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盒润滑油。
促销的包装上明晃晃写着一行字：开业酬宾，试用开心。
开心你个大头鬼啊！
顾如笙的愤怒值简直要冲破宇宙，恨不得去砸了这家药店。
“多一份水润，少一份摩擦，来来回回好舒爽。”傅晏初斜乜着顾如笙，慢条斯理地念出包装盒的广告语。
顾如笙的脸“腾”一下子变得滚烫。
傅晏初把玩着盒子：“顾秘书，你是对自己的体质没信心，还是对我的技术没信心？”
顾如笙真想把“试用”两个字戳他眼睛里，好好一个人怎么就瞎得看不到字了？
“您有没有想过，我是对您本人没信心？”
话音落下，房间里瞬间陷入死寂一般的安静。
傅晏初半垂着眼睛，看不到表情，但是顾如笙能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装药的袋子，忍着痛，逃也似的快步往外走。
打开门，和钟婉晴撞了个正着。
“顾如笙？”她眼神一沉，“你怎么在里面？”
“不需要向您汇报吧？”顾如笙笑笑，擦着钟婉晴的肩膀走过去。
钟婉晴咬着唇走进房间：“阿初哥，刚刚顾秘书……”
傅晏初把润滑油放桌子上，脸色难看得紧：“你有事？”
钟婉晴绞着上衣下摆：“宋、宋妈妈让我看看你睡得怎么样。”
“看完了。”傅晏初“刷”的拉上窗帘，力气大得像是要把帘子扯下来。
“我……这就走。”
钟婉晴说着话，沉冷的目光在“润滑油”三个字上停留了好大一会儿后，才慢慢退出房间。
*
从傅晏初身边离开后，顾如笙也没回法务部，直接打车回了家。
路上给韩雪发了条受伤请假的微信。
韩雪这次回的倒不慢：“公司规定，那我要给你记旷工，扣你这个月全勤啊。”
顾如笙想笑，够冠冕堂皇的，韩雪每天上班都是在魏书满办公室打情骂俏，屁事不干，是不是该记个消极怠工。
她也懒得计较：“好的韩姐。”
韩雪回了个OK，转头就对工位旁边的名叫陈颖女孩说：“真把自己当下来体验生活的贵妃娘娘了，就上半天班。”
陈颖却没顺着她：“我看见了，顾如笙不是受伤了？”
韩雪愣了愣：“总之较贵得很。”
陈颖笑笑，像是赞同也像是讥讽。
韩雪翻了个白眼，扭着腰推开魏书满的办公室：“魏总~”
顾如笙回到家，刚处理完伤口，就收到了倪烟岚的微信。
“如笙，你之前是不是的罪过任明业？”
顾如笙拿着手机的手顿了下，因为怕倪烟岚担心，顾如笙没和她说过霍景琛接风宴的事情，她是怎么知道的？
“烟岚姐，发生什么事了？”
倪烟岚直接打来电话：“我这两天陪着沈莲洲游马尔代夫呢，在游轮上遇到了任明业，听到他说不会放过你，怎么回事啊？”
顾如笙默默叹了口气，把之前的事情和盘托出。
“行吧，”倪烟岚忍不住埋怨顾如笙，“就算是要救人，也不能把自己搭进去啊！现在任明业知道你被傅晏初打入冷宫，还来了沪市，你一定要小心。”
“我会的烟岚姐。”
倪烟岚发过来一串数字：“这是沈莲洲的号码，我和他说过了万一你真的遇到什么事，给他打电话。”
沈莲洲是沪市的太子爷，顾如笙满心感激，倪烟岚真是把她当成亲妹妹疼爱。
“谢谢你，烟岚姐。”
“最烦你说谢。”倪烟岚嗔一声，挂了电话。
顾如笙宁肯得罪傅晏初，也不愿意得罪任明业。
毕竟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傅晏初有原则守底线，可是任明业就是一手段龌龊的王八蛋。
顾如笙惴惴不安地蜷缩在沙发上，或许是孕妇嗜睡，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手机铃声在她的耳边炸响。
顾如笙忙不迭接通。
韩雪声音尖锐刻薄差点冲破她的耳膜。
“顾如笙，你知道你捅了多大的篓子吗？赶紧滚来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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