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变成厉鬼必会向你讨命,放开我。”沐长歌蘸着茶水又写道。
“真是让我心痛。”白子良捂着心口,松开她,沐长歌身子瘫软在地,坠地的疼痛让沐长歌清醒,也让她的身体内好受一些。
这时白子良却又不忍看沐长歌如此,将她扶起,道:“你这又是何苦?我从未见过你这般的女人,没有一丝虚伪做作,就是做个卧底也不知道掩盖真相,如此心直口快,和我太像了,咱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十九姨太?”
“你若不杀我,我必会杀了你。”沐长歌又写道,却见白子良的笑意愈来愈深。
“我早就知道你要杀我,来,我扶着你看看你的画像。”白子良扶着沐长歌走到一旁立着的军事地图旁,拿下军事地图,便现出一幅巧笑嫣然的美人图。
沐长歌微惊,明明是毫无遗漏的计策。
白子良看着沐长歌惊诧的神情,心下微动,再看她滴着血的拳头,忽然敛去眼中的笑意:“焦河城守全城搜集美人,这么大动静,南唐军副帅难道是傻子吗?早就听说副帅的女人是赫赫有名的沐家之后,一直想见一面,却不想我们的初遇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本来对你就有很大的好奇,沐祁那个老狐狸竟然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二皇子,此时我更好奇的是你们夫妻二人缱绻情深,是什么样的男人肯让自己的女人以身犯险。就算你刺杀成功,那你怎么逃得出这十万大军的围攻?”
沐长歌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舌头被麻药麻的没有一丝知觉,既然被识破,他又没有杀自己的意思。
那么他对自己有了兴致,这样她便可以得以存活,伺机杀他。
沐长歌抬起轻颤的手,用食指小腹在他裸露的胸前写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认命的看向他。
“悉听尊便?”白子良挑眉,拦腰抱起,又将沐长歌压到床上,垂首闷在她的胸前,顺手抽下她的腰带,沐长歌嫌恶的闭上眼,身体早已瘫软,便由他去,等药效过了再报这侮辱之仇。
白子良也察觉到沐长歌的放松,像尸体一般任由他,白子良不悦的皱起眉,低声道:“我不喜欢像尸体一样的女人。”又添一句道:“你怎么服侍你夫君的,你便怎么服侍我。”说完,在她的腿侧狠狠地握了一把。
“嗯。”沐长歌的喉间只能溢出细碎的轻吟,一双水眸里尽是雾气,忍辱负重的环住他的脖子,闭上眼想象着面前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夫君。
他们之间倒是有一个相同点,都是霸道又蛮横,丝毫不会顾及身下人的感受,恨不得将身下人揉碎。
白子良就像一只永远也满足不了的饿狼,恨不得将身下人占为己有,沐长歌昏昏欲睡,疼痛早已麻木。
他吻着身下人,直到齿间感受到一丝甜腥,白子良喘着粗气将头贴在她脸边,灼烫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神识清明:“刚才是我情难自持,弄疼你了。”
说完,不放过她身体的每一个部分,他很喜欢。
带着薄茧的指腹摸着他咬出血的牙印,有些心疼:“纵横风月八年之久,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我白子良难以自持,你不觉得这是你的福气吗?”
白子良的指腹划过她粉嫩的樱唇,含着笑说道:“我不让你做我的十九姨太,你直接做我的正妻如何?”
沐长歌睁开眼,一片清明,随后摇了摇头。
“我观察你很久了,我的正妻和二皇子妃等同,甚至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白子良说着,这句话他从未和任何一个人讲过,虽然是东梁朝堂上人人心知肚明的事情,却也没有亲口承认过。
白子良,东梁伯珏侯嫡幼子,从小叱咤沙场,生来为沙场而生,回到朝堂上从谏如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皇上何止要看他脸色行事,东梁除了没有改姓白以外,大小政事都由白家人做主。
看着沐长歌默默无言的模样,心下微黯,东梁女子没有一个不想嫁入伯珏侯府,怎的她如此特殊?
“欢好过后药自解,你可以说话了。”白子良轻声说道。
“就算你是皇帝,我也不稀罕。”沐长歌忽然说道,嗓音微哑。
“那你又为何嫁给二皇子?”白子良冷笑,脸上的笑意正一点一点殆尽,他对她所谓的好性子也快用光了。
“因为我爱他。他一个人没有母族的权利成长到今日,太不容易,我想帮他。”对上白子良惊诧的目光,沐长歌苦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白子良说这些,也许是对他这个将死之人的愧疚,也许是自己很想找个人一吐为快。
白子良默默无言,认真的听沐长歌的倾述,从灵隐寺一行初遇,到三年来信件不断。
“他对我很好,只是有一种直觉告诉我,那个男人对我的温柔,不是来自爱我。”而是利用,沐长歌不敢相信,便不再多说一句。
“旁人都看得出来你只是他的一颗棋子,唯有你,当局者迷。”白子良忽然觉得这个女子坦荡荡,既聪明又可爱,只因为所谓的真爱傻的一塌糊涂。
“白子良,你爱过吗?”沐长歌忽然问。
然后伸手推开他,白子良眼光闪了闪,顺势坐起,将她也拉起来环在怀里。
“你认命了?”白子良没有回答,含着笑看向她的眼睛,一片深幽,让他看不清摸不透。
“是。”沐长歌眼光微闪,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撒谎,而且还一点也不高明的羞红了脸。
“娘子。”白子良将她搂的紧了紧,眸光微黯。
沐长歌微怔,感受到他的动作,再看他清亮的眼睛,里面含着的除了三分笑意还有满满的爱意。
这是萧景阳眼里从未有过的,沐长歌心下黯淡了几分:“睡吧。”
“睡觉。”白子良像个孩子一般,笑着搂她入睡。
下半夜,沐长歌薄纱罩体,拿下身上的胳膊,轻轻地走下床去,倒出一杯水,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纸包,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尽数倒进茶杯,再轻轻晃几下。
然后上床继续睡觉,却不知身旁的人睁着眼注目她许久,不知为何,性子不好的白子良宽容心泛滥。
次日一早,沐长歌服侍白子良穿戴好银色铠甲,被他霸道的强吻一阵,将近窒息,他才心满意足。
“等我回来。”白子良说完就向外走,忽然停在了桌旁,沐长歌伺机走过去拿起下半夜倒好的,递给他:“喏。”
白子良的嘴角弯了弯,眼底却是一黯,端着茶杯就欲喝。
“等等。”沐长歌忽然拦住,将茶杯抢了下来放到桌子上:“白子良,天气潮湿,水喝的太多对身体不好。”
“有心了,晚上我早点回来。”白子良散去眼底的黯然,大步走出军帐。
心情不自觉的愉悦两分,不管出于何种状况,她没有让他喝,他心中都是愉悦的。
沐长歌将这杯水倒在边上的地上,然后拆开衣服衬子,拿出一细小的黑色颗粒放置茶杯里,再倒一杯水,颗粒瞬间融化于水中,想了想拿起一个空杯又倒一杯放在其左侧。
这样不容易被怀疑,而且这个毒药足以令白子良致命。
刚才的表现是故意为之,好让白子良放松警惕,一切都要靠今晚定胜负。
而两军对垒之时,萧景阳和白子良都骑在马上,白子良冷冷的扫向他,笑道:“今后南唐国再没有沐长歌这个人了,二皇子失去美娇妻,不知作何感想?”
“阿歌被你杀死了?”萧景阳微怔,声音平缓有力,南唐将士几乎都能听得。
有一句话叫哀兵必胜,萧景阳便利用此次机会,手中五万人马对抗对面的十万大军。
“二皇子妃丧命他手,我们势要将这贼人赶回东梁!冲啊!”萧景阳一鼓作气势如虎,南唐将士们也感受到萧景阳身上其哀悼之情,也一鼓作气。
白子良却全然没有放在眼里,东梁第一将军的封号并非浪得虚名。
在作战之前,他早已部署好将士,只等这群人陷入他们设好的群兵阵里。
一场血腥无比的战役很快结束,南唐将士损失惨重,副帅被俘,主帅又重伤不在,一时之间,焦河内的南唐军乱作一团,靠着城守勉强维持。
城守早已传信给白子良,随时迎接东梁大军入城,他在城门口恭候。
白子良犒赏众将士,将萧景阳活挂在军营中间的柱子上。
东梁将士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萧景阳冷冷的看着这一幕,以为自己死到临头。
回到帐篷里,沐长歌将自己打扮的素雅入水,皎洁如月,白子良心中一荡,含笑道:“敌军副帅被俘,只等我明日带军步入焦河城内。”
沐长歌并不知道萧景阳被俘,不禁白了脸,踉跄的后退一步。
腰却被白子良揽过去,他轻笑道:“怎么?东梁的领土又扩大了,你不开心?”
“南唐是我母国,东梁在吞噬我的母国,我会开心?”沐长歌敛住心神,强作沉静。
忽然笑靥如花的说道:“不过以后我是你的人,东梁是你的,便也是我的咯?”又道:“你既许诺我为你的正妻,那么我们便来喝杯交杯酒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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