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惊讶地看一眼手中银票:“你哪来这么多的银子?”
“这你就不要管了,反正从现在开始,这只赤狐就是我的了。”
然后招呼身后跟着的士兵:“带走。”
士兵上前,提着笼子就走。
温酒一把捉住温梨的袖子,做出满脸急切:“我,我刚才就只是玩笑,这狐狸我不卖!”
温梨蹙眉:“五千两银子你还不知足,想坐地起价吗?不怕实话告诉你,你这狐狸是恭王府的顾世子看上了,肯花银子已经是给你脸面。你若反悔,自己与他说去。”
温酒顿时胆怯,不得不松开手,不放心叮嘱:“你可答应我的,绝对不能杀它!”
温梨不耐烦地敷衍着,扬长而去。
女娘们全都觉得莫名其妙:“顾世子竟然花五千两银子买一只狐狸,图什么?”
温酒心里乐开了花,不敢喜形于色:“大概,就只是为了与我赌气吧。”
大家也都觉得纳闷,跟过去瞧热闹。
此时,狩猎的人已经回来了大半。
大家都在清点自己的战利品,一片欢声笑语。
顾弦之炫耀一般,命人将赤狐吊在架子上,要当众剥皮剔骨。否则,这灵丹的真假会被人质疑。
赤狐似乎感受到了杀机,左右挣扎扭动,“吱吱”的叫声里满是惊恐。
有人好事儿,见温梨言而无信,立即跑去知会温酒。
温酒大吃一惊,急匆匆赶来,捉住温梨:
“这赤狐与我有缘,也有灵性,你答应我不会杀它的!这银子我全都还你,你把它放了。”
温梨一把甩开她的手,拔高了声调:“咱们已经银货两讫,谁也不得反悔!”
“可你适才当着大家的面,答应过我,要好好养着,绝对不杀它的。”
顾弦之蹙眉不耐烦地道:“银子你已经收了,它就是我的,是杀是留,那就我们说了算。来人,动手!”
听闻皇帝与顾长晏已经在返营的路上,时机恰好,否则等顾长晏赶到,只怕再生变故。
温酒故作央求,上前阻拦。
正争执间,皇帝一行人狩猎归来,浩浩荡荡。
围观众人慌忙闪开一条通道,跪拜在地。
皇帝龙行虎步,径直上前,睿世子顾时与与顾长晏两人随侍在侧。
两人一个一袭白衣,风光霁月,如芝兰玉树;一个通身锦衣如墨,阴郁冷厉,清贵魅惑。
站在一处,论姿容,顾时与略胜一筹,可若是周身气度,这位督主倒是压了这位王孙权贵一头。
众人平身。
顾长晏一眼就看到了架子上吊着的赤狐,疑惑的眸光落在温酒的脸上。温酒红着眼尾,委屈地吸了吸鼻子,不敢与他对视。
有人低声将前因后果与皇帝说了。
皇帝蹙眉,明显不悦。
“区区一只赤狐而已,既然温大小姐稀罕,弦之你又何必非要夺人所爱?”
顾弦之此时已经是骑虎难下,反正已经挨了训斥,索性便孤注一掷。
“并非臣有意夺人所爱,皇上有所不知,这只赤狐并非俗物。”
皇帝挑眉:“喔?有何不同?”
顾弦之言之凿凿地道:“温二小姐曾亲眼所见,这只赤狐吞吐内丹,脏腑之中已经孕育了天地灵气,日月精华,可使人容颜永驻,身体康泰。
所以臣花费重金购买,就是想要剖腹取丹,孝敬皇祖母太后娘娘。”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一片窃窃议论。
“早就听闻狐狸月夜炼丹,凝聚日月精华,吞吐如火球,但是从未亲眼见过。这是成精了啊。”
“我也听闻狐狸内丹可以治百病,长命百岁。”
也有人表示质疑:“精怪不过都是子虚乌有的传闻罢了,岂能相信?”
……
一时间全都将目光凝聚在那只赤狐身上,恨不能立即扒开它的脏腑,一探究竟。
皇帝顿时也来了兴趣。
出声询问温梨:“你可是亲眼所见?”
温梨上前,斩钉截铁:“回禀皇上,臣女的确亲眼所见,顾世子也苦寻了多日。”
“你确定,就是这一只?”
温梨迟疑了一下,再次笃定道:“听闻这只赤狐是在红柳林被捕获的,应当就是它了。”
皇帝顿时也觉得心动,左右不过就是一只带皮畜生,剥了就知真假。
只不过一时为难,不知如何收回适才所说的话。
扭脸询问顾长晏:“这赤狐好像就是你从红柳林捕获的那一只吧?”
顾长晏点头:“是,昨日臣狩猎回来惊吓到了温大小姐,今儿活捉到这只赤狐,就差人送给了她赔罪,给她做个玩物解闷儿的。”
温酒岂能看不出皇帝心思?
她上前一步:“不是臣女不愿割爱,成全顾世子一片孝心。而是这只赤狐岁龄不超过五年,哪有这积年累月,孕育内丹的本领?”
温梨质疑:“阿姐你怎么知道这狐狸多大年岁?”
温酒不慌不忙:“它的牙齿光滑,少有磨损,而且皮毛艳丽油亮,没有老态龙钟之相。”
温梨讥笑:“那如阿姐所言,这狐狸精岂不都是掉牙老妪,没有花容月貌的妙龄女郎了?你是得了银子不知足,想要趁机敲顾世子竹杠吧?”
“既然如此,那我无话可说。有言在先,你夸下海口,又执意如此,若是取不出内丹,可是欺君之罪。”
“阿姐言重,我不过就是实话实说罢了。你怎么给我扣这么大一顶帽子?”
温酒悠悠叹气:“我知道你因为前几日的事情怨恨我,与我赌气,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言简意赅,却令人浮想联翩,难免不令人怀疑,温梨是故意挑唆顾弦之,刁难于她。
可是五千两银子啊,这代价未免有点大。
顾长晏望着温酒,眸光微闪,难掩诧异之色。
温酒的反应,与他所设想的截然不同。
难道,自己真的多疑了不成?
温御史夫妻二人在一旁瞧着姐妹相争,却不敢多言,只暗自捏了一把汗。
皇帝颔首,示意剖腹取珠。
士兵磨快了刀子,将那狐狸一刀毙命,然后开膛破肚。
众人全都全神贯注地紧盯着士兵手里的刀。
随着刀尖剖开赤狐的脏腑,一无所获,顾弦之与温梨表情逐渐变得凝重。
两人诧异地对视一眼,顾弦之亲自上前,一把从士兵手里夺过刀子,亲自翻找,就连肚肠都不放过,染了满手的血。
心一点一点沉了下来,握刀的手开始轻颤。
“没有,什么都没有。”
顾弦之沮丧地自言自语,脸色很难看。
花费银子是小,丢人是大,尤其还是在皇帝跟前。
“怎么可能?”温梨也难以置信:“再找仔细一些。”
顾弦之甚至划破了赤狐的皮毛,仍旧找不到所谓的内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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