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烟在心底暗道一声不好,脚步没挪开多远那乞丐就已经到了近前,他浑身散发着熏天的臭气哪里有什么酒味。见此情状,明烟转身要跑,突然乞丐的嘴边咧开一道阴恻恻的笑容,伸手就要朝她推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旁边立即伸出一双修长干净的手拦住他,来人不是温晁又是谁?
明烟一见到温晁到来心头顿时松了一口气,温晁的折扇打在乞丐的手上笑意不达眼底:“怎么,这年头喝醉了酒的人看着姑娘的眼神居然没漏掉?也是一桩奇事!”
话里话外的意思摆明了就是这个乞丐装醉。
乞丐被温晁猛地一敲虎口发麻,他一瞥见温晁似笑非笑的目光时不由心生退意,但他又想到先前的那枚银锭舍不得就这样收手,眼中划过一道幽光,竟然破罐子破摔朝着明烟所在的方向直冲过来。
明烟的眼神错乱了一瞬,正想避开就见温晁已经挡在她面前拦住了那个乞丐,乞丐跑得太猛来不及停下,温晁单手环住明烟的腰肢轻声说了声“得罪”,转而将那个乞丐一脚踢进冰冷的池水中。
只听“噗通”一声巨大的落水声,乞丐在河堤里头狼狈挣扎着,好一会儿才游出河面趴在岸边喘着粗气,指着温晁气的怒火中烧,恶狠狠骂道:“你这男人是不是有病!老子好好走着你推我下水干什么!大家伙们快来看看,总不能因为我是个乞丐就这样欺负人!”
不少人见到这乞丐浑身湿漉漉的模样忍不住驻足围观,温晁见多了这种蛮不讲理颠倒黑白之人,淡笑着问道:“难道不是你非要找这位姑娘的麻烦我才不得不出手的吗?怎么现在从你口中说出来的话变成我故意为难你?”
“我记得先前你走得跌跌撞撞像是喝醉了酒,还非要往这位姑娘这边走,要不是我拦的快恐怕现在从水里边出来的就是这位姑娘了。况且你喝醉了,我让你到这冰冷的河水里醒醒酒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温晁妙语连珠说得围观人不断对乞丐指指点点着,还有眼尖的人直接认出了这个乞丐,不由吃惊叫道:“这个乞丐我记得不是镇子外破庙里头飞扬跋扈的乞丐头子嘛!记得先前也是蛮不讲理讹诈了一位老人不少银钱,如今可算是踢到铁板咯!”
有人这么一提醒,其他人的回忆也纷纷唤醒,大家不约而同想起了先前那件在临水镇闹得沸沸扬扬的事儿。
“原来就是他啊,我就想这人怎么长得这么眼熟?”
“别以为换身衣裳就认不出来,这就是报应!”
“……”
大家一窝蜂的挤兑着这乞丐,乞丐眼见情态骤转,只得灰溜溜地跑掉。可惜的是他才刚跑出没几步后衣领就被人拎起,他正要痛骂几句之时正巧对上了一双凛冽霜寒的眼眸。
那双眼眸寒星似剑仿若淬着一层冰冷的锋芒,但凡出鞘必有伤亡。
萧寒笙目光森冷地看着手里边被自己制住的破落乞丐,唇角弧度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声音阴沉仿佛是来自阿鼻地狱:“谁派你来的?”
乞丐从前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不吝,本以为可以赚点小钱花花没想到竟然碰到了这么个硬茬,他吓得浑身抖了个激灵,头一遭胆怯认怂:“没……没人派我来……”
“呵。”萧寒笙从喉间发出一声轻笑,幽冷涔涔,“你以为这个理由我会相信?”
萧寒笙猛地一用力将乞丐踹飞五米之远,那乞丐被踹飞在地一整个人都重重摔在地面上发出“砰”的响声,听那声音感觉整个人的骨头都碎裂开来。
乞丐感到五脏六腑都疼得厉害甚至吐出一口血迹,殷红的血落在沾染尘泥的土地上,刺眼分明。
萧寒笙缓缓踱步至他面前,乞丐见识到了他阴鸷森寒的面孔后惊骇到面容失色,惶恐后退着双手高举,高声叫道:“公、公子……我错了我错了,小人再也不敢了……”
即便此时的萧寒笙身上没有沾染任何血迹,但整个人像是从修罗地狱沐血而出,一双眼眸阴鸷嗜寒。
周围的人没有想到萧寒笙突然动起手来,看这架势和乞丐那痛苦不堪的惨状纷纷惶恐后退了好几步,目露惊惧。
萧寒笙没有任何顾忌,脚上的靴子恶狠狠踩在乞丐的胸口上,逼的他又吐出一口血来。
他冷冷开口:“说。”
“好好好,我说我说……”
乞丐一整张脸都是鼻青脸肿,讨饶着哀求,他正要说出背后指使之人的时候,忽而听见背后一道幽幽的声音:“萧兄弟。”
乞丐一听到这个声音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他惊慌失措地望着许缙从人群中慢悠悠走出来,眼角的余光无意间朝他所在的地方一瞥,那是比起萧寒笙更为可怖阴沉的眸光。
“你、你、你……”乞丐背后升起涔涔冷意,他支支吾吾说出口的话语无伦次。
许缙肆意看了眼乞丐,那目光像是看见一个死人一般不带半点温度:“萧兄弟,这个乞丐连说句话都不顺畅恐怕也是脑子不好使的,既然他得罪过你那不就是也得罪了我?不如就让许某替你给点教训,你看如何?”
如若先前萧寒笙对这个乞丐的出现有过几分怀疑,他觉得会是许缙指使,如今许缙一出现他更在心底坚定了这个想法。
“许公子有任何不满可以冲着我来,不要让其他无关紧要的人受到牵连。”萧寒笙收回踩在乞丐胸口的那只脚,同许缙对视着,心底丝毫不怵。
许缙干巴巴笑了笑,“怎会?我与萧兄弟是好友,怎么会做出那般下作的事儿来?”
他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任何破绽,表露得完美无瑕,若是真有天真单纯的人恐怕也会相信他说出来的话,可是萧寒笙不是旁人,他清楚得知道许缙这个人算计有多深,心肠有多么歹毒。
“还不快滚!”
许缙一脚踢向那个乞丐,乞丐被吓得头磕在地上流出殷红的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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