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顾挽月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弼。
王弼被她看得头皮发麻。
天知道,他有多后悔。
一开始不应该得罪这个煞星的呜呜呜。
“在这里不好说,能不能找个人少点的地方?”
苏锦儿虎视眈眈的眼神,把他看得头皮发麻。
“行吧。”顾挽月起身跟他走到一边,其实大概知道王弼支支吾吾的想要说什么,但是,哎?她就是不主动提。
王弼做了半天的心里建设,总算开口了,
“那个,顾小娘子,我真的肾虚吗,你能不能给我瞅瞅,或者也给我开点药啊?”
顾挽月一脸无辜,“王将军刚刚不是觉得我年轻吗?”
王弼:要不要这么记仇啊啊啊啊!
“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顾娘子别跟我一般见识,呜呜你救救我吧,我还没娶妻呢,我可不想变成废物啊……”
王弼憋不住了,这荒郊野外的也没有大夫。
他好害怕,好担心。
他能说他的小兄弟已经一段时间,没有过反应了吗?
顾挽月噗嗤一声被他逗笑了。
“行了,你把手伸出来。”
王弼立马乖乖照做,顾挽月将一方帕子放在他手腕上,手指搭上去。
“王将军还没有妻室吧?”
“没有!”别说妻室了,他现在还是个大处男呢。
“不过我倒是有个未婚妻。”
王弼说着脸上流露出一阵喜爱,最后转变成了担忧,
“顾小娘子,我这病能治好吧?”
他本来就觉得配不上老王爷的女儿,这要是得了肾虚,岂不是更配不上了?!
“能,只是小病而已,吃几服药就好了。”
顾挽月撇撇嘴,心里很看不起王弼这哭哭啼啼的样子。
这当真是上阵杀敌的男子汉嘛?
王弼郁闷,你不懂肾对男人的重要性!
“先吃七天药吧,这几日不要练武了。
你这肾虚本来就是连日赶路,过度劳累,又没有好好保暖导致的阳气外泄。
得蓄精养锐才行。”
正好这些药驴车上就有,顾挽月回去顺便就将药给抓好了。
“一天一次,不能落下,差不多半个月就好了吧。”
王弼连忙将方子塞进怀里,“嘿嘿,顾娘子,多谢了。”
接过药时却是在想,顾挽月虽然厉害,但到底是个女娘,未必会懂男子身上的疾病。
等到了镇上,他还是得找个男大夫瞅瞅,可别把自己耽误了。
“挽月姐,吃点饭吧。”
王弼一走,蔑清婉就将盛好的饭菜端到顾挽月跟前。
“多谢。”顾挽月顺手接过,扒拉了一口进嘴里。
余光瞧见蔑清婉伸出来的手腕上有一块桃花胎记,不由多看了两眼。
“你这胎记倒是挺特别的。”
蔑清婉低头瞧了一眼桃花胎记,“我爷爷也这么说,说我是走丢的,将来可以用这胎记认亲。
可惜这么多年,我的亲生父母也没回来找我。”
顾挽月倒是想帮她,书中蔑清婉到死也没找到亲生父母。
仅凭一块桃花胎记,根本毫无头绪。
算了以后再说吧。
“总会找到的。”
吃完饭,流犯们继续赶路。
南阳王因为要等她的解药制作出来,带着队伍不远不近的跟在他们后面。
中间还找王弼过来送过一次银子,说是感谢顾挽月的止疼丸,南阳王服下之后果然不疼了。
顾挽月大.大方方的收下了。
满怀期待一打开,就二十两银子。
脸顿时垮了,“你们武将都这么穷的吗?!”
当初收刮苏家的时候,苏家的钱财也是最少的,这还是有苏家几房敛财的结果。
苏景行的私库简直少得可怜!
“战场上杀敌,有时兵饷不够,都是我们自己贴补的。
攻破城池缴获的财物,也基本上都拿来犒赏三军将士了。
南阳王也是个好将军,估摸也是如此。”
苏景行微微羞赫,娘子嫌他穷了…
“唉,算了算了,我有钱就行了,姐养你!”
顾挽月大方挥挥手,倒是给南阳王调配解药的时候,她发现少了两味药,偏偏这两味药她在交易平台也没买到,便把药材告诉南阳王,让他派人去寻。
“王爷派人去南方寻找,这药不难找,只要王爷要多等一些日子。”
南阳王虽然有点可惜解药还得再等些时日,但是想到顾挽月的止疼丸的确很有用,便毫不犹豫的点头。
“既然少了两味药材,那我等着就好了。”
南阳王比想象中的还好说话,顾挽月笑道,“多谢王爷体谅。”
“不必客气,顾娘子替我解毒,应该是我谢谢你。”
南阳王随性的挥了挥手,显然不是个拘礼的人。
随着众人越往北边走,气温就越来越低了,甚至下起了鹅毛大雪。
“家人们,下雪了!”
苏子卿震惊的道。
下雪天的雪景很美,大雪漫天纷飞,可是对于他们流犯来说却是晴天噩梦。
要在雪天赶路,大部分人都没有棉衣御寒,没活活冻死都算好的,脚趾还长出冻疮,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
“前面有一处客栈,今日先在客栈休息吧。”
孙武皱着眉头道。
在大雪里走了一天,队伍倒下了三分之二,就连他都觉得双眼发花。
虽说路上死流犯很正常,可要是死太多,也不好交代。
一行人进入客栈,南阳王他们自然是朝着上房去了,流犯们住进了大通铺。
“还是屋子里面暖和,快点把炭火给烧起来。”
苏锦儿瑟瑟发抖,虽然身上穿着棉衣,可是外面的风寒是棉衣都难以抵御的。
突然,苏子卿着急的喊了一声,
“娘晕倒了!”
回过头,就看见蹲在炉子前面烧火的杨氏径直倒在了地上。
“娘!”
几人着急的走过去,苏景行将杨氏抱起来放在炕上。
杨氏手脚冻得通红,脸色也泛着不正常的红色,额头一摸竟然比滚水还要烫。
“娘发烧了!”
这一路上一直都是杨氏在照顾他们,杨氏脑子不好,不会说话表达自己的意思。
没想到她竟然病了,而且还病的这么严重。
顾挽月想到赶路时,杨氏还将自己的棉袄脱下来给她穿,一阵鼻酸。
她一阵鼻酸。
杨氏只是婆婆,却胜似母亲。
“大嫂,怎么办,娘不会出事吧?”
苏锦儿着急的问道。
他们一家人已经流放了,能平平安安到宁古塔也就算了,她实在是不能再接受有哪个家人出事。
“别着急,先给娘降烧。”
顾挽月二话没说,让苏锦儿找了一条毛巾过来,用冷水给杨氏擦额头降温,又在边上生了两个炭盆,自己则是去厨房给杨氏熬药。
结果到了厨房,她发现跟杨氏情况相同的人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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