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叙白:“……”
身为国子监祭酒,以及掌管万宗书院的最高掌权人,姜叙白知道自己不该在这种场合中笑出来。
但姜岁欢睁着一双纯净的眸子,用一脸无辜的表情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就是觉得此时的气氛非常的喜感。
秦沐泽也躲在姜岁欢身后拼命忍笑。
心里想着,难怪姜岁欢能与自己的姐姐玩到一处。
与循规蹈矩的世家千金相比,这位被丞相府刚认回来的姜家小姐,可比那些庸脂俗粉有趣多了。
夫子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姑娘,样貌生得晶莹剔透,那张嘴可真是又毒又辣又不讨喜。
“祭酒大人。”
夫子气急败坏地向姜叙白告状,“休听她在这里胡说八道,事情的真相是,荣王世子来到书院第一天,就与同窗发生矛盾大打出手。”
“有资格被万宗书院选中的学生,必须言行得体,人品正直,还要懂得尊师重道,礼让同窗。”
秦沐泽小声咕哝:“言行得体,人品正直这八个字,容屿也没做到。”
夫子怒斥,“容屿可没动手打你。”
秦沐泽据理力争:“他当众羞辱我姐姐名节这件事,夫子是一句也不提啊。”
姜岁欢趁机问向姜叙白。
“连公平公正都做不到,这样的人,真的有资格在声名远播的万宗书院任夫子?”
看了好一会儿热闹的姜叙白知道妹妹这是来找自己主持公道呢。
只犹豫不到一息工夫,姜叙白便对那夫子说道:“身为万宗书院众学子的表玄,如果无法做到公平公正,你的确没资格胜任夫子一职。”
“稍后去山长那里做个交接,明日起,不必再来书院当职。”
秦沐泽都震惊了。
祭酒大人在国子监和万宗书院一众学子眼中的地位,就如同天神一样的存在。
几乎每一位学子对他的评价,都是刚正不阿,不徇私情。
万没想到,这样一位高不可攀的领袖型人物,只因为姜岁欢几句不轻不重的辩驳,竟然打破一贯以来做人的原则。
就这么随随便便,把一位在万宗书院任职至少二十年的夫子给赶走了?
夫子脸上的表情五彩纷呈。
“祭,祭酒大人,我没听错吧?你要将我从书院除名?”
姜叙白神色坦然地回了他一个字:“对!”
夫子瞬间觉得天都塌了,“为何?”
姜叙白讲话的声音一贯很冷,“因为你不配胜任这个位置。”
夫子气得表情扭曲,“我为书院付出二十几年的心血,你一句不配就想把我赶走?我要进宫面见陛下,由陛下来替我主持公道……”
夫子还要扯着喉咙大呼小叫,姜叙白朝两旁随从使了个眼色。
随从一左一右扭住夫子的手臂,在他不满的叫骂声中,就这么把他拖走了。
半刻钟后,姜岁欢被姜叙白带进了他的私人领地。
这是一间古朴而又充满了墨香气的书房,处处彰显着属于姜叙白身上独有的气息。
书架上摆着很多书。
姜岁欢随手打开一本,翻看几页,就被她兴趣缺缺又塞了回去。
她果然不是一个爱读书的孩子,看到密密麻麻的文字就头大。
姜叙白亲自给她泡了一壶茶,笑着问:“你很喜欢那荣王世子?”
姜岁欢在姜叙白旁边的位置坐下来,端起茶碗喝了口茶。
“我以为二哥会主动向我说句谢谢。”
姜叙白挑着眉问:“这话怎么说?”
姜岁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不是早就看那姓卓的夫子不顺眼?只是寻不到合适的契机,将他逐出书院罢了。”
“我本无意多管他人闲事,既然今日登门有求于人,便做个顺水人情。”
“既帮荣王世子出了头,也帮二哥铲除一颗眼中钉,二哥不会嫌我多事吧?”
向来冷静自恃的姜叙白不否认这一刻的确是有些诧异了。
“你怎么知道……”
姜岁欢:“年初三那场家宴上,你多贪几杯酒,不经意在饭桌上泄露出几句心中的烦闷。”
姜叙白并不是情绪外露之人,也极少会把外面的事情带回家里。
许是那场家宴吃得过于开怀,少言寡语的姜叙白,在醉酒之后,忍不住向家人抱怨了几句心中的不快。
他今年也只有二十出头,却被赋予了极高的重任。
国子监那边还好说一点,万宗书院就比较棘手。
即使姜叙白能力学识样样不凡,也因为年纪太轻被人诟病。
特别是万宗书院的一众元老,总想仗着年龄优势给他施压。
最自以为是的便是卓恒,因着背后有国公府撑腰,不止一次利用夫子的身份收受贿赂,还漠视学生在书院搞小团体。
容屿就是在卓夫子的纵容下,成了万宗书院的一霸。
姜叙白原本打算在年后寻个由头将卓恒逐出万宗书院,没想到这个由头,竟被妹妹主动送了过来。
“岁欢,这次的事情谢谢你。”
猛然之间想到了什么,姜叙白问:“你方才说,今日登门有事相求,求谁?求我么?”
姜岁欢落落大方地点头承认,“的确有一件事,想找二哥打听打听。”
“不知二哥可曾听说,前朝君主自尽前曾对外宣称,就算是死,也要把他积攒多年的私库带在身边,绝不让入侵者拿到他留下的一金一银。”
前朝距今已经过去百余年,很多关于前朝的典故,流传到现在也都坐不得实。
要不是阿忍查到秦芷虞派赵厉去平州寻找解阵高人,姜岁欢也不会对这件事情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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