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会这天,余音一大清早便来东宫门口守着裴聿了。
见到人,她欢快行了一礼,但换来的却是裴聿的冷漠无视。
直到同他一起上了马车,余音瞧了他几眼,忍不住问:“哥哥这是怎么了?”
怎么一大早就像别人欠了他几万两银子似的。
裴聿睨她一眼,没多余的话,只是简单几字:“离孤远些。”
自从上了这马车, 她就恨不得直接坐他腿上的浪样儿。
余音当真不知他一清早发哪门的疯,但还是听话的往另一边挪了挪,她刚想问什么,就听裴聿已经开始闭眼念经。
“般若波罗密多心经观自在菩萨, 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 照见五蕴皆空, 度一切苦厄……”
“……”
原来把她支开,就是为了方便念经,她本就天不亮便起身,如今听的更是有困意,闭着眼睛想要轻寐一小会儿,只是不知怎么就真的睡着了。
再次醒来,她是被一道不冷不淡的嘲讽声念醒的:“你口口声声说的敬佛,便是这般敬的睡着的?”
闻言,余音低头眨了眨眼,缓了几秒,抬头时,强装镇定地说:“哥哥看错了,妹妹没有睡着,只是在心里跟着哥哥一同念经……”
她这话说的实在心虚,所以话落音,就转移了话题,撩开马车的帘子,看着外面热闹的景象说:“往年妹妹参与这庙会,最期待的便是猜谜得灯的环节。”
余音原以这话裴聿不会有兴趣,却没想他会接话:“裴微,你从前是怎样过的?”
听他这般问的突然,余音压下眼睫,不紧不慢地说:“不过是东家讨口饭,西家讨口水的生活罢了。”
她知晓这是裴聿的试探。
“如此这般清苦,倒也是难为你。”
裴聿嗓音寡淡说完,默了片刻,又道:“此番出宫,你不想再见见曾经的朋友?”
余音眸光微敛,应的有几分可怜:“妹妹哪有什么朋友可言,自幼便是在逃的路上,今儿可能实在饿的不行,便大着胆子去摘了人家的果子,怕被发现,只能连夜逃走,明儿可能又是这般……”
她说的凄哀,可裴聿却是淡淡应了一声,也没多余的话,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余音趁着抬手轻擦泪水的动作,悄然打量了他几眼,见他闭上眼睛重新开始念经,心中微动,便又坐回在了他身边。
鼻尖涌入她身上的馨香,裴聿眉心微拧:“坐回去。”
“哥哥,妹妹也想问一些事情。”
余音说着,便整个身子都紧紧凑在了他的手臂上,那对饱满也隔着衣裳顺势蹭了上去,随着她的动作晃个不停。
裴聿身躯猛地僵硬,能够清晰感知那软绵的触感。
“哥哥,这佛经到底是怎么念的?妹妹始终未参透,不知哥哥可教教妹妹?”
余音声音很轻很轻,又带着几分婉转,身子上的动作也未停下过。
扭个不停。
也浪的不行。
一大早就发浪。
裴聿闭着眼睛,眉头紧皱,呼出一些热气,才冷声呵斥:“放开孤,回刚才的位置坐着。”
“可哥哥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余音好不容易把主导位拿回来,又怎会轻易放过他,感觉到他放置在膝盖上的双手微颤,唇角微勾,刚想要继续什么动作时,裴聿却忽然使力,直接将她甩了出去。
"啪"地一声,余音便倒在了另一边。
马车里顿时安静了几秒。
余音怔了几秒,反应过来后,满是诧异望向他,委屈地问:“哥哥这是做什么?”
怎么还带甩人的,当真是不懂的怜香惜玉四字怎么写!
裴聿睁开眼睛,撞进的就是一双满是泪意的眼眸。
她就这般定定瞧着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半晌,裴聿淡然收回目光,没什么语气道:“日后莫要再对孤行这孟浪之举。”
“哪里孟浪了?”余音咬了咬唇,低声地说:“问哥哥怎么读佛经,便是孟浪了?”
“你究竟是问佛经,还是借着佛经的名头做浪事,你自己清楚。”
裴聿说着,脑子里又不受控想起刚才那柔软的触感,令他呼吸不经乱了几分,声音也更为发恼:“整日都想着该怎么发浪,又怎会通的了佛经!”
佛从她口中说出,简直是对佛的大为不敬。
余音听着他气息紊乱的训斥声,抬手轻撩了下垂落的青丝,躺着没起来,默了会儿,才无辜地开口:“哥哥口口声声说妹妹浪荡,可妹妹当真不知自己浪在哪里?”
闻言,裴聿垂目睨向她,女子半躺在那里,姿态撩人,一袭素净的白裙勾勒出上好的身段,衬得她肌肤雪白如脂。
而她眉眼间又透着股灵性,尤其是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像极了某种动物,让他想到了西域进贡的一种白狐狸….…
脾气很是乖顺却又会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勾人,惹的人总是想去抚摸。
又瞧裴微这样,简直就像狐狸成精,俨然是所有僧人最惧怕的狐狸精。
他一时失神,余音察觉到他的视线,抬眸朝他看了过去,却恰巧捕捉到他眼中闪过的一抹恍惚。
余音眸光流转,随即又低低叹了声,低喃:“哥哥为何不说话?”
裴聿收回心绪,也是这世上当真没有妖怪一说,不然,他定要把裴微绑去做法。
看看她这般会勾人,究竟是不是狐狸成精。
余音不知他所想,得不到他的回应,也觉得无趣,想起晚时的计划,刚坐起身子,想要好好思考一番。
哪知马车却忽然偏了方向,车厢里顿时重心不稳,余音毫无防备,整个人就偏向了裴聿。
她是真的猝不及防,下意识想的便是寻个支撑点稳住身体。
一阵混乱中,马车外传来马儿的嘶鸣声后,才渐渐平稳下来。
余音轻蹙了蹙柳眉,此刻整个人早已跌入了裴聿怀中。
她这一举动当真不是故意的,见他脸色不算好,手中捏着一物紧了紧,慌乱解释:“哥哥,是马车……”
“放手。”
裴聿这话说的可谓是隐忍,又咬牙切齿。
“哥哥……”
余音解释的话说到一半,感觉不对了。
“……”
慢慢她意识到了什么——
垂眸一看,诧异中带着一些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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