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掌柜赶紧说了一声稍候,然后自己急匆匆走向了后面。
不一会儿工夫,掌柜抱着一个两尺长、一尺宽的大锦盒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把锦盒放在柜台上,笑着说:“这位爷,您先查看一下,还有一盒。”说完快步走了回去。
于林打开锦盒随意扫了一眼,他早已通过神识探查过里面的物品,并跟柜台上摆放着的一盒标着甲等字样的‘八宝印泥’进行了仔细对比,发现基本一致。
虽然‘一得阁’是百年老字号了,可是于林还是不太相信商人的操守,因此该检查还是要仔细检查,以免对方给自己来个“鱼目混珠”。
等掌柜把第二个锦盒搬过来后,两人又对价格进行了一番商讨,其实于林也不在乎多花点小钱,只不过他也不想被人当成冤大头,因此最后于林所有的物品一共付给对方一千五百块现大洋,然后让伙计帮忙出去喊了两个拉板车的板爷,把购买的东西装上板车就在掌柜的恭送下离开了‘一得阁’,刚才于林又给掌柜下了一千盒甲等‘八宝印泥’的订单,他打算存一批以后慢慢留着自己用。
当然了这么点儿东西根本就用不了两辆板车,不过于林打算今天在琉璃厂扫回货,也体会一把后世那些购物狂的感觉。
接下来于林在“荣宝斋”购买了不少的生宣、半熟宣和熟宣,尤其是得知店里保存有产自明代宣德年间的二十多刀生宣后,直接掏钱买了下来。
当于林一行漫步在琉璃厂大街上时,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一个稍显稚气却神态自若的半大小子,怀里还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身后则是慢慢跟随着两辆板车,从板车上稍加遮掩的雨布缝隙中,可以隐约看清车上装的物品。
尤其是在这条街上开设店铺的掌柜们,不少人更是打起了精神,如今恰逢乱世,原本人潮涌动的琉璃厂,如今已经是门可罗雀,生意更是异常惨淡,可是那些时常来打秋风的青皮、黑皮狗却是变本加厉,因此不少店铺都在苦苦支撑。
如今看到有这样一个明显是财大气粗的少年,大家都不由暗自期盼着对方能够光临自家店铺,不说狠狠宰这头肥羊一刀,哪怕是多少买点东西,也能让自己多点儿进项。
以于林如今的修为又怎么可能觉察不到街道两旁不少店铺里那些炙热的目光?只不过他依旧是我行我素,抱着小丫头看似随意地缓缓踱步。
走到悬挂着“萃文阁”招牌的店铺前,于林迈步走上了台阶。
轻轻推开虚掩的店门,只见煤球炉旁一张榆木小方桌前,一位身材消瘦的中年人正在聚精会神地用砂纸打磨着手里的一块鸡血石,两个小伙计也凑在一旁,仔细观看着中年男人的动作。
听到开门声,一个小伙计转头看到了走进店门的客人,刚要开口招呼,于林立刻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自己则是抱着妹妹慢慢走到了小方桌旁,静静地观看着中年人的一举一动。
从后世的记忆里于林想到了一些关于“萃文阁”的介绍,也认出来了正在打磨鸡血石的男人正是老板巍长青。
根据后世的介绍,由于“七七事变”后,四九城沦陷,“萃文阁”两边的“文宝斋”和“永宝斋”相继倒闭,因为战事的缘故,“萃文阁”也因为刻制图章的石料来源被断,现在也只能苦苦支撑。
为了维持生计,巍长青也只能带着几个徒弟收购老旧图章,磨去上面的字迹、采取以大改小,重新刻制。
显然对方现在正在打磨手里这块勉强能够达到七分血量的冻地鸡血石。
直到停下手里的动作,巍长青才在小伙计的提醒下发现站在小方桌前的客人。
巍长青赶紧拿起旁边的一块毛巾擦拭一下布满灰尘的双手,起身抱拳拱手:“怠慢贵客了,巍某见过这位爷。”
于林笑着说:“巍掌柜太客气了,刚才我也是见猎心喜,这才停足观看巍掌柜的精湛打磨技巧。”
巍长青赶紧吩咐小伙计泡茶,然后笑着说:“让这位爷见笑了,只是一点儿谋生的小手艺而已,实在是登不得大雅之堂。”
于林指了指放在小方桌上的那块鸡血石,笑着问:“巍掌柜,这块冻地鸡血石勉强能够达到七分血量,不知道巍掌柜能否割爱?”
巍长青稍显迟疑才苦笑着说:“实在不好意思,这是一位老主顾之前就定好的,请这位爷见谅。”
于林不以为意地笑着说:“君子不夺人所爱,既然此物与我无缘,那还请巍掌柜把贵店里的精品图章都拿出来吧,另外如果有鸡血石和田黄石原石料也请展示一下,如果有中意的我也想收入囊中。”
巍长青本身也从事一些原石生意,之前就有部分老主顾自己也喜欢金石篆刻,偶尔也会在“文萃阁”选购原石,回去自己打磨、篆刻,因此对于这位少年的话并没有感到意外,于是笑着说:“这位爷,请您移步到后面的库房自己挑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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