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翎没吭声,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唇角微微勾起一丝笑,眼里的温柔满的几乎溢出来。
这丫头刚刚似乎是害羞了。
心情好,胃口自然也好,就着桌上盛下的鸡块,他又吃了一大碗米饭,刚放下碗打了个饱嗝,罗致便匆忙奔了进来。
“公子,府里来人传信,说夫人遍寻你不着,急怒之下晕倒了。”
宋翎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罗致摇头,突然想起一事,又道:“听说许家夫人今儿递了帖子进府,夫人给回绝了。之后便派人四处寻你。”
宋翎起身,“我回去看看,你留下守在炼药房门口,警醒点。”
罗致应下,目送公子离开后,便提剑守在了炼药房门口。
宋翎回到府里,直奔母亲的住处,刚走到门口便听里头传出母亲的哭诉声,“老爷,翎儿可怎么办?他如今这样,咱们要怎么办?”
父亲低沉着声道:“没影的事,你莫要瞎猜,等会翎儿回来,我会问个清楚。”
母亲的声音拔高了几分,“怎么是没影的事?我看得清清楚楚,他对那小路大夫不是一般的上心,简直像被勾了魂似的,连我这个亲娘都看不见了。”
父亲没说什么,似是在安慰着母亲,却听母亲又道:“原本我是想应下许家的,也好叫他收收心。可左右一想,如意那么好的孩子,若进了咱们家的门,让她枯守空房,我如何过意得去,今儿硬是拒了许夫人的帖子,我这心里难受的呀——”
父亲接话道:“你别胡思乱想,翎儿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的心性如何我最清楚不过,绝不会做出这等事。你且放宽心,等他回来我便让他与你说清楚。”
听到这里,宋翎干脆大步迈了进去。
“父亲,母亲。”
母亲躺在榻上,额间覆着帕子,脸色不太好,瞧着很是憔悴。
父样坐在榻边,双手握着母亲的手,面色暗沉。
宋伯爷见儿子进来,忙道:“把门关上。”
宋翎转身关门,随即走到榻边,“母亲这是怎么了?”
许氏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看他,心堵的慌。
宋伯爷松开妻子的手,起身拉着儿子在房中的小圆桌前坐下,“翎儿,你实话跟爹说,你和那小路大夫究竟怎么回事?这些日子见天的不回府,成日围着他转,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喜欢她。”宋翎干脆道。
宋伯爷瞪大双目,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儿子,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听到了什么。
床上的许氏猛的坐起,也不顾额上敷着的冷帕子落在床上,尖声道:“你听听你听听,还说我胡思乱想?”
宋翎又道:“路岚是女子。”
啥?
夫妻子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面上的愤怒瞬时消散,转为惊讶!
宋翎又道:“她无父无母,一个人行走江湖,女儿身多有不便,这才扮成男子。”
好一会,夫妻俩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许氏从床上下来,快步走到儿子身前,“你说的是真的?不是骗我们的?”在她看来,儿子很有可能为了让路岚名正言顺的进宋家门而扯谎。
宋翎道:“我骗你做什么?有什么意义吗?她早晚是我妻子,你们早晚都会知道。”
宋伯爷长松口气,他很了解这个儿子的行事作风,儿子说路岚是女孩,那便一定是女孩。
许氏的眼前浮现出路岚的脸,此时细想,确实是个女孩脸,模样极好。
从前没往这方面想,还只道她是个长得十分清秀的男孩。却未想,竟是个女扮男装的真女郎。
“那——那她知道你的心意吗?”许氏想想先前儿子和路岚在一起时的模样,好像都是自家儿子一厢情愿的追着人家跑。
宋翎俊美的面上泛出一丝尴尬,“知道是知道,只是现在还没答应我。”
在父母面前,他也没必要扯谎,如是说便可,也免得再引起什么不秘要的误会。
宋伯爷一愣,“你这都住进她家里了,她还没答应?”简直不可思议。他这儿子,要模样有模样,要权势有权势,京都城里的姑娘,哪个不梦想着嫁给他?
宋翎叹了一气,“她和寻常女子不同,先不着急,总会答应的。”
许氏急道:“你是不急,我可急着抱孙子。这样,你回去跟她说一声,让她明儿来府上坐坐,我来与她说。”
宋翎摇头:“她现在轻易不出门,成天在药房里炼药,哪有功夫应付你,别打扰她了。”
原先许氏还一心想着给儿子找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来配。可此时知道儿子取向没问题后,她只想儿子快些将姑娘娶进门,门当户对什么的,都不重要。以他们宋家的家世,也已经用不着与谁结亲以壮势力。
她现在只想快些让儿媳进门,别的什么都不想。
“那,那我病了还不成?我病了,请她来给我治病总行了吧?”许氏道。
宋翎依然摇头:“不成。而且现在你们最好不要说破她的身份。她进宫给惠妃和齐贵妃治病用的是男儿身的身份,你们若是在这时候说破她的身份,她便犯了欺君之罪。”
许氏心神一凛,“那以后呢?以后说破的话依然是欺君之罪啊!这可怎么是好!”
宋翎起身,淡淡道:“这事我会拿主意,你们现在只消装做不知便可,也别在她面前表露出什么来,免得尴尬。”
说完宋翎就走了,健步如飞。
许氏和丈夫面面相觑,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你说他是不是在骗我们?”许氏朝丈夫问。
“翎儿不是这样的人,你别多想。”宋伯爷也是头大的很。欺君之罪,可不是开玩笑的。
宋翎回自己院里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又顺手打包了几件换洗的衣裳出门,打算长住在路氏药房了。
追妻之路漫漫呢!
拎着小包袱回到药房,一路走一路哼着小调,翻墙进入药房后院时,眼神瞬间一凝。
罗致倒在地上,手边是脱掌的长剑,鲜血顺着胳膊往下溢,生死不知。
距离罗致不远处还躺着一个黑衣人,正是他留下保护路岚的影子。
他冲到开着门的炼药房内,黑色的药鼎摔在地上,尚未成丹的药浆洒了一地,炉中火苗依然盛旺,却没有路岚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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