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把玩打火机的手一顿。
沈郁寒敛眼盯着他，倒是没有直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周凌钰，我们合作一次，怎么样？”
周凌钰一愣。
沈郁寒脾性向来阴晴不定，当年他替周凌越隐瞒江晚梓的事情，如今被他知晓，原以为会得到他的报复，没想到他突然来这一招，一下子把他给搞不会了。
“你……”周凌钰喉结滚动，“什么合作？”
“你们周氏最近的资金缺口不是十亿吗？我花钱投资你们，占股你们周氏全部股权的5%，管理权和裁决权不变，依然是你，怎么样？”
周凌钰双眼大睁，欣喜过后是警惕：“条件？”
“两个。”
“什么？”
“第一，把四年前，周凌越是怎么狸猫换太子，把江晚梓带走去了M国，那四年内他们发生了什么，一五一十地告诉我。第二，我希望你做我的线人，时刻监督他们，他们一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说完，沈郁寒看他：“怎么样，拿十亿换这两个条件，不过分吧？”
周凌钰突然笑了：“沈郁寒，你以为我是那种随意出卖弟弟的人吗？”
“这不算出卖，不过是消息互通而已。”
“……”
“给你十分钟考虑。”
“……”
—
十分钟后。
“怎么样，周总，考虑好了吗？”沈郁寒出声。
周凌钰神色犹豫。
这确实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周氏近来的资金确实很短缺，他一直很愁未来的几轮融资。
但因为上次他堵了一次，导致周氏岌岌可危，虽然沈郁寒出手相助一次才让周氏勉强活下来，但他清楚得很，未来的那几轮融资的投资者定是对他没那么信任了。
如果这十亿资金缺口补上，他不仅能取得其他投资者的信任，还能把周氏的口碑走上一个台阶。
可是……
如果答应沈郁寒，这对他来说，无疑就是背叛亲人。
周凌钰万分纠结，最后还是坚持：“我不可能背叛他。”
“好一个兄弟情深啊！”沈郁寒起身，“是我判断错误了，看来周氏还是不缺钱。”
沈郁寒转身离开。
“等等！”
周凌钰突然喊住他。
沈郁寒脚步一顿，唇角勾起得逞的笑意。
—
周凌钰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他把四年前发生的所有事情，包裹周凌越是怎么把江晚梓弄到M国，再到江晚梓是怎么接受M国纳斯瀚肺癌医疗研究院的肺癌治疗，再到她肺癌治愈成功后起了副作用导致她失去所有记忆，全部告诉了他。
沈郁寒走出大厦，强撑的身体终究是撑不住，踉跄了一下。
“沈总！”白奕上前扶住他。
沈郁寒摆手，示意白奕不用扶他。
白奕虽然不放心，但还是松开他。
沈郁寒脚步踉跄，一步一步地往车方向走去。
原来当年她没死，是因为周凌越狸猫换太子，在他眼皮底下掉包。
原来当年她那么恨他，宁愿以假死的方式也要离开他身边。
原来江晚梓不认识他，并不是假装，而是治病后的副作用。
原来她失去了记忆，什么都不记得了。
所以她见到他时，才一脸看陌生人的样子看他。
她忘记了他们曾经的种种，也忘记了他带给她的伤害和悲痛。
可为什么？
即使是忘记了，她依然没有忘记周凌越。
周凌钰说的没错。
他以后会很感激周凌越。
如果不是因为他，江晚梓或许真的死了。
可为什么，他现在嫉妒周凌越嫉妒到发疯。
—
三天后。
沈郁寒突然收到周凌钰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对方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开门见山——
“他们要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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