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池远山和战鹰回去之后,池中天没有马上休息,而是按照父亲指点的一些要点又重新练了一遍掌法,等再一次练完之后,池中天停下来低着脑袋思索了一下,觉得比之刚才似乎又进步了一些,起码现在每一招出招的时候,都是力求全身的协调,虽然感觉有些别捏,但相信只要谨记这点,等时间一长,习惯了也就好了。
“少爷,吃饭了!”就在池中天低头思索的时候,二十多米开外的一处草屋中走出一个少年,对着池中天喊道。
“哦,知道啦,来了,”池中天听到之后收拾了一下思维,然后转身信步朝草屋走去。
“少爷,我今天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草菌烧肉呢!”少年面带喜色的对池中天说。
“哈哈,真的吗?”可是有一个多月没吃到草菌的味道了,小离你是不知道啊,这草菌简直就是天下绝品啊。显然,池中天是对这东西极为喜爱,一边回答着叫小离的少年,一边快步走进草屋,进屋一看,草屋中的饭桌上摆着一盆淡黄色的长条形的植物,盆里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肉块,池中天一看到这个,连坐下都来不及,拿起桌子上的勺子就擓了一大勺放进嘴里,一边嚼脸上一边呈现出十分享受的表情,就连顺着嘴角流出的菜汁都似乎感觉不到了。
“少爷,您能优雅点吗?”小离不满的说道。
“嗯...优雅...”池中天咽下嘴里的食物后说道。
“哎!”小离看着池中天这幅吃样,真是已经无奈到极点了。
池中天把勺子放下,然后坐下后也招呼小离坐下,之后对小离说道:“小离啊,你不知道这草菌有多好吃,我记得我九岁那年,母亲第一次做这东西给我吃,那味道简直没法说啦,从那以后我就觉得这东西是天下第一美味,到现在也这么觉得,哎?你这小子手艺现在这么好了,为什么这么久才给我弄一次吃?”
小离无奈的苦笑道:“少爷啊,这东西你以为漫山遍野都是呢,你知道不,咱们住处附近半山腰上的草菌都让我快采光了,现在是越来越难找了,菌这东西不是随便吃的,少爷你现在吃的这个觉得是美味,可是有些菌跟你吃的这个颜色样子都差不多,可那是有剧毒的,万一采错了,那可就麻烦了。所以少爷你就将就点吧,再说了,这样偶尔吃一次多有种细水长流的感觉啊。你要天天吃,肯定没多久就吃腻啦!”
“不会不会,什么都会腻,唯独这个不会。”池中天听了赶紧反驳。
小离笑笑说:“好吧,以后我争取到更远更高的地方去看看,说不定山顶高处会有。”
听了小离说这话,池中天马上放下勺子,两眼直勾勾盯着小离,然后两瓣嘴唇同时上下一翘一压了两次,蹦出两个字“不行!”
“为什么?”小离疑惑的问道。
“你懂什么,那山顶是随便去的吗,先不说刮得风有多冷,就那峭壁石路,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摔下来,不行不行,不能去!”池中天回答道
“那...咱们附近的采光了怎么办,少爷你不是说你觉得这是美味嘛?”小离还是有些疑惑。
池中天突然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了对面坐着的小离,然后一字一字的说道:“小离,咱俩从小就是好兄弟,我从来没把你当做下人看待,当年我可是主动跟爹要求让你来陪着我,因为我和你最谈得来,我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因为自己贪嘴,就让自己的好兄弟去冒险,那可不是君子所为。”
听池中天说完后,小离抽出双手,先是“哼”了一声,接着无奈的说道:“行啦我的大少爷,我从没把您当君子”,说完不等池中天反驳,又赶紧说:“你别没事总抓我手好不好,多肉麻,以后说话直接说,你赶紧吃吧,我出去把昨天晒得麸子拿回来。”说着,小离迅速起身往外走去。
“着急什么,先吃饭嘛,真是的”,池中天说着又拿起勺子擓了一大口放进嘴里。
“你先吃吧”,小离一边回答池中天,一边往外走去。
吃饱喝足之后,池中天走到书柜前,抽出一本《酉阳杂俎》来,然后走到草屋外的一块大石头上,半卧在上面,就看了起来,池中天很喜欢这本书,对里面一些稀奇古怪的杂闻轶事十分感兴趣,常常一看就是一两个时辰,好在池中天的自控能力很强,什么时候该练武,什么时候该读书,他是安排的有条有序,这自是让他老爹对他十分放心。
这边池远山和战鹰回到寒叶谷之后,池远山径直回到了自己的书房,战鹰也跟着池远山走了进去,进去后,池远山就忙不迭地问道:“小鹰,依你看,天儿的功夫现在怎么样了?”
战鹰笑了笑回答道:“老爷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你这小子,你和我还用说假话吗,实说!”池远山嗔道。
战鹰收了笑容,正经地说道:“老爷,少爷的招式练得不错了,但是用行家眼光一看就是典型的书房功夫,只是单纯的出招,绝没有一丝实战的经验,这种功夫用来对付一般人可以,但要遇到强敌,似乎还有些不够。”
池远山听了微微一笑道:“嗯,战鹰你小子眼就是贼,我也这么想的,不过这不能怪天儿,他从小到大基本是在我身边长大,离咱们这三百多里地的小小的鹿城就是他去过最远的地方了,哪有什么机会历练,平时里叫一众弟子们和天儿对练,可我也知道,他们对天儿都留着手呢,这样下去,成不了真正的高手啊!”
“谷主!弟子张淼求见!”二人正聊着,门外忽然传来了声音。
“进来吧!”
“是,谷主!”
话音一落,便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此人年纪在三十上下,双目炯炯有神,身板笔直,身穿湖蓝色长袍,对着池远山拱手弯腰施礼道:“谷主,中原齐云山玄天派掌门人云岩大师遣座下的大弟子玉虔道长前来拜会谷主,说有要事相求。”
“哦?”池远山疑惑了一下,接着说道:“这玄天派和我一向没什么来往啊,这玄天派的云岩大师算起来差不多快百岁了,我和他也不过数面之缘,这玄天派怎么会有事求上我?就算有事,哪还值当的让他大弟子来?”
“老爷,这没什么奇怪的,咱们一向在这北冥山里呆惯了,平素里也不关心中原武林的事情,这一两年咱们的弟子出去的也少,估计是有什么新动静了。”战鹰在一旁说道。
“不管如何,云岩大师让他的大弟子来见老夫,老夫无论如何也要见见,这样,张淼,你让玉虔大师到客厅等候,我这就来!”
“是,弟子告退!”
见张淼走了之后,池远山吩咐战鹰道:“你去收拾一间客房出来,然后嘱咐伙房的人多备一些素食。”
“明白,我这就去。”说着,战鹰也退出了书房。
等战鹰也走了之后,池远山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微微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这才往客厅走去。
池远山刚一进客厅,只见客厅左手边第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位穿道袍的道长,正在闭目沉思,池远山刚往前走了两步,那道长双目猛然一睁然后扭头一看是池远山进来了。马上站了起来,手中佛尘往后一甩,单掌立于胸前,低头施礼道:“贫道玉虔,见过池谷主。”
“玉虔道兄客气了客气了,不敢当啊”,说着,池远山快步走到玉虔面前,抱拳还礼。
池远山一边招呼玉虔道长坐下,一边吩咐上上茶。
“道兄,尝尝我这茶,是用这北冥山里一种奇特树木的叶子泡制的。中原可是喝不到的。”池远山热情地指着刚刚端上来的茶说道。
听了这话,玉虔道长突然站了起来。对着池远山说道:“池谷主,多谢了,不过贫道现在着实没什么心情品茶,就是九天琼浆也是难以下咽啊!”不等池远山发问,玉虔道长继续说道:“此次前来拜会池谷主,是家师有事托我相求于池谷主,还望池谷主能加以援手。”
池远山赶紧站起来抱拳道:“道兄哪里话,云岩大师乃一代宗师,在下因为路途遥远甚少前去拜会,如今云岩大师有事还能想起我来,那是在下的荣幸,道兄请说,但凡能帮的上,我池远山一定义不容辞”!
“多谢池谷主,贫道先代家师谢过了,是这样的.......”玉虔道长突然快步走到池远山面前,低下头用极低极低的语调快速的说着什么,客厅门口的侍从只是看到玉虔道长的嘴唇在飞快的动着,却根本听不清在说的什么。
随着玉虔道长嘴唇飞快的动,池远山原本平静的脸上慢慢的起了变化,先是双眉紧皱,接着脸色越发的凝重,等到玉虔道长说完,抬头挺直身躯之后,这才发现池远山的脸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酱紫色。显然是愤怒到极点的特征。
“混账”!啪!池远山一边嘴里喊出一句,一边手掌重重的拍到了桌子上。
玉虔道长说道:“池谷主,家师觉得此事重大,并且觉得此事与您也有些联系,便没让我告知其他门派,直接来这里,只希望池谷主能伸出援手,帮帮我们。”
玉虔道长说完这句,池远山仿佛刚从震怒中反应过来。听了这话,池远山忙说道:“道长放心!这事何止是与我“有些”联系,你要是不告诉我,将来老夫知道了定不会与你干休,这事我肯定会帮忙。池远山显然是听到了什么让他心绪大乱的事情,连说话都有些不注意了,刚才还一口一个在下、道兄什么的,现在已然一口一个老夫了。
玉虔道长看了看池远山,摇了摇头后回到了座位上,之后说道:“只要池谷主答应此事帮忙,家师和玄天派所有弟子都会感激不尽!”
“道长放心,这样,你远道而来,且先去休息,我要好好琢磨一下,明天我会再和道长详谈,你意下如何?”池远山站起来说道。
“那就有劳池谷主了,贫道此时也是心中大石落地了,那贫道先去休息了。”说着,玉虔道长便起身往外走去,门口的人看到之后,马上就在一旁引路。
等玉虔道长走后,池远山刚刚缓下的面容又一次的恼怒起来,一边坐下,一边用拳重重的打在了桌子上。片刻之后,池远山抬起头来,对门外的弟子吩咐道:“去把战总管和你大师兄以及二师兄叫来!”
门外弟子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看池远山脸色和说话的口气也明白此时谷主大人正在震怒中,所以忙不迭的应了一声就急匆匆的前去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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