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惊闻噩耗
“嘟—”
电话通了。
电话里的声音江潮很熟悉，是武馆老板庄明生的声音，“喂？你是？”
“我是江潮，师父他老人家在你那里？”
“你没事啊？能回来就好，要是你能早点回来就好了。”电话那头的庄明生言语里满是遗憾。
“我师父呢？我想见他。”
电话那头是无尽的沉没，而江潮也想起来自己嗅到的味道是什么了，那是香火的味道。
“你，回来晚了，铁老已经不在人世了。”
江潮顿时怔住。
“什么、什么意思？”他喉咙滚动，望着面前紧闭的大门，不敢相信听到的话。
一旁的姜陌离已注意到他的异样，电话里的声音在这孤巷里很是清晰，她握住了江潮有些冰冷的手掌。
“你，节哀，铁老在我这里还留了东西，你过来拿一下。”
电话挂掉，江潮望眼欲穿的目光盯着大门，好似能透过大门看到那个精神头十足的老爷子一边安抚黄狗，一边给他过来开门。
一阵冷风吹来，他思绪顿时被拉回来。
“不在人世了？”
他心如刀绞，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宛若被一只大手攥着，上不去，下不来，鼻子一酸，眼泪漫了出来。
他虽和铁老相处没多久，可两人的感情却很深，他在铁老的身上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关怀。
哪怕是他练功的时候做错了，被老爷子追着打，他也能够笑着面对，可现在那个追打他的人不在了。
其实从拜师的那一刻开始，他和师父的牵绊就开始了。
从上辈子起，他都从来没体会过有一个长辈关心是什么感觉，现在体会到了，可却无比的短暂。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师父，刚过完年，没成想他老人家就去了。
“江潮，铁师傅他……”
“我师父，走了。”江潮嘴唇都咬破了，也没遏制住眼泪刷刷往下流。
“节哀。”
两人在老爷子的四合院大门外坐了很久。
“我没想到那个年是我和师父相聚的最后一次。”
“走吧，去名录山庄，庄明生说有东西要给我，也顺便问问师父埋在哪里，我去给他上香。”
“嗯，我陪着你。”
姜陌离第一次感受到了江潮的脆弱，以往不管怎样，他都是一副老成在在的模样，遇到各种问题都能轻而易举的解决，即便是之前被绑架也都没有露出过多的情绪。
唯独这一次……
车辆发动，姜陌离一边开车，一边注意着江潮的情绪。
江潮只是打开了车窗，看着窗外，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力气似的，任由冷风掠去他眼角的水汽。
姜陌离也被感染，眼里有泪花闪烁，当初两人陪着老爷子过放烟花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没想到人说走就走了。
她总想开口安慰一下，但她自己都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最终什么都没说。
一路无话，车开到了庄明生的住宅外。
庄明生已经在门口等待许久，见他们到来，把两人迎了进去。
“快请进。”
“小月，上茶。”
他的妻子是一位看上去很贤惠的女人，身着居家服装，给两人冲着茶。
“早就听明生提起过你们，今天可别急着走，好好和我家明生聊聊，我去给你们做饭。”
“嫂子，别麻烦了，我坐一会就走。”
“那怎么行，你们先聊着。”
女人很知书达理，知道男人有事要谈，转身去了厨房回避。
“这是那栋院子的手续，铁老年后就把它交给我了，只是一直没有拿出来。”
庄明生将装备好的东西放在江潮面前，看着江潮泛红的眼睛，叹了一声，道：
“老爷子走的时候来了很多人，鸿门，府衙，南湾，各个道上的人都来相送，也算是风光大葬了。”
“师父他埋在什么地方？”江潮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心里悲痛莫名，四合院和那本拳谱，以及那个扳指是师父给他留下仅有的东西了。
他依稀记得当时老爷子说过，若是他有一天走了，希望江潮把他和家人合葬在一起。
没想到赶上了游轮沉没的事故，才让他连师父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与铁老爷子的妻子合葬了。”
江潮站起来，对庄明生鞠了一躬，“谢谢。”
“别，这是我应该做的，我拳馆里能有铁老这种大家坐镇，是我的荣幸，送老爷子最后一程也是我力所能及的。”
“这是当时来参加铁老葬礼人员名单。”庄明生身为拳馆老板，做事自然滴水不漏，什么都已经提前给办好了。
江潮以后若是想去拜访这些人，也能找到。
“谢谢了。”他将名单收起来，问道：“我师父是怎么走的？我离开之前他身子骨还很硬朗，也没听师傅说过他有什么疾病。”
他和师父过搭手过招的时候，老爷子身轻如燕，他连老爷子的衣角都摸不到。
总不能说是大限到了吧。
庄明生两手交叉眼眸下垂，似乎是有什么顾虑，思考再三，他又返回了书房。
没多时，他拿着一个盒子走了出来，放到江潮面前，道：
“老爷子走的并不安详，我去的时候，他躺在地上已经没了生机，当时他口鼻溢出的血已经凝固，经过法医检查，他是被人迷晕之后，打断多出骨头，伤及心脏才没挺过来。”
江潮听闻之后，心中猛地一颤，锐利的目光盯着庄明生，庄明生指了指盒子，示意他打开。
盒子打开后，里面只有两样东西，一个硬盘，还有一个千纸鹤。
庄明生继续说道：
“这个硬盘里，是胡同口摄像头拍摄到的画面，从这几个人敏捷的伸手来看，也是练家子，加上这个千纸鹤里面留下的字迹，我断定，这可能是铁老之前的仇家过来寻仇了。”
江潮打开千纸鹤，里面的繁体字写的很清楚，恩怨两清……
他拳头咯咯作响，心中的愤怒让他险些失去理智。
他本以为师父是饮酒过度导致的心胀骤停之类，或者是器官衰竭。
没想到竟然是被人偷袭致死！
“师父和你们说过他生前有什么仇人吗？”
“老爷子很少在我们跟前提起这些事情，但鸿门那边已经开始调查了，龙城府衙下令，必须要抓到这几个人。”
江潮收起了东西，道：“我师父还有其他东西留下吗？”
“没了，铁老爷子现在在公墓，你应该知道怎么走。”
“嗯，谢谢，那我们就先走了，去给我师父上柱香。”
“好，那我也不留你了。”
……
“去公墓。”
姜陌离看着江潮冷冽的神色，看了看时间，道：“公墓晚上六点就已经关门了。”
江潮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想起来师父院子里养的那条大黄狗。
“在去一趟四合院吧，现在有了钥匙，看看那条狗还在不在，要是在的话，我们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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