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戈目光灼灼,那双好看的含情目就像是盛满了灯火般,闪耀着。
江榆感受到了容戈的目光。女人再次抬眼之时,恰好撞进了男人满含笑意的双眸中。江榆先是一愣,后失笑道:“你站在那儿干嘛?还傻不愣登地笑……怕不是被我的美色所迷惑了?”说到最后,江榆不着调的笑了笑,颇有点潇洒不羁的味道。她这话也不过是学容戈以前调笑的模样,学了大概有四五分相像。
容戈听闻后先是垂眸轻笑,后似极为认同一般地点了下头,眼中戏谑地说道:“确实,小娘子好生俊俏,令在下魂牵梦萦。”也不知容戈是哪里学来的浑词,说得江榆耳根子泛红。
男人朝前走了几步,微微弯下腰,在江榆耳边若有似无地呼着气,热气将江榆的耳朵捂得更是一片绯红。江榆本来就白,此刻肤色的变化更是无法遮掩。江榆只能尴尬得转过脸,不去看容戈脸上玩味的笑。“我先抱你去床上,有正事谈。”
容戈说罢,一手揽起江榆的双腿,一手倚着江榆的脊背,小心翼翼地不触碰到江榆的左手。而江榆,顺势将右手搭在了容戈的脖颈处,两相肌肤的碰触,温热的触感从指尖蔓延至手腕,随后游离到心脏。江榆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脏怦怦跳动的声音。
真是没出息。
江榆在心里暗骂了一声,随即匆匆看了眼容戈目视前方时,那双琥珀色的眼里盛满的光茫。就在容戈注意到她的目光,低头轻笑之时,江榆立即偏移了目光,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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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戈将江榆稳稳地放在床上,整理好她的被褥,又将枕头摆好,调了调高度之后才算完。
“什么事?”江榆不自在地咳了两声,目光在病房内转悠了一圈之后才重新回到了容戈脸上。后者脸上的表情,依然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揶揄模样。江榆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耳垂,只觉那里红得发烫。
容戈眼中的笑意更胜。
江榆眉头一蹙,似有不悦道:“到底什么事?!”
容戈瞧着江榆一脸的气急败坏,终于摆正了神情,开口道:“付迟已经跟我说了当年的那些事情。虽然我也算半个参与者,但很多情况其实只有方队知道,不过很可惜,他已经不在了。”容戈的唇角依然微微上扬着一个不深不浅的弧度,脸部的线条莫名地柔和了下来,琥珀色的瞳孔在灯光的映衬下有着别样的光点。
江榆其实是见过方队的。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江榆微微垂下头,目光落下,“既然我能跟付迟说,就没道理不能跟你说。”她对付迟可以有所保留,但是面对容戈……或许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容戈沉吟了几秒后,才开口询问:“你能跟我讲讲你外祖家的事情吗?”容戈紧接着解释了一句:“我总觉得,很多事情跟琛霖集团,跟姜家脱不了干系。”
江榆有些惊叹于容戈的敏锐。即便她朝外放出过一些线索,但能顺藤摸瓜至此,也是令江榆无比惊讶。
江榆的神情落在容戈眼里便是褒奖。他得意洋洋地朝江榆看了一眼,在心里更是肯定了他来之前的猜测——姜瑗的死没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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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榆失笑了一声,后沉了沉声,将过往缓缓道来:“我母亲还在世的时候,琛霖集团是我外公在掌管。在那之前,其实有传出来让我当继承人的消息。”这件事容戈也不过是在数年前的某个酒会上听人闲谈提起过,如今从江榆口中得知,到没了多少惊讶,不过是微微挑了下眉,示意她继续说。
“其实,这个消息算是真的。”江榆扯了一抹苦笑,“我外公当时,确实有把我当作继承人培养的心思……不过,应该是被阻挠了。董事会里的人都是人精,他们看风向站队,大部分都跟墙头草似的,那里势高就往那里倒。他们一边支持着我外公把我往公司的会上带,一般在后面举着反抗的大旗。”
这些事情在每个大公司里都是时有发生的事情,容戈也并不意外。
“我舅父就是其中一个反对最激烈的人。但是他不是表面上的反对激烈,而是内里反抗。”江榆身体一松,依靠着枕头,整个背部都陷入了柔软的棉絮之中。“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太清楚,反正后来我就很少去公司了。倒是经常和我大哥一起去外公家。在我外公面前,怎么也比面对那些魑魅魍魉要轻松许多。”提到姜淮楼,江榆的嘴角有着明显的笑意。
“为什么选你,不选……”容戈突然话语一顿,江榆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觉容戈未说出口的名字不是“姜淮楼”。
“你想说,为什么不选江槐?”
容戈沉默地点了下头。
江榆缓缓吐出了一口气,语气轻缓,“因为江槐不受待见。”江榆垂下目光之时,睫毛在起眼底刷上了一层阴影,让容戈看不到江榆眼里的情绪。“江槐出生以后,我母亲的身子就不大好,所以……不过江槐倒是挺开朗的,也喜欢黏着我,还喜欢黏着姜淮楼。”
江榆的脸上洋溢起一个温暖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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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
“后来我母亲帮李权的前妻离婚,后来被杀……再然后就是我外公一病不起,琛霖集团就全权交到了我舅父手里。”江榆微微昂起头,目光瞧着半空中虚无的一点,“其实无论我舅父做了什么,我都不会太过惊讶。毕竟,按理来说,他拿到那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
容戈听着江榆说得这话像是一句反语,不由挑了下眉,说:“你说得这话倒是有趣。但是我记得……你舅父掌权的时间其实并不长。”
江榆点了下头。算起来,其实她舅父真正将琛霖集团握在手里时间也不过两年而已。江榆记得她那时候回国,姜淮楼已经接手了大部分的工作,她舅父不过也只是一个光杆司令了。
“但现在,你舅父却想重新掌握大权?”容戈淡然地说道。他话语间虽是猜测,但语气却是笃定。
江榆轻笑了一声,眉眼间的愁绪舒展了一些,“你倒是真的比之前有长进。”容戈从前可是对这些事情一窍不通。由此看来,不是容戈在生意场上没天分,而是他志不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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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戈欣然接受了江榆的夸奖,继续说道:“那么,你觉得会是什么样的动机,使得你舅父那么迫切地想要接管琛霖?”
“不能说接管。”江榆侧过脸,看向容戈,“是控制。我大哥,其实现在已经是站在悬崖边上了,他父亲把他逼得很紧,逼得举步维艰。”
“但是我看你倒是一点都不急。”容戈双手环胸,眉毛高高扬起,嘴角噙着一抹了然的笑。
江榆对这个问题笑而不语,紧接着问道:“除了琛霖,你还想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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