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初没想到她会是这么一个反应，原本要说的话，被她这么噎一下，也想不起来，只好拧眉道：“你现在做事、说话都不过脑子了吗？”
顾如笙坐得笔直：“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傅晏初抿唇：“一个人去斗任明业和柴罗比尔，你觉得自己有几条命？”
“我不是一个人，我叫了周记者。”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傅晏初的火气“腾”就上来了。
“周记者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
他瞪着顾如笙看了好久，顾如笙正莫名其妙时，忽然感觉胳膊上狠狠疼了一下。
傅晏初竟然掐了她！
一瞬间，皙白如玉的手臂上，立刻浮现出一个殷红欲滴的印子。
“周记者的爷爷没退休前是副国级的职位，背景是这个颜色的。她就算是在阿富汗战场上失联，隔着半个地球，24小时内周老也能把人找出来。你呢，你的背景呢？！”
顾如笙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
堪称，气急败坏。
三年前傅家因为家族内斗在股市崩盘时，他也不过是皱了皱眉。
然后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以雷霆手段肃清旁支宵小，甚至还顺手给傅氏的市值翻了十番。
这次，真反常。
车厢里每一寸空间，都盈满他的怒火。
顾如笙不敢再造次，趋利避害的本能发挥了作用。
“我的背景，是您啊。”
车厢里，彻底静了。
顾如笙这句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但是覆水难收，只能咬着唇，静静等着傅晏初的讥讽或嘲笑。
岂料。
半晌后，耳边只一句。
“算你识相。”
顾如笙不可思议地侧眸觑他的脸色。
察觉到她的目光，傅晏初冷下脸：“看什么？”
她答得老实：“看你是不是被夺舍了。”
傅晏初：“……”
*
次日，柴罗宾馆被查封的消息登上了热搜第一。
而任明业被收监的消息紧随其后。
顾如笙没想到两件事这么快就能有结果，赶紧去问周以敏。
“周记者，柴罗会馆怎么回事？咱们不是只收拾任明业吗？”
“我把来龙去脉告诉老爷子后，老爷子快气疯了，给以前的部下亲自打了电话，结果，就这样喽。”
顾如笙连连感激。
“客气什么啊，爷爷还夸你呢，说希望你保持风格，弘扬法治，铲除毒瘤。”
顾如笙受不起：“别，周大记者你别再说了，我可受不起。”
周以敏性格直爽，果然不再说了：“那我继续剪片子了，改天再约啊大美女。”
挂了电话，周以敏看着一旁的傅晏初：“傅总，我说是我爷爷做的，不是你做的，这样可以了吗？”
傅晏初点点头，继续和周老喝茶，一副渊渟岳峙的模样。
*
挂断电话，出租车也到了公司楼下。
一进办公司大门，顾如笙就觉得气氛不对。
韩雪端着咖啡杯，满脸阴阳怪气。
“呦，这不是我们正义的大律师，顾如笙小姐吗？”
顾如笙弯唇一笑：“你昨晚看律政剧了？戏精上身？就是演技太差，再练练吧。”
韩雪瞪了瞪眼睛，眼看欺负不了顾如笙，扭着腰走了。
坐下后，陈颖凑过来。
“你没看短视频？”
“这两天忙得脚不沾地，没时间啊。”
“梁羽千的妈妈在视频里公开感谢你，尤其是现在很多职场女性受到骚然维权无门，梁母这么一公开感激，你简直成正义化身了。”
顾如笙愣了一下，这是她完全想不到的发展方向。
“什么正义化身。”她苦笑一下，“谁愿意蹚这样的浑水？”
陈颖拍拍她的肩膀：“但是你做了，就很好啊。”
顾如笙也没再多想，打开电脑，准备开始工作。
这时，办公室大门被打开。
钟婉晴笔直走到顾如笙面前，抱着手臂，居高临下。
“顾如笙，宋总找你。”
宋锦棠？
顾如笙拧眉，宋锦棠为什么要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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