厚,一股笼统全说了出来。
王妈妈心中有数了,便接着问:“说起来我们这次来的人中有两个郭妈妈,不知道昨日来的是哪个?”
婆子想了想道:“个子不高,昨日穿着墨绿色的棉褙子,说话老是抄着手……”
见王妈妈拧眉思考,婆子想破了头才想起来:“哦,这郭妈妈说是夫人派来的,可是总是提起什么三姨娘……还说做过哪个小姐的乳母……老婆子想着当过小姐们乳母的妈妈可不是尊贵么……”
王妈妈定了定神,知道在这婆子这里问不出什么了,便说了几句仔细看门的话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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