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语转身回了秋水院,在那身白盔白甲面前站立了许久。
“替我换装。”叶宁语的语气很是平淡,如同每日吃饭睡觉那般寻常。
青连绿珠二人谁也没有说话,默默走上前替叶宁语穿好铠甲。
这身铠甲,脱下还不到半年,如今又要再次穿上。
只不过这一次,她不是抵御外敌,而是彻底与仇人做个了断。
叶宁语提着长枪出门。外面,叶永和兄弟、叶安峥兄弟、段氏、江氏齐齐站在门口。
“我走了。”叶宁语看了众位长辈一眼。
江氏死死握着叶宁语的手,“你放心去,我们会守好国公府!”
叶宁语只点了点头,不像去年出征前那般,与众人一一告别。
眼下没有时间,也不用告别。因为此一去,叶宁语打定了主意,只能带回好消息,不能有半分差错。
叶宁语只带着肖护卫一人,经由书房的通道入了鹤鸣轩。
与此同时,数百名禁卫军正朝着昭平街的方向而来。他们高举火把,整齐快速的步伐踏在昭平街的青石板上,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刺耳。
“陛下有旨,包抄国公府,捉拿叶家人。”
国公府内,大门紧闭。禁卫军们望着高高的门楣,开始一阵猛烈的敲击。
可国公府内好像空无一人,任他们如何敲也没有动静。
“陛下说了,敲不开就推,推不开就砸,砸不开就放火烧,无论如何都要将叶家人悉数捉拿!”禁卫军的领头之人冰冷吩咐道。
“是。”众人领命,转眼十余个精壮的禁卫军抱起一截长长的撞门柱,一声一声朝着国公府的门狠狠撞过去。
不远处国公府正对面的屋顶上,数个黑影站在那里。
白承之冷冷望着下方,神色淡漠。
“主子,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白承之轻轻勾唇,“不急,阿云才刚出门,我们先陪那帮人好好玩玩。”
说着,白承之拉开手里的一张弓,对准人群里的其中一个,稍微用力,箭飞速离弦。
正在撞门的禁卫军里,一人应声倒地。
“谁!”所有的人吓了一跳,纷纷朝着箭来的方向探去,四周却看不到一个人影。
领头之人冷着脸,“继续。”
众人随即转身,继续撞击着大门,没有人再管刚刚那个倒地的同伴。
白承之再次开弓拉箭,这一次的力道比刚刚要重一些。
箭离弦,下方撞门的人里,有两个应声倒地。
“到底是谁干扰圣上拿人!”领头的禁卫军满身杀气,满眼戒备地打量着四周。
奇怪的是,放箭之人就跟原地消失了一样,完全不见人影。
“想必是隐藏在附近的叶家护卫,大家动作快些,早点冲进去。”领头之人打算给大家吃颗定心丸。
很显然,这句话似乎很有用。有三个人倒下,便有三个人补上去,只片刻的功夫,撞门的声音越发沉重。
雍王府内,灯火通明。
五百侍卫高举着火把整装待发,每个人面前放着几把崭新的兵器,刀身锃亮,剑气逼人。
雍王身着铠甲,猛地拔开一柄长剑,看向剑柄和剑身吻合之处的猎鹰。
“本王说过,只有战胜了天地间的最强者,自己才能成为王。”雍王摩挲着猎鹰,脸上扬起一抹笑。
一个探子急匆匆入府,跪在雍王面前。
“他们到哪里了?”
“回殿下,人马已隐至城外。”
“好!”雍王的脸上扬起一阵笑,“告诉他们,见信号行事,与本王里应外合。”
“是。”探子匆匆出了府。
“殿下,柳府送来了这个。”长萧拿着两个小瓶子过来。
雍王神色一喜,“柳神医送来的?”
他细细看了一眼两个瓶子,皆有字条贴着。一个写着“内服”,一个贴着“外敷”。
“柳神医细心至极,这药送得也甚是及时。”雍王想也没想,便准备服下一颗药。
“殿下不可!”张广达一把拦住雍王的手。“此药来历不明,还是让府医先瞧瞧。”
片刻后,府医细细打量了一番,又加以银针试毒之后,才满脸肯定地禀报。“此药配料珍稀无比,有舒筋活血愈合伤口之妙用。殿下手臂之伤,或可一试。”
雍王闻言,眸中光亮更甚。他笑看了张广达一眼,“张先生多虑了。”
说罢,他拿起一颗药,一把服下。
说来也是诧异,雍王刚服下不久,便觉神清气爽,右臂似乎比往日劲儿更大了些。
雍王心中大喜。“不愧乃神医,本王多等的两个月没有白等。待日后本王登基,封柳一平为太医之首。”
“殿下,殿下!”张广达拦在雍王面前。“今日之事,殿下可想清楚了!一旦出了这个门,便再无回头的机会。”
“回头?”雍王不解地看向张广达,冷笑了一声,“张先生,本王为何要回头?你在府上多年,难道就是为了劝本王回头?本王再说一次,你们太令本王失望了!”
“殿下!”张广达极力提高音量,“王鹏之死有异啊,属下刚刚查出,王鹏身死前日,有人乔装狱卒在刑部大牢与其接触。而那日刑部大牢的值守之人,与叶家小侯爷交好!”
雍王眯眼看着张广达,“你想说什么?”
“属下想告诉殿下,王鹏之死与锦文郡主脱不了干系!”张广达的嗓子有些沙哑。
雍王微微愣了片刻,“王鹏是阿语下的手?”
“若真是如此,那锦文郡主前些时日如何会向殿下献计?要知道,若非锦文郡主的计策,殿下早就被陛下召入宫问罪了!”吴温茂缓缓走来。
雍王的脸上露出一丝轻松之色,“吴老也这样认为?”
吴温茂忙躬身行礼。“老朽以为,锦文郡主对殿下忠心耿耿,曾数次救殿下性命,为殿下搏功。若论起来,她的功劳应在我们两个之上。”吴温茂一脸真诚道。
雍王勾唇一笑,“还是吴老明事理。”
“你这个老东西,都什么时候了还阴阳怪气。殿下若有什么闪失,你可担得起这个责!”张广达几近咆哮。
这是他第一次在众人面前以如此粗暴的形象示人。
“殿下出发在即,你说这话不吉利了吧。”说罢,吴温茂退后一步,冲着雍王深拜行礼。“老朽祝殿下马到功成,一举夺下大业!”
一抹激动在雍王心口震荡。“好!好!”雍王亲自扶起吴温茂,满意地笑了笑。
皇宫,虞帝寝殿,一名黑甲侍卫悄然入内。
“陛下,雍王府有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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