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里的硫酸,尽数泼到潇凌凌的身上。
强硫酸迅速腐蚀烂了潇凌凌的睡衣,在她洁白的肌肤上继续啃咬腐蚀,发出滋滋的响声,听上去毛骨悚然。
游亮亮握着瓶子的手还在发抖。
她看着潇凌凌疼痛过度,整个人蹲在地上大叫大喊,她看见潇凌凌那张引起为傲的脸颊左侧全部被腐蚀掉,迅速被毁容。她目光下移,落到潇凌凌的脖颈和锁骨上…
腐蚀肌肤发出的滋滋声音,持续了好一会儿才停止。
潇凌凌的痛苦呼叫,吸引了隔壁房子里的人,一个本地中年妇人打开门,看见拿着瓶子的游亮亮和躺在地上的潇凌凌,她先是一惊,然后赶紧关上门,拨打电话报警。
游亮亮没有逃,她知道自己无法逃脱,她干脆扔了瓶子,就坐在潇凌凌家门口等待警察的到来。
潇凌凌疼得晕了过去。
警察来了,一副手铐带走了游亮亮。
潇凌凌在病床上醒来,发现父母亲都在病房里,他们看着自己,目光是那么的悲痛与绝望。
她呆了呆,身上的疼痛感拉回了她的意识。
她想起来了,自己似乎被游亮亮泼了些东西,那么疼,疼到她想要去死。
“…妈。”一张嘴,潇凌凌就发现脖子上的伤口被扯得发疼。
潇母和潇父同时走过来,一声凌凌喊出口,潇母当场洒下热泪。
“凌凌啊,我可怜的孩子!”潇母趴在床边哭得停不下来,潇父也扭头看向身后,两个人竟然都不敢直视潇凌凌的眼睛。潇凌凌怎么哄,潇母也止不住哭泣,她叹了口气,才问:“游亮亮呢?”
“她被抓起来了,已经被送回国了,她要坐牢!”潇母突然抬起头来,满眼愤恨,她又道:“她竟敢朝你泼硫酸,还害你毁容,她该死!”
潇母自顾自说着,没有注意到潇凌凌的眼神剧变。
“硫…硫酸?”潇凌凌痴痴的,不敢相信,怪不得那些东西沾了皮肤那么疼。潇凌凌忽然一把推开潇母,跌跌撞撞下了床,她鞋子都没穿,直接跑到了厕所里。
厕所里有镜子。
推开厕所门,她一抬头,就看到一张丑陋十足的脸。
对着镜子里的人愣了好久,潇凌凌又一次发出了刺耳尖叫:“我的脸!”
…
潇凌凌疯了。
她不吃不喝,她变得害怕看到任何反光的东西,‘脸’成了她人生中的禁词。
一开始她只是绝食,渐渐地,她开始变得敏感,任何人多看她一眼,她就跟被疯狗咬了似的大喊大叫。她的病情一天天加重,一个月后,她被潇父带回国内,送进了精神病院。
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潇凌凌遇见了一个女生,那女生穿着精神病院的衣服,她精神恍恍惚惚,早已认不清人,可在看到潇凌凌的那一瞬间,她却突然睁大了眼睛,指着她,胡乱地说:“毒蛇!毒蛇!她是毒蛇!”
潇凌凌以为她是在说自己丑陋,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脸,低下了头颅。
那病人表情迷茫的看着潇凌凌的脸,忽然,她又哈哈大笑起来,“哈哈,你的脸彻底毁了,你也成了精神病了,哈哈哈,你来跟我作伴了!你果然是条毒蛇,毒蛇要遭报应的,我许的愿成真了!”
“潇凌凌。毒蛇!毒蛇被老天爷惩罚了,哈哈哈,老天有眼!”
那女病人笑着笑着,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
护士见状觉得不妙,赶紧将女病人带回了病房。
潇凌凌注视着被拖走的女病人,她脑子里,模糊的闪过一张清秀的脸,这个女病人,似乎就是她曾经找男人侮辱过的那个女生…
她悄悄的转动眸子,环顾一圈四周,陡然间,她觉得四面的墙都是那些曾经被她欺负的过的人的脸。她们笑她,说她终于遭了报应,说她活该,说她不得好死。
潇凌凌手中的筷子突然掉在地上,她猛地起身跑到角落里,用双手紧紧抱住膝盖,浑身都在发抖。
“别笑了!别说了!够了!你们好吵!”
她耳朵都快爆炸了。
护士见状,又将潇凌凌给拖回了病房。
这精神病院,就没有一天是安宁的。
*
潇凌凌进了精神病院,盛世国际意外的没有遭到应家人的打击。
这一切,只因为应知更的一句话。
应斯里从英国回来,应知更特意去机场接了他,在回家的路上,她忍不住问了应斯里去英国的目的。应斯里没有瞒着她,实话告诉了他,自己对潇凌凌做的事。
“她害过那么多人,就连你也…”应斯里皱了皱眉,又道:“所以我用相同的手段惩罚了她。对了,游亮亮也打电话给我,让我放过他们家,我跟她做了个交易。”
应知更:【什么交易?】
“我答应她,只要她毁了潇凌凌,我就放过她。”
应知更:【游亮亮对潇凌凌做了什么?】
应斯里没有具体的解释,只道:“潇凌凌毁容了。”
应知更不做声了。
心里忽然有些忐忑,应斯里看着身旁的女孩,忍不住问:“你在怪我?”
摇摇头,应知更并不怪他,潇凌凌当时对付她的时候,可不见心软。只是,想到一个漂漂亮亮的女生,最终落得这个下场,她还是感到唏嘘。想了想,应知更又在手机上写到:【放过潇家吧,潇凌凌已经毁了,凡事留点余地,做太绝了也不好。】
应斯里眯了眯眼睛,没有立刻答应,不过,潇父整日提心吊胆的过了一个多月,迟迟没有见应家对盛世国际动手,便猜到应家暂时是打算放过盛世国际。
…
高三最后一学期,在第一次月考后,班上的氛围开始起了变化。
学习成绩好的,仍在努力往前冲,成绩稍差的,也开始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倒是那群家里有钱,不愁前景和大学的人,依旧无所事事。应斯里的学习态度跟之前一样,他已经彻底放弃数学了,他现在干脆都不听数学课了,在数学课上,他甚至做起了历史作业。
倒是应知更,突然有了一股拼劲。
只剩下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了,她不能松懈,她必须靠自己的能力靠上一所好的大学,她要努力,要出人头地,要做一个有资格跟应斯里并肩同行的恋人。
连续好几天晚上,应知更都要学习到十二点才肯睡觉,这引起了应斯里的严重不满。
这天晚上,应知更结束了奶茶店的打工,回到家,又从包里掏出作业本,打算做练习试卷。应斯里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忽然扔了手里的手机,冲应知更说:“知更,你过来,我们得好好谈谈。”
放下笔,应知更慢慢走到应斯里身边,还没靠近他,就被他一把拽到腿上坐下。
应知更顺势靠在他的肩上,耳朵动了动。
她动耳朵,就表示她准备好听他教育了。
“你最近是打算嫁给试卷么?”应斯里将手搭在她的腰上,语气相当的酸,“你已经有十二个晚上没跟我一起睡觉了。”每次他睡着了,应知更才睡,他醒来的时候,应知更又捧着书在看。
她这么刻骨,应斯里可不感到欣慰,他只觉得失落,难道他还没有试卷重要?
应知更摸了摸鼻子,总觉应斯里这是在撒娇求宠。
她搂着应斯里的脖子,在他鼻子上轻轻咬了口,亮晶晶的眸子凝视着俊逸的少年。迎上应斯里期待的目光,应知更略微犹豫了几秒,便低下头,主动去亲吻应斯里的侧脸,然后沿着脖子个耳垂轻轻地吮吸。
应斯里现在正处于不经挑的年纪,很快就有了感觉。
他搂着她起身,去了床上。
*
应知更身上出了一层汗,应斯里的胸口上也滚着汗珠。
趴在应斯里身上,应知更用手指在他胸膛上摸了摸,然后,她翻了个身,找到手机,将自己的内心想法,写了出来。
好奇地凑过去,应斯里问:“写的什么?”
应知更将手机遮住,飞快地打字,过了一会儿,她将手机递给应斯里。
应斯里接了手机,细细地看——
【只剩下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要毕业了,我想报国内最好的大学,我想要凭自己的本事考进去。你很厉害,你们一家人都很厉害,我只有自己一个人,我必须努力,一切都做到最好。我,也想要变强大,想要做一个足以站在你身边的人。你这么好,我也必须足够好。所以,我必须付出更多的时间去学习。】
目光一沉,应斯里倒不知道应知更心里藏着这么多事。
“知更。”
应知更望着他。
应斯里放下手机,忽然扑过来,一口咬在她的脸颊上,他用了些力,应知更脸都被他咬疼了。她微微蹙眉,这才听到应斯里在自己耳旁说:“知更,我等你变强。”
应知更扬唇笑了。
第二天课间活动,应斯里不再缠着应知更去玩,应知更坐在教室里学习,他便陪着她。他买了些课外书籍,上数学课的时候就看那些书籍,这节课,他翻开了一本介绍野生动物的杂志。
他看着看着,忽然发现了一种相当眼熟的动物。
蓝背红胸的一只小鸟儿,站在一根枝丫上,有着一双纯黑色的眼珠子,正是蓝色的知更鸟。
应斯里下意识朝应知更望过去,应知更低头在做作业,没察觉到他的注视。应斯里盯着应知更看了许久,这才收回目光,继续浏览关于知更鸟的介绍。书上说,知更鸟是英国的国鸟,据说它与圣婴出世有关,又称作为‘上帝之鸟’。
早期的鸟儿有虫吃,指的就是这种鸟。
知更鸟,代表的是爱情。
有一个典故,主角就是知更鸟,主要是讲知更鸟并没有冬眠或夏眠习性,因人们太喜欢这种鸟,希望它永远去清醒没有蛰伏期。但它若真的有蛰伏习性,哪怕是蛰伏千年,人们依然企盼它醒来的心情依旧强烈。因此,也常用蛰伏千年来比喻爱的深、盼的切。
总而言之,知更鸟象征着美好,象征着爱情,是个好东西。
应斯里忽然觉得,这世上最可爱的,便是知更鸟了。
应知更昨晚一道阅读题,忽然扭头朝应斯里望过来,正好瞧见应斯里抿着唇看书的模样。他一本正经地看书,模样认真,大概是看完了那道题,又拿着笔在本子上演练。
应知更深感欣慰,这小伙子总算是肯好好学习了。
应斯里在作业本上画出了一只知更鸟,又用蓝色的圆珠笔和红色的彩笔,给知更鸟上色。搞定一切,正好下课,他撕了那页纸,折成飞机,扔给了应知更。
应知更抓住飞机,打开,就看到一只挺着胸的知更鸟。
她囧了。
原来他写写画画了大半节课,并不是在做题,而是在画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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