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楼被自己的律师从警局领了出来，看着夜幕中零星挂着的几颗星星，心中难免怅然。男人的背影在左右灯光的晕染之下显得有些寂寥。
“姜总，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站在姜淮楼身边的律师朝他不卑不亢地说道。
姜淮楼点了点头，嘴角牵起了一抹客套的笑：“麻烦你了苏律师，让你大老远从Y省赶过来。另外，我拜托你的事情，也请尽快。”姜淮楼默然地在心里感叹道：时间真是不够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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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律师看着姜淮楼脸上的笑戴着一些苦意，以为他在担心适才发生的事情，随即安慰了一句：“姜总，警方那里也只是询问而已，没事的。”苏律师托了托眼镜框，脸上是礼貌而疏离的笑：“另外，您嘱咐的事情我会在这周内处理妥当，请您放心。”
姜淮楼没有过多地解释，只是轻轻颔首：“今天辛苦了，回去早点休息。”
苏律师走后，姜淮楼又在警局门口等了一会儿才等到乔许来接自己。乔许今天代替姜淮楼在接待新的供应商，一收到消息便赶了过来，在路上时便大致了解了发生什么样的事情。现在外界的消息封锁，那些个股东要是知道琛霖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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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回去？还是你要去吃点什么？”透过后视镜，乔许瞧见了后座的男人脸上恹恹的神情，过去的风流洒脱此刻消失得一干二净。姜淮楼沉默了一会儿，在遇到红灯停下的时候，男人默然地轻唸了一句：“想吃关东煮。”
乔许的视线在镜中停顿了一秒后，点了下头。“好，我等会去给你买。”大学的时候，他们倒是经常会去学校后门的小吃街吃吃烧烤，嗦嗦粉，课要是太多了，便去学校的便利店里买几串关东煮吃。年纪大了之后，倒是没再去过那些地方，感觉西装革履的去那些地方也不太合适，连带着关东煮都没吃过几回，乔许心里想着，便也有些馋了。“要不我们去小吃街逛一逛？我刚刚都没吃东西。”
“也行。”姜淮楼一手撑着下巴，瞧着外头的光影灼灼，心里却像是空了一块儿，怎么也填不满。
两个人先在街口买了两碗瘦肉丸。平日里打扮得一丝不苟的两个人，此刻都将西装外套随意地挂在手臂上，衬衫的袖子也被挽起至手肘处。
就在姜淮楼跟卖瘦肉丸的阿姨说一碗加重辣，一碗微辣的时候，乔许已经从另外的一个摊子里买了个肉夹馍过来，姜淮楼瞧见的时候，乔许已经半个下肚，腮帮子都被填满了。
“你至于吗？”姜淮楼略带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乔许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去之后才说话：“那些供应商都跟老油条似的，我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过。”乔许又转头对阿姨说道：“阿姨，芹菜都多放一点。”
几分钟以后，两个人一人拎着一碗瘦肉丸朝小吃街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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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街里最热闹，最有烟火气的地方，那肯定就是一排排的上烤摊。姜淮楼深吸了一口气，只觉鼻腔中都充斥着焦香味，连带着心中的郁结也似乎消散了一些。
等他们点的东西都上齐了以后，乔许才开口问道：“警察那里怎么说？”
姜淮楼没开口，自顾自地将啤酒拿过来，丝毫没有往日形象地将啤酒瓶的盖子用牙咬开之后，吹了半瓶。乔许拿着一串牛肉就看着姜淮楼对瓶吹。少年之时，意气风发，如今这副借酒消愁的模样，让人唏嘘。
姜淮楼将还剩半瓶的啤酒往桌上一搁，“不清楚，也不想问。”心中已经有些想法的姜淮楼，是真觉得那些长辈的所作所为令人厌烦恶心，又一想到自己身后的一堆烂摊子，更是头疼烦躁。那些平常道貌岸然的人就都像被利益冲昏了头脑，只晓得将自己心里那些个见不得人的痴心妄想，到最后，成了面目可憎的怪物。
他父亲是这样，他小姨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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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接出来了吗？”姜淮楼说得是展星耀。前段时间展星耀生病，一直躺在床上修养，但姜淮楼却觉得展星耀这一病，病得太过蹊跷，便借机让乔许把人带了出来。
乔许应了一声，说话声有些囫囵：“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说罢端起左手边的凉茶喝了一口。“源江那里我已经盯着了，还有跟你妹妹接触紧密的柳淮南那些人，我也找人盯着的。”乔许的话音一顿，随后压低了音调，问：“我怎么感觉，你是怀疑这一切都是你妹妹搞的鬼啊？”
姜淮楼当即否认，“我不会怀疑她的。”姜淮楼沉默地咬着竹签上的肉，直到将手里的两串牛肉吃干净了，他才开口说道：“我只是觉得，她不是不留后手的人。”
乔许十分认同地点了两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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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烤吃完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情了，姜淮楼倚着车门抽烟，乔许去打包了点夜宵给自己的女朋友。姜淮楼翻着手机的通讯录，在一个人名处纠结了两分钟，后槽牙被舔了数下，最后还是将那通电话拨了出去。
那头被很快接了起来，女生的声音带了点平日里没有的软糯。
付锦迟疑了两秒才开口说话：“姜总？”自从她跟着江榆之后，姜淮楼便很少与她联系，而她跟着江榆离开昶古到了源江之后，姜淮楼更是再未找过她。付锦心里大概猜得出姜淮楼打电话过来的目的，只是这个时间，要比江榆交代她的日子早了不少。
“不好意思打扰了。”姜淮楼客气地说了一句后，直奔主题：“江榆有让你们做什么吗？”
付锦停顿了许久，内心更是纠结。过了好一会儿，女人才缓缓吐出一口气，随后用平淡的语气回应道：“抱歉姜总，老板离开得突然，所以你指的是什么……我不太明白。”
随后，付锦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到时有必须告知姜总的事情，我一定会如实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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