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门前，李渊在窦乐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乐郎，兄等着你眼中的上品。”说完，也没管窦乐的反应：“秦王府。”
哪怕是三更天都过了，李渊要去那里，自然就可以去那里。
秦王府一阵鸡飞狗跳，李世民连袍服都没穿整齐，光着脚就跑到府门前迎接李渊。
见到李世民，李渊就说道：“心中有气，一会慢慢说给朕听。”
李世民赶紧跪下：“儿臣不敢，儿臣只是感觉不公。”
李渊伸手将李世民扶了一下：“你舅舅献上些好东西，皆赏赐与你。去命人准备醒酒汤，刚才喝的有些多了。”
赏赐！
无论是金银珠宝、名贵宝石，还是美姬。
李世民内心已经不在乎了。
刘文静在鬼门关走了这一圈，让他彻底明白，当初父皇说要立自己为世子什么的，全是假话，都是谎言。
李世民认真的分析了当下的形势。
父皇李渊利用其人脉在收编前隋的臣子，但在军事上，当下的武官几乎都在自己治下，所差的几人，也在国舅府。
所以，李建成除了是长子之外，并没有多少优势。
建立大唐，李世民自认，自己和父亲李渊的功劳是对半。
李渊喝了一碗醒酒汤。
他原想打算和李世民谈一谈，可在留意到李世民对赏赐，还有看那位异域、金发美姬的反应，李渊还是了解自己的儿子的。
原本想谈的李渊不打算谈了。
李渊改了主意，看着李世民说道：“刚刚，我决定让三郎领左千牛卫、四郎领右千牛卫。”
让三郎、四郎领左右千牛卫，这不是等同于交到了国舅手中。
李世民还在思考父亲李渊为何这样安排的时候。
李渊站了起来吩咐道：“莫让人知晓，朕此时的行踪，你安排亲信，悄悄的送朕回到你舅舅府上。”
听到这话，李世民愣住了。
刚才听到左右千牛卫的事情，他的反应是父皇李渊安排舅舅平衡自己与兄长之间的关系。
可此时，父皇李渊让外人知晓，在自己府上留宿，却要悄悄的回去舅舅府上。
此事，绝然不普通。
李世民：“不能密召舅舅前来？”
李渊摇了摇头。
李世民赶紧去安排。
一刻钟后，窦乐都懵了。
李渊身边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萧公公，一个是刘弘基。
李渊见到窦乐的第一句话就是：“莫要让人知道，朕来过。”
窦乐冲着身边的裴行俨轻轻一挥手，裴行俨一抱拳快速往府内奔去，片刻后回来站窦乐侧面，李渊这才迈步入内。
就在侧门旁的一间小屋，只有李渊和窦乐两人。
李渊此时酒已经清醒，坐下之后：“乐郎，兄可以绝对信任你吗？因为接下来兄要说的话，这天下间只有你和我知晓，再无第三人。”
窦乐扑通就跪下，抬起手，可想了想：“皇兄，我感觉理非常大，寻常立誓似乎也什么用，我怎么样才能做出这个保证呢？”
李渊拍了拍身边的椅子：“若是立誓有用，洛水早就断流了。兄过来，就是信得过你。曷娑那可汗那事，史官所记载，你肯定是要背上千古骂名了。”
窦乐笑了：“往大说，为大唐。往小来讲，看看这府，这奢华。我在凉州倒羊毛，最初用的是李轨仓库里的东西，皇兄连问都没问过。对了，有件事情我要告诉皇兄，我这几天在盘算着，怎么弄死处罗可汗呢。”
李渊笑了，可马上表情变的严肃：“你知道，兄起兵之后，对突厥许诺了什么？更可怕的是，你知道兄给五姓七望许诺了什么，大郎负责去与五姓七望联络，没有他们的支持，大唐能否一统天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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