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笙怕他生气，但更怕他纠缠不休，大着胆子又说了一遍。
“傅总，我已经离职了。”
傅晏初沉默了，垂着眼睫，阴晴不明。
再抬头时，丹凤眼里全是寒意。
“那就彻底断了。”
说完，当着她的面，删掉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
随后，大步流星地离开。
顾如笙看着他的背影，心情复杂，理也理不清。
只期盼着他能说话算话。
*
震耳欲聋的酒吧里，所有人都在狂欢，只有霍景琛沉着脸，泄愤似的把酒灌进喉咙里。
比喝水都自然。
一瓶海德希克见了底，霍景琛开第二瓶时，被隋远按住了手。
“你不要命了？为了那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至于吗？”
霍景琛看了他一眼，食指警告似的点了点：“别把那些臭字儿按她身上。”
隋远乐了，没想到霍景琛这么一个情场浪子，到这时候了还能替顾如笙说话，他不由得对这位传说中的傅晏初前秘书长充满了好奇。
顾如笙很快就满足了他的好奇心。
十几分钟后，顾如笙找了过来。
她穿过沸腾拥挤的人群，站在霍景琛的卡座外面。
低眉顺眼的。
“小霍总。”
卡座静了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顾如笙身上，隋远低声问道：“这位就是，金牌秘书？”
霍景琛像是没看到顾如笙似的，开了瓶酒：“愣着干嘛呢，喝啊！”
顾如笙知道，他这是还有气，都冲着她来呢。
她把刚才挤散的碎发拨到耳后，笑着坐到霍景琛身边。
“小霍总，我给您倒酒，给您道歉。”
霍景琛居高临下，斜乜了她一眼：“我缺倒酒的？”
顾如笙已拿起酒瓶的手，顿时无处安放。
霍景琛直接拿起一个空杯，“咚”一声，砸到顾如笙面前。
接着，顾如笙手里抢过酒瓶，倒了慢慢一杯子。
“喝干，别的都好说。”
顾如笙维持着笑意：“小霍总，我不能喝酒。”顿了顿，拿起果汁，“我以果汁代酒……”
“啪”一声，果汁被霍景琛扔地上。
顾如笙僵了。
隋远眼看情况不对，赶紧招呼人：“走走走，哥几个咱们去跳舞。”
“小霍总……”
霍景琛拉着脸，一点好气儿都没有：“做皮肉生意的，不能喝酒，迎来送往就靠一张脸啊？你骗鬼呢？”
顾如笙抿着唇，感觉指尖都在发抖。
“我是陪了傅晏初几年，但都是你情我愿，业务我也是拿命干的。要是我在您心中就是这样的，那就算是您瞎了眼，我也看错人了吧。”
顾如笙说完这句，绷着脸站起来，转身就走。
霍景琛心头一虚，后知后觉自己说了过分的话，忙拉住顾如笙：“我这人一生气说话就没脑子，你别生气，我给你道歉。”
顾如笙转身，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眼神沉静，又不卑不亢。
霍景琛对上这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心里更是一阵一阵地内疚：“要不你扇我俩大逼斗？”
他京片子贼溜，自带一份幽默感。
顾如笙见他这样，也没胆子继续为难这位太子爷，只能顺坡下驴：“没事儿，谁都有不过脑子的时候。我过来是想给您道谢的，谢谢您刚才帮我叫警察。”
说到这个，霍景琛的烦躁又上来了：“那你刚才在警察面前还替那王八蛋说话。”
顾如笙无奈一笑。
盈盈映出的两个酒窝，让霍景琛觉得自己又醉了。
“他可是傅晏初的，要是把他搞到拘留所去，我还能有小命？”顾如笙觉得自己像在哄孩子，“您出发点是好的，就是没考虑后果。”
霍景琛不是犟脾气，听劝，点了点头：“那下次我直接喊保安踹门。”
顾如笙噗嗤一声。
气氛好了，霍景琛才献宝似的把柴罗会馆安保队长的联系方式给顾如笙。
“你去找这个人吧，他能查柴罗会馆的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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