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川尝了一口红酒，他好像是听见了她说话，又像是没听见：“陆太太发邮件联系我，说价格由我开？”
“嗯，由您开价。”
“圈子里的人都说，你和陆总是校园时期的恋人，一起创业成功，两年前我给南氏珠宝做辩护的时候，陆氏差点破产，你为了帮衬陆总，十天画了二三十幅设计稿，跑了几十个酒局拉投资。这么共苦的夫妻，为什么要打离婚官司？”
“您的好奇心有点重。”
“没办法天生的，就喜欢问问题。”看她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傅庭川没强求。他放下手里的酒杯，主动对上她的美眸，压低声音道：“我这个人从来不多管闲事，也不差钱，陆太太你得给出一个吸引我的利益点，我才能接你的诉讼案。”
“房产？”
“股票？”
“基金？”
宋瓷问了三类，他都面不改色，显然是没兴趣。对方玩世不恭的态度令她耐心消磨殆尽，宋瓷没再继续猜，本着最后的尊重问：“傅律师想要什么可以直说，若是我能办到，会竭尽所能达成您的要求。”
“如果我说要你呢？”
“这个玩笑并不是很好笑。”
“我从不开玩笑。”傅庭川重申。
对视的数秒钟，宋瓷从他眼睛里看到了几分认真。她和傅庭川没见过，宋瓷还没自恋到觉得自己有着能让男人一见倾心，一眼沦陷的本事，尤其是豪门圈层见过无数美艳女人的男人。
他说这话。
要么是在耍她，想看她笑话。
要么就是其他原因，具体是什么宋瓷暂时没想到。
片刻的寂静，傅庭川率先打破了僵持起来的气氛。他轻笑了两声，起身绕过桌边，走到宋瓷身旁，拉开椅子的瞬间，他注意到她下意识用手护了一下小腹。
傅庭川坐了下来。
两人距离拉近，中间仅隔着五六公分。见宋瓷眉眼间浮现的不悦神色，傅庭川说：“我确实有点癖好，比较喜欢别人的妻子，但是我有底线，怀孕的女人我不碰。”
宋瓷蓦地抬眸。
视线里的男人抬手招来了服务生，与对方简单交代了几句，桌上的红酒便全部被收走，紧跟着换来了温热的牛奶，糕点也换成了孕妇适合的坚果红豆糕。
傅庭川主动给她拿了一块糕点，递到她手边：“孕早期吃这个，蛋白质和钙的含量高，还有利于胎儿骨骼发展。”
他说的没错。
这几类糕点写在千颜专门为她做的孕期营养食谱里。
这次轮到宋瓷好奇了：“傅律师做这一行之前，接触过妇产科行业？”
他和她见面打招呼没超过十分钟，他不仅一下就看出她正在孕期，还更换了桌上的点心酒水，瞧着很熟练的样子。
傅庭川很坦诚：“之前交往过一个女朋友，她孕早期就是陆太太你穿平底鞋，手下意识往小腹上放的样子。她怀孕我们就分手了，分手后时常看见她朋友圈发孕期食谱，看得多记住了。”
“本来还想看她生子，给她孩子发个红包，送点小礼物什么的。没曾想被她老公发现了，她老公也真是小气，我都和她分手了，而且她肚子里孩子也不是我的，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偏要拿她手机把我删了。”
宋瓷越听眉头拧得越紧。
好像是中文字。
串在一起说出来，她似乎听懂了，又觉得不应该听懂。
傅庭川剥了一些坚果仁。
说话的过程中，他把装有果仁的白瓷盘递到宋瓷手边。她人如其名，皮肤生得瓷白，梁顶橙黄射灯的光影落在她身上，仿若一颗剥了皮的圆润紫葡萄，一种不同于其他人的美，光看着她就让人觉得她香香的，头发丝都柔软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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