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亭月一路找的很急,直到走到尽头,推开最后一扇房门时,她望见若若手里抓着什么东西,正望着窗外。
窗户大开,枝叶哗啦啦轻晃,微风吹得若若头顶翘起两根呆毛。
“若若。”姜亭月见到她,心下终于一松,开始认真道,“姑姑不是跟你说过,不能故意甩开身边婢女吗?你前面答应的好好的,怎么能骗姑姑呢?”
“我没甩开她们呀!”若若眨眨眼,说,“我就是在桌子底下蹲了会儿,她们自己跑开的。”
很好,才五岁的若若,已经被带歪到学会甩锅。
姜亭月一边觉得她太机灵有些欣慰,一边又担心她这样会出大问题,只能好声好气教道:“姑姑不让你甩开她们,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想做什么都行,但你身边婢女不是你的敌人,你没有必要瞒她们。”
“可我做什么,她们会提前告诉姑姑的。”若若低声道。
姜亭月微愣,她觉得,不能用若若年岁小这种话来糊弄她了,她虽然才五岁,但她是个极为聪慧的小姑娘,已经知道了当主子不能被丫鬟骑在头上的道理。
像她五岁的时候,翠容姑姑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呢!
她家若若果然聪慧,比她当年厉害多了。
姜亭月心里有淡淡骄傲,但她不知道怎么跟若若解释这个,她从小到大都没这个意识,还是她娘再三给她灌输她才知道的。
但不影响姜亭月摆烂,她身边丫鬟够听她的话,全靠她娘从小调教的好。
思来想去,没想好怎么说,姜亭月果断道:“你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怎么解决,你先记着,回府后咱们去问祖母,她肯定能好好跟你讲讲。”
“姑姑你好笨哦!”若若故作老成,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她们现在不听我的,是因为我年纪小,说的话不对,等我长大了,她们不就能听我的了?不需要祖母给若若解释,若若知道的。”
姜亭月:……
她捏捏若若的鼻子,愤懑道:“小坏蛋,带你出来玩还要被你骂笨蛋,下回姑姑生气给你看。”
“姑姑别生气,若若给你准备了礼物。”
小姑娘笑了两声,将手里的木雕狸奴捧了出来,说:“姑姑,这是若若找手艺先生做的,送给姑姑。”
木雕狸奴并不大,若若用两只手捧着,刚好占据她全部掌心,虽然不大,但雕刻的极为细致,狸奴卧眠,活灵活现,憨厚可掬。
只看一眼,姜亭月就打从心底喜欢。
她抱着若若,重重在她脸上亲了口,道:“好若若,姑姑果然没白疼你。”
若若摸摸自己的小脸,嘿嘿笑了两声。
梨忧望着只有小孩巴掌大小的狸奴木雕,主动道:“可以编个穗子,再加两个玉坠,当做佩件挂在腰上。”
“可以,你拿去做吧!”姜亭月放心的将木雕狸奴递给她,梨忧向来心灵手巧。
将木雕递出去后,桃喜给了梨忧一个眼神,梨忧微愣,但还是转身,拉着若若,低头跟她商量着木雕怎么做成挂饰。
姜亭月望桃喜一眼,桃喜轻声在她耳边道:“小姐,二楼的人是奴婢一手安排的,奴婢记得,没有什么手艺先生。”
“你确定?”姜亭月脸色一变。
“奴婢确定。”桃喜望向窗前桌上的茶盏,一字一句道,“二楼的人,都是奴婢一手安排,每个人奴婢都亲眼确定过,才准他来到二楼,奴婢确定,没有任何手艺人。”
所有手艺人,身上都是带着工具的,哪怕是把小刀,对年仅五岁的若若而言也太过危险,桃喜不会冒险。
姜亭月思索着,还是蹲下来,问若若道:“你哪里找到的手艺先生?跟姑姑说说。”
“若若躲在桌子底下,突然有个人,从外面飞进来了,若若问他是不是手艺先生,他说是。”若若很诚实,什么都直说了。
姜亭月微微皱眉,起身,望着大开的窗户,扶着窗台,再往下望去,底下只有繁茂的短枝,青翠葱郁。
二楼虽然不算高,但也不矮,寻常人跳下去,最少也得断条腿。
梨忧细细检查着木雕,将狸奴转了圈,忽然惊道:“小姐,上面有字。”
她急忙递给姜亭月,姜亭月接过一看,愣住了。
很熟悉的字,上面刻的,是她的乳名,姜亭月的手颤了下。
若若仰起头请功道:“我让先生刻的,是姑姑的名字。”
姜亭月:……
在若若面前,长辈喊姜亭月都是喊乳名,所以若若不知道她的大名叫什么也正常,毕竟她才五岁。
可是,可是……姜亭月望着狸奴上熟悉的名字,感觉整个木雕都有些烫手,灼热滚烫的她几乎拿不住。
这又算什么?
姜亭月咬着下唇,心下不忿,她护短,不会怪才五岁的若若,心里那股火,便全冲着陆慎去了。
梨忧打量着姜亭月的神色,问:“还做成挂件吗?”
若若举手高呼,“当然要做,若若送给姑姑的礼物,姑姑要天天戴给若若看。”
姜亭月:……
她脑子转的快,连忙道:“姑姑很喜欢若若的礼物,喜欢的不得了,所以我打算好好珍藏着,总是佩戴在身上,难免磕磕碰碰,要是损坏了怎么办?姑姑得好好珍藏起来。”
若若不大高兴的问:“姑姑是不是不想戴?”
姜亭月:……有这么明显吗?
“当然不是了,姑姑只是怕撞坏了。”姜亭月连忙解释哄她。
若若不吃她这一套,说:“坏了我再送姑姑一个。”
姜亭月笑的咬牙切齿,“小祖宗你可真机灵。”
梨忧亲自做的挂件,小孩巴掌大的狸奴,憨厚可掬,用红穗编织起来,又添了两个白玉坠子,精致小巧。
在若若期待的目光里,姜亭月拿着木雕直叹气,她心里有股异样的感受。
怎么都觉得别扭,陆慎亲自雕的狸奴,上面写的是她的乳名,还要被她贴身佩戴,未免太过亲密了些。
东西是陆慎亲自做的,她不太想要,可偏偏是若若送的,想丢又舍不得丢,不想戴又不能不戴,最终,还是乖乖佩戴在腰间。
罢了,佩戴两日,等若若忘了这回事就取下来。
只是没等到若若忘却这回事,她先一步见到了陆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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