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晏好奇追问:“这丹药,究竟是什么用途?”
“好像是固本培元,还有养那什么……就是,反正对男人身体好,能多生孩子。”
话说不出口,脸都火烧火燎的。实话实说,自己参与这个案子,有时候真挺无奈的。
你自己发挥想象力猜吧。
顾长晏继续追根究底:“真能多生孩子?”
温酒尴尬道:“仇先生说,这些都是骗人的方术,传说可以滋阳补精,绵延子嗣,至于能不能谁知道呢?如此草菅人命,丧尽天良,谁会去试?”
顾长晏一脸的若有所思,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新的线索。
温酒也不好询问。
二人骑在马背上,一边分析案情,一边慢悠悠地走,很快就回到了府衙。
一进衙门,王媒婆就又热情地围了上来。
“温姑娘你终于回来了,可教婆子好等。”
“王婆有什么事情吗?”
“就刚才的话咱还没说完呢。就你跟睿世子的亲事,婆子我都已经想好了,这事儿就包在我的身上,担保……”
话说到一半,觉得有点冷,一抬脸,这才后知后觉地见到了顾长晏。
婆子冷不丁地就打了一个寒颤,笑意也僵在了脸上:“这位爷好气度啊,一瞧就是权贵人家。
老身算是瞧出来了,温姑娘你身边的公子哥,真是一个比一个俊俏,难怪一直举棋不定,就连睿世子这么出挑的人才你都不抓紧。”
温酒是真怕,这个王媒婆信口开河,再像适才那个孩子母亲似的,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来,惹得身边这位爷一个不高兴,“唰”地抽出腰间的剑。
忙不迭地打断她的话:“我们现在正谈正事呢,王婆你先退下,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别啊,”顾长晏面无表情道:“温姑娘的终身大事才是正事,就在这里说,也让本督听听。”
一句“本督”吓得王媒婆顿时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原来是督主大人驾到,婆子有眼不识泰山,督主大人恕罪。”
这两日衙门里出入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高贵?好家伙,自己膝盖都快要磕烂了,小命也一次比一次悬。
顾长晏微勾起唇角,冷冷笑道:“接着说啊,你想给温姑娘说哪家的公子哥?也让本督听听。”
王媒婆心惊肉跳地看一眼旁边的温酒,吓得温酒冲着她直摆手。
“没,没有,都是婆子信口胡说的。”
“媒婆的嘴,骗人的鬼,瞎话真是张嘴就来啊,本督适才可听得清清楚楚,你说,是睿世子?”
声音低沉,带着沉沉威压,压得王媒婆抬不起头来。
自己就是说个媒而已,也没招他,也没惹他,他自己是太监,娶不了媳妇儿,听别人谈情说爱,就这么容不下吗?
“婆子就只是想赚双绣花鞋穿,多嘴了,我再也不敢了。”
温酒见她吓得够呛,自己壮起胆子,小心翼翼地拽了拽顾长晏:“王婆与我玩笑而已,你就别吓她了。”
顾长晏低头看一眼她拽着自己袖子的纤纤指尖:“玩笑啊?我还以为,是你有了心上人,想寻个媒婆捅破窗户纸呢。
你好歹也是皇上瞧好的人,若真有心,不如告诉本督,让本督替你求皇上赐婚啊,那多风光。”
这阴阳怪气的宦官腔调,听着牙根都酸了。
温酒一口否认:“压根没有的事情,我案子还没有眉目呢,哪有闲情逸致谈情说爱?”
顾长晏面色稍缓,不再刁难王媒婆。
温酒松开指尖,给她使一个眼色,爬起来就慌里慌张地逃了。
顾长晏揶揄道:“知道自己还有皇命在身就好,这么大的事情,招呼不打一声就揽在身上,朝中这么多吃闲饭的,轮得到你做这个出头鸟?”
温酒心里委屈,低垂下眼帘:“我也是实在没有法子,我被父亲锁在屋子里出不来,仇先生又因为我身陷囹圄,我总不能袖手不管。就盼着能借这个案子有点转机。”
顾长晏一怔:“仇先生犯了什么事情?”
温酒轻轻地咬了咬唇瓣:“顾弦之想聘请仇先生做幕僚,我们不答应,他便从中挑唆,说我与仇先生有私情。然后还勾结京兆尹,诬陷仇先生乃是他国奸细。”
顾长晏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线,眉宇之间显而易见的怒气:“那你怎么不去找本督?而是去求他顾时与?本督没有这个本事是不是?”
“我想找,第一个就去求你的。”
温酒吸吸鼻子,眸子里已经有水气凝聚:“可我又进不得宫里,你府上侍卫大门都不开,我怎么找你?”
顾长晏瞧着她湿漉漉的睫毛,顿时心中一软,低头从腰间解下一块压袍的玉佩,递到她的跟前。
“日后若是有事找我,就去我府邸,找一个叫华宝的侍卫,他会第一时间找到我。”
“华宝?男的?”
顾长晏给了她一个“废话”的眼神。
温酒顿时破涕为笑:“你不怕我给你惹麻烦?”
顾长晏不屑:“本督最不怕的,就是麻烦。要,还是不要?不要我可收回了。”
温酒立即扑上去抢,顾长晏拿着玉佩的手作势要收。
温酒一把攥住他的胳膊,踮着脚抢。
顾长晏的手很快就松开了,像是碰到了烫手山芋,就连耳根都肉眼可见地染上一层红晕。
温酒毫无觉察,只顾喜滋滋地瞧着手里抢来的玉佩。
还以为定然是麒麟或者蛟龙之类的猛兽,谁知道,竟然是一颗翡翠白菜,叶片上雕琢着一只挥舞镰刀的螳螂。
雕工精致,又巧妙地利用这原本的青白色彩,可谓匠心独具。
她将玉佩欢喜地揣进怀里:“你今日又救了我一次。”
然后掰着手指头算:“我好像已经欠了你四条命了。”
“所以,你现在的命是本督的。谁若是敢欺你,要先问问本督答应不答应。”
这话,说得霸道。
自己是应该感动还是抗议?
一时间心里敲鼓。
幸好,府尹李大人听闻顾长晏来了衙门,立即整顿衣冠,出门相迎。
顾长晏便将树林里刚发生的案子据实相告,让他立即发出通告,全城寻找那个手被咬伤的凶手。
就连衙门里的人也必须要盘查。
不过盏茶功夫,京兆尹过来回禀盘查结果:
“督主大人,整个衙门的人已经全都查验过了,没有一人手上有伤。
而且,适才大家也几乎都有不在现场的证明。”
顾长晏挑眉:“全都查了?确定没有遗漏?”
“全都查了,”京兆尹笃定地道。
“内宅的人呢?”
“内宅里只有下官的几房妻妾,以及丫鬟婆子,唯一的男丁便是下官的老父亲,已经中风瘫痪在床上好几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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