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叶千言伏在地上泣不成声。
“吕嬷嬷，把新制的冬衣拿给叶侍妾，这三个月的份例也提前给她，”孟菀摇头叹气，“叶侍妾，你到了南照王府后，好自为之吧。”
~~江云暮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天还蒙蒙亮。
李聿今日没去上朝，还陪她睡在被窝里，江云暮一动，他就醒了。
“王爷，你这儿是怎么了，”江云暮看见李聿的嘴角一抹血痕，便探手摸过去，“脸上怎么也青了一块？”
“被小狗咬的。”李聿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你不记得昨夜的事了？”
江云暮回忆了一下，发现记忆特别模糊，只记得昨夜自己心情不好，力气又特别大，摸摸自己的额头：“我昨夜是不是犯疯病了？你这脸该不会是我打的吧？”
李聿不说话。
“不会真是我打的吧？”江云暮心里一阵后怕。
若是让裴贵妃知道她把她的宝贝儿子打成这样，非杀了她不可。
“不怪你，”李聿长臂一揽将人揽进怀里，“昨夜母妃打了你，我给你打两下，就当给你消气。不过你以后不能再打了。”
化颜散的药性按理说能维持一辈子，可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她晚上总是睡不安稳，李聿担心江云暮哪天忽然想起以前的事，会把他一脚踹开。
“我不是有意的，”江云暮想了想，用手臂支起身子，“王爷，我跟你说件邪门的事。”
“说吧。”
“我感觉自从上回去拜过你那个十七师妹以后，她的鬼魂就总来纠缠我，”江云暮低着头，轻声说道，“不会真像林茵儿说的那样，我被她缠上了吧？”
“……”
“我知道你不信，但是真的，我这几天经常梦见乱七八糟的事，”她呆呆望着窗外晦暗的晨光，“到早晨又全都忘了，但我的心还是很痛……”
“别胡思乱想，再让我抱一会儿。”李聿吻上她的唇，按住她的后脑勺，将人拼命往自己身上按，奋不顾身地像是要从她嘴里吸出什么蜜糖来。
江云暮尝到他嘴角腥甜的血味，便因为同情而纵容了他，结果几次都差点被这男人极具侵略性的吻堵住气道，小手不停抗议扑棱，才像鱼儿一样得到浮上水面的机会。
“你，”她大喘了口气，脸上红透，“要不要这么玩？”
“玩？”李聿故意贴的更紧，“江云暮，你跟我就只是玩而已？”
“当—然不是，”江云暮心虚地摇头，眼神一缩，又问，“要不请人来给你那个小师妹做一场法事，超度一下？”
“不要！”
“但是……”江云暮还想说什么，李聿一翻身，又把她压在下面。
做完一切。
“回头让府医给你开一副保胎药。”李聿双手枕在头下面，疲惫地望着床篷顶上。
“干嘛啊？”江云暮全身瘫软。
“母妃催你给她生个孙女，”李聿随口胡诌，“她的命令我可不敢违抗。”
“贵妃娘娘催我？”江云暮顿时不困了，“府里这么多人，怎么就盯着我……”
“你这是不愿意？”李聿侧过头看她，“要我告诉母妃你不愿意？”
“不不，贵妃娘娘的话自然要听。”江云暮表面恭顺，心里却是快气炸了。
“嗯，母妃说过几个月她会检查你有没有怀孕。”李聿满意地勾起嘴角。
一提母妃的名字，这女人果然怂了。
“不是吧？还要检查，”江云暮耷头焉脑，“那要是没怀上呢？”
“所以说让你吃副保胎药，”李聿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这段时间本王也会多眷顾你。”
“那怎么好意思？”江云暮闭着眼睛休息。
算着时间，他很快就要去许侧妃那里了，后半个月李聿应该都是在几个侍妾那里转场，不会有时间来眷顾她。
李聿揉着她脑后的长发，微微眯起的鹰眸忽又现出一缕愁容来：“江云暮，若有一天你发现本王骗了你，会如何？”
和他神仙打架一晚上，江云暮实在太累了，闭着眼睛说道：“骗了就骗了呗，你是王爷，我还能杀了你不成？”
“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李聿松了口气，又觉得不保险，“不，你发个誓吧。”
“发什么誓？”江云暮纳闷地睁开眼。
“发誓就算你再生气，也不能离开我，更不能打我、杀我。”李聿心虚地看着她的眼睛。
江云暮把手放在李聿的额头上，“王爷你是不是磕到脑袋了？我离开王府等于自杀，打你杀你，我死得更快啊。”
“你发誓！”李聿握住她的手。
“好好好，我发誓，我以后不会离开你，也不会打你杀你。”
李聿这才松开手：“我稍后有事要出去。今日乐宝不上学，你领着他在府里玩玩。”
“好！”
江云暮不敢领着乐宝出府，就只能在王府花园的暖阁里画画。
透过暖阁的窗户，她看见叶千言领着两个丫鬟在远处的甬道上走过。
“昨夜王妃发话了，让叶侍妾去南照王府，”玉锁边给乐宝准备笔墨，边说道，“想不到昨夜东宫的事是她搞的鬼，亏得姨娘你之前还送过甘蔗给叶侍妾吃，她的心眼儿也太坏了。”
江云暮想起来也觉得心寒，昨夜要不是有皓月在，她就被那个南照王爷夺了清白，只怕现在就不能陪着乐宝画画了。
“皓月呢？”
玉锁拿镇纸给乐宝压着宣纸：“皓月昨夜在兰若居的屋顶上潜伏了一整夜，现在在屋里睡觉呢。”
“啊？她昨夜去兰若居了？”江云暮不知道那丫头都听见了什么。
“嗯，她说不放心，就跟过去了。”
乐宝正在画湖上的鸭子，吕嬷嬷就走进暖阁里：“江侍妾，王妃说主院做了猪蹄汤，让我来接小少爷过去尝尝。”
江云暮知道孟菀肯定是想念乐宝了，便笑道：“难得王妃记挂这小子，乐宝，你跟吕嬷嬷去吧。”
~~裴少连坐在垂华堂中，微笑望着窗外的景色：“七表嫂这里的炖汤最好喝了，我早就想来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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