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我？”许松云受宠若惊地站起身，朝孟菀福身道，“多谢王爷王妃！”
两件狐裘对她们许家来说算不得什么，但王爷赏的意义就不一样，从她入王府开始，王爷就总是用孟菀来压她，后来虽然让她协理王府中事，可大事还得问过孟菀，如今总算是扬眉吐气了。
“快起来吧，”孟菀笑笑，“咱们姐妹客气什么？我还要多谢你为我伺候王爷。”
江云暮听着这两人肉麻的对话，自然不会傻到以为晋王的后宅妻妾和睦，杨草儿都跟她说了，许侧妃和王妃斗了几年，都巴不得对方下一秒就死。
“江侍妾，”孟菀忽然点她的名，“听闻昨夜王爷也去你那里了？”
“啊……是，”江云暮怯怯地站起身，“就来问问乐宝的情况，问完就走了。”
“嗯，你坐下，”孟菀笑着点点头，又看向众人，“今日把几位妹妹叫来，是想着王爷回来了，咱们也该定下侍寝的日子。”
几个侍妾面面相觑，先是惊讶，之后便按捺不住心里的小雀跃。
叶千言小心问了句：“王爷他……不去找裴世子了？”
孟菀没说话，林茵儿开口道：“昨夜不就没去？是在绿松院那里过夜的呢。”
“对对。”几个年轻侍妾使劲点头，真是天大的好消息，王爷总算是远了那个裴世子，这样她们也能有出头之日了。
许松云一手捋着鬓发，娇声道：“依我看，王爷想去谁屋里就去谁屋里，这侍寝的日子还需要安排什么？”
江云暮瞧了她一眼，不知怎么又想起在临城书房的那一晚晋王是怎么磨她的，脑补出几幕不可描述的画面，只是男女主角变成了晋王和许松云。
“呕！”
“江侍妾你怎么了？”孟菀关切地问。
“没事没事，”江云暮捂着嘴，“早膳吃的有点多。”
“上京的饮食比起漠北要精致甜腻些，你或许有些不习惯，”孟菀温柔笑道，“你刚来，也要多注意身子，将来还要给王爷多添几个儿女。”
“是。”江云暮脸上一红，感觉旁边的女人看她的目光都变得毒辣起来。
“方才说到哪儿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侍寝的日子也需定下，”孟菀又看向许松云，意有所指道，“免得将来姐妹们各显神通，随意去别人院里拉人可就不好。”
许松云翻了个白眼：“听王妃的意思吧。”
孟菀瞧了眼吕嬷嬷，后者便说道：“按着我朝惯例，每月初一和十五，王爷需宿在主院，其余日子，前半个月，王爷要么宿在兰若居，要么也宿在主院中，剩下十五天才是妾室们侍寝的日子，稍后几位姨娘把自己月信的时间告诉我，我再安排。”
江云暮两手托腮，手肘撑在桌案上，像小学生一样认认真真地听着。
没想到这大雍朝的规矩这么多，连王爷要和哪个小老婆睡觉都有规矩，不过这样算下来，李聿接下来怕是要忙死了，每天就在后宅里转场呢。
众小妾嘴上不说，个个耸着小眉头。
按这个规矩，王妃一个人就占了王爷半个月，剩下她们十个人分，每人分不到一两天的，再说王爷在上京本就不会逗留多久，现在是月初，他要留在王妃屋里，等半个月后，他说不定都要回漠北去了。
什么嘛？果然还是个看得着吃不着的，大家还是继续望梅止渴吧。
许松云第一个提出异议：“我身为侧妃，怎么能和小妾一样？”
众人都看向许松云，也只有她敢直接和王妃叫板了。
“松云你自然会多分些时日，”孟菀笑道，“从十六到二十，就让王爷留在你屋里，怎么样？”
许松云想了想，勉强答应了：“好吧。”
只要王爷能依这规矩来后宅，一个月能分到五天也好。
“那就这么定了。”孟菀话音刚落，忽见内侍空幽跑进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出什么事了？”孟菀问。
“那个……裴世子来了，小的跟他说了王爷不在，可他不肯走，说要等王爷回来。”空幽看着这满屋子女人，实在不忍心说出这个消息。
屋中众人脸色一沉，刚给王爷安排好了侍寝的日子，这一下又不知还作不作数了。
“等什么等？”林茵儿气愤道，“王妃！那个裴少连也欺人太甚了！”
“闭嘴，”孟菀叹了口气，朝空幽说道：“你把人领到茶厅去吃茶吧。”
“是。”
听说裴少连来了，姬妾们都没什么心情，孟菀便说疲累，让大伙儿各自回屋。
散场的时候江云暮没跟林茵儿一起走，倒是和叶千言凑到了一起。
和叶千言离得近了，江云暮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这女人一颦一笑都十分勾魂，不愧是曾经的头牌。
“你觉得王妃会送谁去南照王府？”叶千言问。
“不知道，”江云暮说，“反正不是我。”
叶千言昨日虽然把脏水泼到她身上，但其实她心里是很慌的，江云暮毕竟有个儿子，而她什么都没有。
果然，叶千言闻言，再也掩饰不住慌乱，声音都在打颤：“姐姐我求你件事。”
“何事？”
“怎么才能讨王爷欢心，姐姐你教教我，”叶千言拉住她的手，就差给她跪下了，“我不想被送走。”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江云暮抽出手，“其实我不得宠，你应该去问许侧妃。”
“姐姐你能生下乐宝，必然有过人之处。”
江云暮仔细想了想：“还真没有。若硬说有什么过人之处的话，可能就是脸皮厚，你可以试试。”
“砰！”
两人正在说话，忽然一颗石子滚落在江云暮脚跟前。
顺着石子滚来的方向，江云暮看见一身姿颀长的蓝袍贵公子站在树荫下，手里掂着折扇，一瞬不瞬地瞧着她。
男人一袭湛蓝宽袖泛着微光，衬得他眼泛桃花，唇红齿白，就像仙侠剧走出来的男主。
怪不得晋王那厮瞧上他。
“啊！”江云暮心口的剑伤忽然火烧般疼了一下。
“裴世子？”叶千言脸上一红，拉了拉江云暮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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