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柳亦素，你放下我。”
杨香茹有些着急，想要跟外面的人解释，都是她引起的。
反正她已经是烂命一条，没了就没了。
但是柳亦素，她应该有更好的未来。
有爱她的丈夫，有聪慧的孩子，有敬仰她的百姓。
她已经深陷泥泞，再怎么挣扎也上不了岸了。
“杨香茹，你好好听着。”柳亦素踹了一脚破庙的门，敞开的破门，虚掩着。
而后将怀里的人轻轻放下，递给她一瓶神水，“再喝一瓶。”
见杨香茹不接，柳亦素拧开瓶盖，将瓶口放在杨香茹唇边，恳求道，“喝了。”
杨香茹看不得柳亦素眼中的恳求，拿过一口喝下。
这一瓶下去比刚才的那一瓶给她的冲击更大。
感觉被打通了任督二脉。
“我这次应该是罪责难逃了，今日之事已经搭上一个我了。
这些人......”柳亦素扫过地上的两具尸体，“不值得赔上我们俩。
如果，如果有可能，将我的大女儿苏洛带离京城。”
柳亦素突然哽咽，“她还小。今日之后，京城已经没有她立足之地了。
你知道的，人言可畏，她还只是个孩子。
向所有人去证明自己的清白，太难了。
况且，谁又在乎她清白与否，只知道有一个可以调侃的对象了。”
杨香茹紧紧地握住柳亦素的手。
她本想说，苏洛还有他爹罩着。
但是想起柳亦素还有三个孩子，苏元衍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女儿，放弃其他三个孩子。
况且即使与整个京城人对抗，也未必能让苏洛好好在京城活着。
就今日柳亦素杀害乔小姐和王文元这两件事，已经让苏元衍身陷囹圄了。
哪还有什么心思关注一个只是心里受伤的女儿。
见杨香茹没有反驳，柳亦素知道，她应该默许了。
柳亦素站了起来，走到身子已经残缺的神像背后。
苏洛将自己缩成一团，双手环抱着自己的双膝。
像是在娘亲肚子那般的自我保护状态。
听见脚步声，她依然没有抬头，只是瑟瑟发抖的身子，出卖了她惊慌到极点的状态。
柳亦素心疼地蹲下，手碰触到苏洛，苏洛便反射性地退缩，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洛儿，是娘亲。”
苏洛才抬起头，双眼已哭肿。
她一直在哭，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娘亲，我没有动。”苏洛睁着肿得像核桃般的双眼，看向柳亦素。
柳亦素拉着她的手，站了起来。
苏洛的腿因蹲得太久，有些麻。
站起来的时候仓皇地差点倒下。
柳亦素紧握着她的手，站稳。
看着苏洛胸前被撕烂的衣裳，柳亦素觉得给他们一刀毙命，太便宜他们了。
她敛下狠戾的眸，帮苏洛整理胸前的衣裳。
柳亦素碰到苏洛的时候，苏洛还是会惊恐地退缩。
而后看见是她娘亲，她才站着不动。
只是被惊吓得恐惧，让她的泪落在柳亦素的手背。
稳热的泪，让柳亦素感到烫手。
衣服怎么整理都整理不好，柳亦素放弃了。
拉着苏洛的手，走到杨香茹的面前。
“洛儿，跪下。”
苏洛看着满是狼狈的杨香茹，毫不犹豫地跪下。
苏洛跪下后，柳亦素也跪下。
“你们，你们起来，你们......”杨香茹被眼前跪着的两人吓得不知该说什么。
柳亦素和苏洛给杨香茹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而后柳亦素站了起来。
“你让孩子也起来啊。”杨香茹想拉苏洛，可手到途中却顿住了。
她这个肮脏的身体，不能玷污了孩子。
她只好跟站起来的柳亦素说。
“洛儿，今日如果不是她，我跟你都活不成。
她是我们母女的救命恩人。”
柳亦素又转向杨香茹，“如果你不嫌弃，就让孩子认你作干娘吧。”
杨香茹不可置信地看向柳亦素，而后又看看跪在地上的苏洛。
“干娘。”苏洛又向杨香茹磕了一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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