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寒欲抬步走进去，意识到身上的衣服乱了，低头整理一下，这才走进去。
孙芊芊转身走进厨房，给他盛了一碗粥出来。
沈郁寒在江晚梓对面坐下，颔首，说了声谢谢。
很快，坐电梯上来的林叔也到了，孙芊芊又去给他盛了一碗粥。
“辛苦了林叔。”
林叔在孙芊芊的对面坐下，接过她盛粥的碗：“不辛苦，谢谢孙小姐。”
孙芊芊点头，也坐下。
一时间，不大的饭桌上坐了四个人。
林叔年纪大不抗冻，从昨晚到现在都待在外面，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车内，车内也有暖气，但终究是不比房间内舒服。
这会儿身上还冻着，走进这有暖气的房子，林叔感叹着：“没想到大年初一，我能在夫人……”
话音一顿。
他意识过来自己的称呼不对，连忙改了话锋：“我能在江小姐和孙小姐这里喝到一碗暖暖的粥，真是幸福啊。”
江晚梓抬眼看他，抿唇笑，没说什么，拾起旁边一对干净的筷子给林叔夹了块肉包和油条：“那您多吃点，厨房里还有。”
“谢谢谢谢江小姐。”
沈郁寒一直盯着她的动作，原以为她给林叔夹给也会给他夹一块。
没有肉包好歹也有根油条，结果江晚梓给林叔夹完就放下筷子，继续喝粥吃包子去了。
男人眉头拧了拧，看向林叔的表情颇吃味。
林叔也是饿了一早上，沈郁寒不叫他离开他也不敢擅自离守，硬生生从早上五点多扛到现在。
林叔大口大口地吃着肉包子和喝着粥，察觉到沈郁寒的视线，他停下动作，扭头。
沈郁寒正直勾勾地盯着他，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但他毕竟在他身边做事多年了，自然一眼就看出他这没什么情绪的脸上，其实里面的情绪已经翻江倒海。
他顺着沈郁寒的视线垂眼，落在他手里的包子上。
以为他想要吃包子，林叔立即上前夹了块肉包子给他，咧嘴一笑：“老板，请吃。”
这下沈郁寒脸色更难看了。
林叔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干脆闭嘴默默吃饭。
江晚梓看了对面的男人一眼。
男人身形高大，坐在椅子上，显得椅子都变小了。
他身体往后靠，已经放下筷子，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目视她。
“夹走。”沈郁寒这话是对林叔说的。
但林叔显然没get到他的意思，还是吃着早餐。
江晚梓只觉得这男人耍脾气了。
沈郁寒向来脾气不好，洁癖又挑食得很，下人做的饭菜不合他口味，他那脸色又冷又冷，方圆百里都能感受到他那生人勿进的气息。
这会儿，江晚梓觉得他毛病又犯了，拿起新筷子把他碗里的肉包给夹回来，放进林叔碗里。
“矫情。”爱吃不吃。
“……”
“惯的你！”
“……”
江晚梓看向林叔：“林叔您辛苦了，以前也得您照顾，您多吃点。”
说完，还意有所指地暗讽：“某人就是个万恶的资本家，就喜欢剥削员工。”
某人：“……”
林叔看了脸色阴沉的沈郁寒，呵呵笑了笑，没敢动那包子，继续吃自己碗里的油条。
沈郁寒盯着她，隐约中好像明白了件事。
她叫他上来吃早餐，并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林叔吧？
沈郁寒看了眼孙芊芊，发现后者一副默默吃饭、什么都不关我事的表情。
他收回视线，再次盯着江晚梓。
忽然，他气笑了。
敢情他都不如个司机！
—
最后这早餐，四人倒是都吃饱了，但显然，只有沈郁寒是气饱的。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选择在她楼下待了一晚上，还让林叔陪着。
林叔年纪大，确实遭不住这事多来几次，但昨晚她对他说的那些话，足以把他心脏一块块地割开，疼得他难以呼吸。
他现在不求什么，只求她不要讨厌他，不要赶他走，让他能每天见到她就足够了。
但显然，这会儿又惹她生气了。
收拾碗筷时，孙芊芊在收拾桌子，江晚梓在厨房洗碗。
他走了进去，盯着她戴着围裙的纤瘦背影，扫了眼旁边，走向冰箱，把挂在上面的另外一条围裙给自己系上，把袖口折上去。
他走过去，站在江晚梓身侧，手臂伸直，自她手臂下穿过，轻轻覆上她的手。
男人手臂皮肤擦过她的，带来一阵很轻微的电击感。
江晚梓身形一僵，回头——
“沈郁寒，你是故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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