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厉新只觉得他话可笑，手中的刀子一紧。
江晚梓脖子被划出的血痕更深，鲜血直流。
“厉新！”沈郁寒咬牙隐忍着。
他深呼吸着：“你想怎么样才能放过她？”
厉新得意地笑：“你把林婉晴放了。”
“……”
林婉晴在他手里是筹码，只要林婉晴在，厉新就不敢乱来。
但相比林婉晴，厉新手中的江晚梓更危险。
那把刀子很锋利，厉新根本不管林婉晴的死活，他一次忤逆他意思，厉新就会加深江晚梓脖子上刀子的力道。
那姑娘的脖子又细又小，感觉一掐就断，根本容不了厉新这般折磨。
然而，如果放了林婉晴，他不敢保证厉新会放了江晚梓。
见沈郁寒迟疑，厉新整个人激动起来，手中的刀子抖得厉害。
“你快放了她！要不然江晚梓就得死！”厉新突然笑了，“沈郁寒，你应该很爱她吧？今天你不放了婉婉，我就让江晚梓一起陪葬！”
说着，厉新拽着江晚梓踱步到江边。
正值初春，冬日江面的水在此时融化，这块地方处于林江的下游地段，水流端急，人一旦落水，必定在眨眼之间冲刷得无影无踪。
沈郁寒确实急了，看见厉新双脚已经踏上栅栏，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白奕，白奕！”沈郁寒紧盯着厉新的动作，“放了她！”
“沈总！”白奕显然不想这么做。
如果把林婉晴放了，厉新突然反悔，那他们手上可就没什么筹码了。
然而不把林婉晴放了，厉新绝对不会放了夫人。
这基本是无解之题。
江晚梓在他手里，谁都知道，厉新才是掌控全局的人。
“白奕，你想违抗命令是吗？！”沈郁寒呵斥。
白奕无奈，只好听令，把林婉晴手上的绳子解开。
厉新松了一口气，盯着林婉晴：“沈郁寒，你带婉婉过来！”
沈郁寒眼睛眯了眯，手下意识摸向腰间，随后抓住林婉晴的手臂，慢慢走向他们。
四周都是警力，厉新自然知道自己逃不掉的了。
但在死之前，他希望沈郁寒陪葬。
“不、不要！”江晚梓脸上挂着泪，连连摇头，“不要过来！”
她太清楚厉新的目的了。
他想跟沈郁寒同归于尽。
“沈郁寒，不要过来，我求你了！”江晚梓扯着嗓子喊。
沈郁寒脚步顿住，双目盯着她哭红的眼睛。
他忽然笑了。
“江晚梓，你不希望我死的，是吗？”
他又说这句话了。
上次她被江军毅绑架，脖子上也是像现在这样架着刀子的时候，他也是这么问她。
他好像很执着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好像只要她回答是肯定的，他就能从她简单的肯定中，卑躬屈膝地摄取到一丝她还是在意他、她对他还有那么一点点喜欢的信息。
这对他来说很重要。
关乎他死后是瞑目还是不瞑目。
江晚梓正想回答，突然被厉新塞进一块破布。
她呜呜叫了几声，只能无声地摇头、落泪。
“老实点！”厉新警告。
江晚梓被他扯得背后伤口又裂开了，疼得满头大汗。
沈郁寒眉头拧起，眼里满是心疼：“厉新，你别动她！我现在就把林婉晴给你送过去！”
他抓着林婉晴继续往前走。
突然——
“站住！”厉新出声。
沈郁寒停下脚步。
“1、2组狙击手做好准备！”警队队长谢鸿对着对讲机小声下令。
“1组收到！”
“2组收到！”
“趁着双方交换人质、嫌疑人放松警惕间隙，一枪爆头！”
“1组收到！”
“2组收到！”
……
孙芊芊在原地急得搓着双手，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周凌越紧盯着前方的动静，看了眼四周，看到桥下的大柱子。
他轻声潜伏过去。
白奕紧跟在沈郁寒身后，握紧腰间藏着的东西，警惕地盯着前方。
双方都警惕着。
“站在那里别动！你让婉婉一个人过来我这边！”
厉新还是很警惕，在沈郁寒走到距离他们有五百米开外的时候，就喊停下。
沈郁寒手紧握成拳，松开林婉晴。
林婉晴已经疯了，显然已经认不得人，但她好像认识厉新，看见厉新就像是看见亲人，张开双手，像个小孩一样地跑过去。
“抱抱！”
“各组做好准备！”谢鸿再次下令。
随着林婉晴的步伐渐渐靠近厉新的时候，突然——
“砰——”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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