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谢归墨和豫王骑马往前,到了个人稍微少点的地方,豫王忍不住问道,“叙州常州旱灾,齐王给我挖了什么坑?”
谢归墨没有回答,陈七骑马过来道,“爷,您交代的事,办妥了。”
谢归墨看向豫王道,“带你去看看,齐王给你挖的坑。”
豫王,“……”
这还能带他去看?
谢归墨骑马往前,豫王抽了嘴角道,“你不会真带我去看个坑吧?”
他骑马追上。
穿过两条街,到了个三进小院前,谢归墨和豫王走了进去。
没有正堂,而是去了间柴房。
柴房的门打开,走进去,就看到一男子被绑在柱子上,眼睛蒙着黑布,嘴里塞着布条。
被绑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豫王的表姐夫,永诚侯的女婿,钱大少爷。
见到钱大少爷,豫王眉头狠狠皱紧了下。
靖阳王世子怎么把钱大少爷给绑了?
觉察有人进来,钱大少爷挣扎起来,只是绳子绑的结实,他挣脱不开,嘴里塞着破布条子,也只能发出唔唔声。
谢归墨走进去,扯下钱大少爷嘴里的破布条子,钱大少爷叫嚷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绑架我?!”
“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岳父是永诚侯!当今豫王的舅舅!”
谢归墨轻笑一声,“你要不是和豫王沾亲带故,我还不乐意绑你。”
钱大少爷本就慌乱的脸色,听到这话,顿时道,“你是齐王的人?!”
谢归墨道,“你的好岳父,在早朝上放弃去叙州常州赈灾,之前的计划不作数了。”
钱大少爷急道,“这事和我没关系!之前说好的,我帮你们,之前的账一笔勾销。”
谢归墨道,“现在计划变了,要么还欠债,要么……”
钱大少爷声音颤抖,“要么什么?”
谢归墨道,“这里有一包毒药,要么毒死永诚侯,要么毒死豫王,你选一个吧。”
钱大少爷脸色惨白,“我能不能不选?”
话音未落,肚子就挨了一拳。
陈七打的。
一拳打的钱大少爷身体蜷缩,疼的额头直打颤,半晌缓不过来。
谢归墨道,“现在想好了吗?”
钱大少爷道,“你们算计我!”
又是一拳。
这回疼的时间更长。
钱大少爷额头疼出来一层细密汗珠,“还没选好,就给我接着打,打到他做出选择为止。”
陈七又给了两拳。
钱大少爷急道,“我选!我选!”
谢归墨问道,“选谁?”
“永诚侯。”
豫王站在那里,脸色铁青。
谢归墨瞥了豫王一眼,勾唇道,“为什么不选送豫王上路?”
钱大少爷道,“毒死豫王是诛九族的死罪,没了永诚侯扶持,豫王绝不是齐王的对手,你们答应我,事成之后,之前的账一笔勾销。”
谢归墨道,“这回我要万无一失。”
钱大少爷道,“我是永诚侯的女婿,我给他下毒,他不会设防的,这不也是你们选择我的原因。”
“我答应帮你们了,可以放了我吧!”
谢归墨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放开他。”
陈七上前一步,将钱大少爷脸上的黑布扯下来。
见到谢归墨,钱大少爷怔住,“怎么是你?你果然是齐王的人,你在故意接近豫王……”
话还没说完,钱大少爷就满面惊恐了,因为他看到了豫王。
几乎在看到豫王的瞬间,钱大少爷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
“豫……豫王……”
钱大少爷声音颤抖成筛子,他想跪下来,可是被绑在柱子上,他膝盖软成棉花,也跪不下去,他垂死挣扎道,“靖阳王世子在算计我,我对您对永诚侯忠心耿耿!”
豫王气的想杀人的心都有了,侍卫更是觉得背脊发凉。
这次叙州常州旱灾,本是打算永诚侯去赈灾,把钱大少爷一并带上,要不是豫王选择了听靖阳王世子的,这差事铁定要落在永诚侯头上,钱大少爷是永诚侯的女婿,永诚侯一心想提拔他,对他毫不设防,钱大少爷要做什么,永诚侯可就真的有命去没命回了。
谢归墨看向豫王道,“剩下的就是你们的家务事了,我不便多管。”
豫王道,“今日人情,我记下了。”
豫王看了侍卫一眼,侍卫拿了麻布将钱大少爷套进去,钱大少爷挣扎,侍卫气不过,一脚踢过去,钱大少爷就老实了。
出了小院,就分道扬镳了,谢归墨回靖阳王府,豫王则带着钱大少爷去永诚侯府。
永诚侯府小厮看到豫王带着个麻袋进去,好奇麻袋里装的是什么,像是个人,但带进府的人,怎么用麻袋装着?
豫王直接去书房找永诚侯,永诚侯问道,“可问出来齐王在赈灾一事上挖了什么坑?”
豫王道,“我将坑给舅舅带来了。”
侍卫将麻袋重重扔在地上。
将麻袋打开,钱大少爷一路跪到永诚侯脚边,“岳父大人,小婿错了,小婿再也不敢了……”
永诚侯反应不过来,望着豫王,“这是怎么回事?”
豫王强忍心底的怒火,“他被齐王的人匡进赌坊,将整个钱家的家产输尽,齐王拿借据要他在赈灾一事上算计舅舅,至于怎么算计的,舅舅自己问吧。”
豫王说完,侍卫忍不住,补了一句,“赈灾一事落到昌平侯府三老爷头上,靖阳王世子装作齐王的人,绑了他,给他一包毒药,要他在侯爷和王爷之间,选择毒死一个,他选择了毒死侯爷您。”
本来豫王说,永诚侯就气的恨不得一脚踢死钱大少爷这不成器的东西了,再听到侍卫的话,永诚侯气的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钱大少爷拽着永诚侯的衣袍求饶,被气头上的永诚侯一脚踹翻。
永诚侯气的喘不上气,豫王都担心永诚侯气出好歹来,永诚侯气的眼前一阵阵发黑,“齐王让你怎么算计我的,一五一十从头招来,不然你今天别想活着走出永诚侯府!”
永诚侯世子狡辩道,“借小婿几颗胆子,小婿也不敢真的帮齐王算计您啊,方才我是为了脱身,怕被靖阳王世子的人打死,才顺着他的话说的,小婿冤枉啊。”
豫王气笑了。
靖阳王世子是打他了,他看的一清二楚,但要是齐王,下手会狠十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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