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妄语 > 恶灵书-Chapter 11

 容戈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在江榆离开之时去拼命找到她,后悔为什么在重逢之时没有第一时间拥抱她。在他不知道的时光和角落中,江榆到底是如何苦苦支撑下来的?她得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能像现在这样,好端端地站在他的面前?
  若是时光能倒流回到四年前,他一定会在江榆有所打算之时,拼命抓住她,不让她再消失不见。
  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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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就像是相互依偎温存的野兽,相互取暖。江榆能感受到男人不停轻吐出热气,将自己的肩胛熏得一片温热。女人轻微得挣扎了一下,容戈手上的劲更是足了一些,于是乎她再也没有动,而容戈也没有了后续的动作。过了好一会儿,容戈抓紧女人肩膀的手逐渐松了劲,到最后也不过是虚扶着搭在其肩上。
  也不知秒针走了多少圈,容戈仍然保持着这个姿势,长吁出了一口浊气,缓缓开口说道:“能说说吗?”此时的容戈,连说话都带着小心翼翼地恳切。适才看完了从密室里拿出来的那些东西,容戈的心已然开始不受控制的抽搐,泛起疼痛。江榆的身体资料记录是从十岁开始的,江榆母亲是从二十八岁开始的,而江槐,是从十二岁开始的。若这些东西都是所谓的实验数据的话,那么,无论是婚姻还是爱情、亲情,都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谎言。
  是江霖泽这个人,所编织的涂满了蜂蜜的蛛网,将他们所有人都包裹在了这一层甜蜜的“糖衣”之内。
  而从江榆适才发现这间密室的神情来看,或许过去,便早有端倪。
  而现在,江榆这满身的伤痕,无不印证着容戈一直以来心里的疑问与猜测。男人的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了在某个漆黑的夜里,女人坐在他的副驾驶上,轻喃的那一句:“如果我还活着……”
  他从前根本就想象不出,江榆在离开他的那些日子里,究竟步入了怎样的一个地狱,而她有是拖着怎么样一副伤痕累累的躯壳,从那个地狱中爬回来的。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江榆的脸上依然是那一抹苦笑。
  让她现在再提起那一段暗无天日的日子,她竟有些不知该从何说起。容戈听到江榆如此说,并没有想进一步的询问,而只是换了一个姿势——双手上前,将江榆搂在了怀里。他能闻见女人身上那淡淡的幽香,是百合混合着木质的气味,很好闻,有一种能平复心情的能力。
  温香软玉在怀,容戈也没有产生多少的旖旎。男人的眉头蹙着,后槽牙紧咬着像是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知道那些事情有多重要,只有知道了那些事情,或许才有了打开那扇门的钥匙。可此刻,他听见江榆说出的话中透出的那种无力感,倏然产生了一种不愿再让她剖析过往的想法。
  那种感觉,真的太痛苦了。他不希望江榆再经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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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想说就别说了。”容戈说话的声音带着一股沉闷感,他用脸颊蹭了蹭女人的鬓发,感受到了一片湿意。“你怎么头发不吹干就出来了?”容戈皱着眉,稍稍松了一些劲道。男人眯了眯眼,仔细瞧着江榆盘起的头发,下端都带着一抹潮湿,大抵是被水溅到的。
  江榆还未言语,容戈便松开了这个拥抱,手拿起了垂落在两侧的睡袍带子,然后后拥着江榆,将睡袍的带子朝前系上。容戈没理会掉落在地上的浴巾,牵起了江榆的手,缓缓走到床沿边:“坐好,我给你吹头发。”
  江榆没有洗头,发间的湿润不过是适才在浴缸中被水浸到的。但看到容戈离开去那吹风机的背影,江榆还是将徘徊在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她垂眸想着等会要怎么跟容戈说。若是一句话都不稍加掩饰,江榆怕容戈会绷不住。
  江榆想得认真,没注意到容戈已经拿着吹风机回来了。知道男人将其绑其的秀发散开,轻轻拉起一缕之时,江榆才反应过来,“只是发梢有些湿,很快就会干的。”
  “别动!”容戈轻轻拍掉了江榆乱动的手,话音落下之时便开始帮江榆吹起了头发。
  一室寂静中,只有吹风机工作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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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榆被容戈的沉默搞得惴惴不安。怎么感觉,容戈是真的很生气呢?可是他为什么会生气?就是因为一开始没有跟他说吗?
  江榆在这头想着等会要怎么安抚容戈的情绪,容戈的目光凝视着掌心中的秀发,神思不由飘到了从其他们在一起时的时光中。他那时候一点都不会这种伺候人的技能,总会扯到江榆的头皮。江榆每每看到被他拽下来的头发都心痛不已,还会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朝他抱怨道:“你知道医学生的头发有多么宝贵吗?!”“你再这样拽下去,我再过两年就得秃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江榆的头发还是那么多,一点都没有秃的迹象。
  真是,糊弄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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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戈关上了电吹风,轻声地说了一句:“好了。”男人开口之时,语调平稳,不带一丝感情。江榆微微偏过头,正巧对上了容戈云淡风轻扫过的一眼。容戈这样子,倒像是完成一项任务一般。
  容戈吹完便打算走,江榆赶忙拽住了容戈的衣袖,不满地说道:“容戈,你到底是在闹哪门子的小孩脾气?你要是气我瞒着你你就直说!”容戈并没有对她适才的推脱说辞表达不满,他这脾气来得莫名其妙,江榆更是摸不着头脑。
  容戈目光垂落,看着江榆的青葱玉指捏着自己睡衣的袖子。男人眼中晦暗不明,两相沉默了许久之后,容戈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抬眼之时,自嘲般地笑了笑,“我没有在生你的气,我在生我自己的气。”
  男人反手拉住了江榆的手,将她拉近了自己的怀里,随后轻柔地抚摸了两下江榆已经吹干的头发,柔软得宛如布料一般:“江榆,从在一起的第一天开始,我就说过,我会好好保护你的。但是……我没有做到。”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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