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戈看着档案中的那个名字,不由摇头叹息。这世界上多是无奈,他们警察的存在便是让这些无奈再少一些,尽自己所能的让所处的世界多一点欢声笑语。
容戈将眼中的那一点子怅然收得一干二净,待他抬眼看向面前的女人时,眼中已充满了坚定。“嘉宜,你马上带着于玢和吴海鸣去找温礼,把他带过来,动作要快一点。”容戈心中一直怀有疑虑——温礼现为头号嫌疑人,可将这两起案子并列而看,无论是杀人方式,还是地点的选择,都有些突兀,让容戈觉得,这一系列的事情并不是温礼一个人策划的。
“好的。”徐嘉宜点了点头,转头招呼两个正襟危坐的新兵蛋子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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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迟看到容戈低头沉思的模样问道:“你是不是担心,温礼的出现只是个引子?”付迟滑着椅子靠了过来,压低了声音。
付迟的眼中也有与容戈相同的担忧。
容戈抬眼看向面前的男人,缓缓点了下头,“不止如此……我还有一些怀疑的点,大概需要亲自问温礼。”男人的双眸之中,是散不去的忧郁与深沉,像是蒙上一层雾,让人捉摸不透。
“容队,江小姐已经等在会议室了。”
听到江榆的名字,男人的眼睛突然量了一下。他抬手看了眼腕中的手表,一转眼都快两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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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戈起身整了一下衣领,顺带掸了一下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脸上是十分勾人的笑。他转眼看向身旁的付迟,莫名地问了一句:“我帅吗?”说罢,容戈还煞有其是地眨了两下眼。
付迟险些没有忍住。要不是警队斗殴要被写检讨外加记过,还要被沈局抓到办公室里念叨,他估计就要按捺不住自己的双拳,狠狠地揍容戈一顿。打不打得过,那是另外的话题。付迟紧咬着后槽牙,冷眼瞥向身边的男人,愤愤道:“帅,您全警队最帅!”
容戈无视了付迟愤恨的表情,笑得一脸得意,抬脚便往门口走。
跟在容戈身后的付迟觉得,容戈背后有一条正一摇一摆的狐狸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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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榆站在走廊透气,容戈不过刚过一转角便看到了穿着清爽简约的女人。江榆今天出门走的急,就随意地套了件白色的T恤,下身搭配了一挑高腰牛仔裤。T恤的下摆被其收进了裤腰中,将女人的腰部曲线展露无遗。远远看去,女人的背影单薄、消瘦。
容戈盯着这背影看了两秒,有点心疼地想道:以后一定要把她喂得胖一点。
女人似乎感受到有人走近,转过头来看到容戈之时,那张淡漠的脸上露出了点点笑意,仿佛春寒乍暖。
“等很久了?”容戈快步走到女人跟前,他瞧着江榆的脸色苍白,眉头微蹙道:“你怎么了?”
江榆仍然觉得头脑昏沉,反应比从前慢了一些。她先微微仰起头,看了眼满脸焦急的男人,缓缓笑道:“没事,昨天晚上没睡好。”
女人余光瞥见站在容戈身后的付迟正双手环胸看着他们二人的亲密无间,脸上带着揶揄的笑意,似乎是在观摩一场好戏。江榆轻咳了两声,柔声对容戈说道:“找我来什么事?”
回归正题,容戈也正了神色,“有关八年前蒋絮锦被绑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江榆脸上的笑意消失得干干净净,像是一夕之间长出了冰霜,将女人牢牢包裹在其中。江榆低着头,嘴角也抿成了一条直线,连带着白皙修长的脖颈上似乎僵直成了一条冷硬的线。女人思忖了一会儿,抬眼道:“进去说?”
容戈转头与付迟两人对视了一眼,前者朝着后者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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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榆一手撑着脑袋,一手置于桌面,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你想知道些什么?”
江榆的话音刚落,容戈便递了一份东西过去,是一本摊开的相册,装在证物袋中。相册翻开的那一面,贴着的照片是蒋絮锦年少时的模样,照片旁边,还详细地写了蒋絮锦的身高、体重、三围、家庭背景以及平日里的活动范围与爱好。
江榆的目光像是被黏住一般,眉头紧锁着,唇角往下弯。这些资料的准确性很高,江榆似乎能透过这些数据感受到数年前紧盯着她们的那一道道阴冷的视线。
看着女人眼中的一片冰冷,容戈知道,她生气了。
江榆没有出声,只是抬眼看向坐在她对面的容戈,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这是怎么回事?
容戈解释道:“这本相册是在死者刘锈家中找到的东西。死者涉嫌拐卖少女儿童,所以找到这本相册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之前蒋絮锦被绑架的事情。”
容戈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眼女人那张愠怒的脸,继续说道:“我记得蒋絮锦后来去做了心理干预,可能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所以我才请你过来,问一些有关当时的事情。”容戈公事公办地说着话时,江榆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放在她面前的这本相册。
就像是一本供人翻阅的目录,上面的女孩都是待人挑选的商品,上面写满了与“商品”有关的信息,等着待价而沽。
一股恶心感不由漫上心头,江榆放在桌下的手不觉握紧,声音较之前冷了许多:“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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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查过档案,当时警方只抓到了一名嫌疑人,之后嫌疑人咬口不说任何信息,连着其他的证人都说不知。我想知道,八年前的绑架案,这个叫刘锈的男人有参与吗?”容戈一边说,一边将刘锈的照片移了过去。
江榆不过看了一眼,便移过目光:“当时蒋絮锦确实告诉过我,她听见了两个男人交谈的声音。至于是不是刘锈,她不知道,我更不知道。”
“当时在徐阳岗找到了若干名逃出来的受害者,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吗?”容戈之前查阅旧档,有关当时情况的笔录做得十分含糊,在注释中写明了当时的受害者因为过度惊吓,都记不太清当时的情况。
江榆想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当时,蒋絮锦身上带有可追踪的装置,我是通过她智能表上的定位找到她的位置。我找到蒋絮锦的时候,她已经神智不清了,后来直接被送到了医院。”江榆换了个坐姿,眉毛一挑,沉在眼中的阴郁似乎散去了一些。
也正是如此,容戈不由微皱了一下眉。
江榆显然注意到了容戈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神情变化,话锋一转:“不过,我有在事后跟其中一个女孩说过话。”想起那个坐在病床上缩成一团的人影,江榆面上带着嘲弄,语气都生硬了许多:“蒋絮锦费劲心思,趁着外面没人守着,撬门把当时关在里面的女生都救了出来。可是,她却被推向了一个不可逆的境地。”
江榆冷笑了一声,浑身散发着冷气。坐在一旁充当透明人的付迟,不过是余光瞥了一眼江榆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便觉得身后刮过一阵冷风,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人性如此,人心如此。”江榆将双手置于桌面,沉着一张脸,目光灼灼地看着距离她不过十几厘米的容戈。她的嘴角挂着一抹极为嘲讽的笑,双眸像是常年积雪一般带着寒意。
在那一瞬间,容戈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几个月前,第一次见到江榆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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