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早期，还有治愈的可能，但嫂子现在……”谢司礼迟疑了一下，“是晚期，治愈率很低。”
他手撑着太阳穴，闭眼，呼吸沉痛。
谢司礼不忍心见他这样，说：“当然，这只是在国内。国内在这方面的医疗还不算很发达，治愈率低也是很正常。”
沈郁寒抬眼，眯了眯眼：“什么意思？”
“我之前有关注过，听说国外有一个医学研究的秘密组织，专门研究呼吸内科的。目前他们的研究成果只是表现在学术论文上。他们发表的论文上说，他们最新研制出的一款药物做了实验，在肺癌这个病上，可杀死人体内53.4%的癌细胞。可见，国外未来的医疗在治愈肺癌晚期这一病上，是很有希望的。”
沈郁寒眼里可算是有了一丝希望。
“怎么样才能找到那个秘密组织？”
谢司礼大惊：“您想让她治嫂子？”
意识到沈郁寒是这个意思，谢司礼连忙摆手：“不不不，沈郁寒，你别冲动。从他们发表的论文上可见，他们针对这个病还没有百分百的治愈方案和药物，如果您贸然做这个决定，无非是让嫂子成为他们的人体实验。”
顿了一秒，谢司礼眉目凝重：“这项技术还没有成熟，稍有不慎，可能会让嫂子死在手术台上。”
话落，又是一阵久久的沉默。
男人咬牙，倏地起身：“那你还说个屁？”
谢司礼：“……”
“白奕，送客。”
“……”
白奕连忙拉着谢司礼离开餐厅。
—
餐厅门口。
白奕连忙道歉：“谢医生，沈总刚得知这消息，一时接受不了，对您说了不好的话，还请您谅解。”
谢司礼摆手：“没关系，我了解他这人，能理解。只是……”
他看向餐厅。
沈郁寒站在偌大的玻璃墙前，单手叉腰，一手揉着隐隐发疼的太阳穴。
“白奕，我跟你说实话吧。”谢司礼看向白奕，“目前嫂子的情况很糟糕，如果选择打掉孩子选择化疗的话，还有一年、甚至多年的时间，但如果沈郁寒坚持要那个孩子，那不好意思，最后有可能一尸两命，活不到明年春。”
白奕脸色凝重：“好的，我会劝说沈总和夫人的。”
“嗯，有什么情况可以跟我说，我先走了。”
“回见。”
谢司礼离开了。
白奕刚想走进餐厅，沈郁寒已经从里面出来了。
“沈总，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因江晚梓的事，他们已经有两天没有回公司了。
沈郁寒脚步顿住，望着夜市中璀璨的霓虹灯，车水马龙的马路，陷入了沉思。
这大千世界，竟容不下她一个人。
简直可笑。
“沈总……”
“白奕。”
“嗯，我在。”
“从现在开始，她的病，我们装作不知道。”
白奕愣住：“为什么？”
江晚梓早就知道自己的病了，一个毫无生还的病，却还在极力想生下那个孩子。
可见她没有想过活过明年，只想着在最后关头拼尽全力生下那个孩子。
一个以自己生命为代价生下的孩子，他怎么能允许她做出如此愚蠢的行为！
“方便后续给她偷偷做化疗。”
白奕沉默。
半晌，他微叹了声：“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沈郁寒望着眼前热闹的夜市，突然感觉这喧闹的世界与自己格格不入。
他沉痛地闭上眼，感觉连呼出的气息都让他感觉很痛、很痛。
“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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