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能行，颜玉妹妹，你……”
周成慎自然不愿意，但看着她认真的眉眼，拒绝的话说不下去了。
“我心里有数，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我脾气不好懒得跟你拉扯，你要跟谁比我不管，至于这一场，我是一定要跟他比的。”
周成慎满脸憋屈，还能说什么？什么都不敢说。
窦颜玉也是没办法，这家伙一遇到她的事就容易冲动，不管不顾，虽然她感动，但有时候也真觉得烦了点。
程晋北嗤笑：“商量好了没啊。”
窦颜玉冷冷的道：“都说了，我跟你比。”
“好，就怕你知道规矩后不敢上了。”
“说来听听。”她勾唇。
“很简单，你我双方顶着果子进行对射，射中果子算赢，但若没射中，或是中途被射的一方因为害怕躲开了，都算输。”
本来只是看好戏一般旁听的贵女公子们此刻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他们本以为比射箭就是单纯的射箭，对着靶子射，但没想到，程晋北会玩的这么狠，拿活靶子来玩。
周成慎更是愤怒的脸色扭曲，刚准备怒骂就被窦颜玉瞪了一眼。
“不许开口，烦不烦。”
周成慎：“……”他，他都是为了谁啊他。
窦颜玉淡淡的应承下来：“好，加一条，比都比了，输赢也得有个说法，谁若输了，跪下来冲着赢的人磕一个响头就行。”
程晋北放声一笑：“本想放你一马，没想到你这般猖狂，好，你自己说的，届时输了可别当众哭鼻子。”
“比了再说吧。”
这两人的比斗根本瞒不住。
一个是程家二郎，程家之前就是二品将军府，最近更是接二连三出名。
另一个窦颜玉，从小就因疯得名，两年前更是因缠着陆白止上京无人不知。
这两个‘名人’的比斗很快闹到了行宫内皇上的耳朵里，其他大臣们也都知晓，纷纷朝着这边赶来。
“见过皇上。”
孝成帝笑着抬手：“都起来吧，朕听说这挺热闹，好奇过来瞧瞧，是有人要比射箭是吗？”
窦桐立马拱手：“小女不懂事，皇上赎罪。”
他说着狠狠瞪了过来：“颜玉，你胡闹什么，赶紧给我过来。”
这丫头真的是一个不看着就能搞出事来。
还比射箭？
也不看她那小身板跟人程晋北大高个能比吗？傻丫头。
陆白止在孝成帝旁边，他举起手大力朝着窦颜玉挥了挥。
他今日一席银色蟒纹锦袍，头束金冠，长身玉立，贵气逼人，加上那俊美如谪仙的脸，绝对是最耀眼的存在。
当然，前提是忽略他眼里的傻气和天真，以及夸张幼稚的举态。
程将军，哦不对，现在不是将军了。
当着皇上的面，程参领也将儿子叫到跟前训斥了一番。
窦颜玉却不想这么简单放过程晋北，但她也不会出头，便看着程晋北，眼里带着挑衅，嘴角微张，无声骂了一句废物。
后者立马血气上涌，气的直接冲着孝成帝单膝跪地：“请皇上允许末将跟窦二小姐比试，窦二小姐自己也答应了。”
程安邦气的心头一梗，恨不得踹死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不稳重了？
皇上眉心微拧，脸色明显有些不好看。
程晋北一个身怀武艺的成年男子，这般刁难一个未及笄的小丫头，此举实在令人有些不齿。
尤其这人还是禁卫军副统领，孝成帝有种自己的手下人品差劲的感觉。
窦颜玉眨了眨眼：“既然程统领执意要比，小女奉陪就是，我窦颜玉虽然年纪不大，但也不是怕事的人。”
皇上见此倒是目露了些欣赏。
他也知道这两人比试定下的规矩，说实话，放在一般的小女娃身上，别说上场了，光听着都能吓哭。
这小女娃倒不愧有疯丫头之名，胆子确实大。
但尽管如此，他也不打算允许，这本就是一场不公平的比斗，真要答应了，他这个皇帝成什么了。
关键是，四儿和这窦家丫头一向玩的挺好的。
结果还不等他开口，陆白止高兴的嚷了出来。
“颜玉，你要比射箭吗，好啊好啊，颜玉这么厉害，一定可以赢的。”
孝成帝慈爱的看着他：“朕的四儿想看？”
陆白止懵懂的点头。
见此，孝成帝打算拒绝的话直接咽了下去，很没有原则的改口了。
“行，那就比吧，朕也瞧瞧新鲜，不过点到为止即可。”
这话就有深意了。
毕竟按照程晋北提出的比斗规矩，这跟生死斗也差不了多少了，点到为止是要如何把握？
太子陆谨年见此，倒是对陆白止的忌惮更深了，还夹杂着浓浓的不甘。
次次都是如此，只要涉及到老四，哪怕他成了一个傻子，父皇对他的偏爱也无人能及。
陆谨年将眸底的幽暗敛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了皇上的准许，比斗台很快搭了起来。
窦桐拉着窦颜玉的手，一颗老父心都揪了起来：“玉儿，别比了，为父就是不当这个官了，也要让皇上收回成命。”
窦颜玉叹口气，故意道：“那可不行，我还想爹爹努力升职，让我有朝一日当丞相千金呢。”
窦桐一噎，恨不得把人揍一顿，咬牙：“你命都要没了，还丞相千金？”
“爹，你放心，待会儿我要是觉得不对，直接躲开就好了。”
他冷笑：“装，继续装，你这丫头什么性子我会不清楚？就你那死要面子死倔的样子，还躲？蒙谁呢。”
咳咳……
窦颜玉摸了摸鼻子：“哎呀爹，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有事的，再说皇上还看着呢，谁敢搞事？”
她知道自己不管说什么她爹也没法安心，干脆不说了直接上了比斗台。
程晋北看着她，嘴角的弧度怎么看怎么恶劣。
“小丫头，最后给你次机会，你要是害怕，直接跪下磕个头，这比斗就算了了。”
“你废话太多了。”窦颜玉不客气的道。
“牙尖嘴硬，希望你能一直这么硬气。”
程晋北阴着脸，一把取过弓箭，试了试力度，直接拉满对准了窦颜玉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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