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舟给叶恪和熊爱玲泡了茶水,出门见阳冠一还在门外杵着,便轻言细语地对他说道:“阳哥,晚上估计县长应该是不会用车了,你先回去休息吧。真要是有事,我打你电话。”
“哎,好……”
阳冠一巴不得,答应一声,赶紧就走了。
还没走到一楼,突然又意识到,这其实是袁舟对他“不信任”。
熊爱玲正在找叶恪“告状”,也不知道她会抖搂出来些啥“劲爆内幕”,袁舟担心他听到什么然后去“告密”,所以才找了个理由把他支走。
一念及此,阳冠一心里头顿时很不舒服,哼了一声,低声说道:“这就投靠了?也不知道这个联络员能干多久……”
话虽如此,却也没那个胆子再返回去。
果真这样的话,万一“泄.密”,可不就坐实了是他的锅吗?
只能骂骂咧咧的走了。
县长办公室里,叶恪和熊爱玲隔着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对面而坐。
再次来到这间办公室,熊爱玲满怀感慨,虽然只过去了三个多月,却恍如隔世。想当初,她进出县政.府大院和办公大楼的时候,是何等风光?
“熊局.长,你有什么情况要反应,就请说吧!”
叶恪腰挺背首的,目光炯炯地盯着熊爱玲皮肉松弛,明显衰老的脸,说道。
“叶县长,我要向你检举南爱华,南爱军这两个流氓黑社会头目以及他们的黑社会团伙!”
熊爱玲好不容易将自己发散的思维收了回来,坐正了身子,大声说道。
叶恪摆了摆手,带着一丝微笑说道:“熊局.长,你不用这么大声说话,我听得到……”
不料这话一说出口,熊爱玲脸上立马露出极度愤恨的神色,大声说道:“可是我听不到,我有一只耳朵被他们打聋了……”
说着,就指向自己的左耳。
“怎么回事?”
叶恪顿时蹙起了眉头。
“哼,还不是吴东杰那一伙人?他们害了我家老林之后,还不罢休,把我也开除公职,还把我两个小孩都调到偏远乡镇去,作死的迫.害我们……我不服气,向上级反映真实情况,他们就找黑社会流氓在半路上打我,把我打得头破血流,耳朵也被他们打聋了一只……我干了几十年的革.命工作,从来没受过这种屈辱……”
“叶县长,他们这帮人真的是无法无天!”
“还说,要是我再敢不老实,就把我丢到大湖里去,让我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还要把我的小孩也搞死搞残,连我的小孙子都不放过!”
“你听听,叶县长,这还有天理吗?还有公道吗?”
“这是黑天了啊……”
眼见熊爱玲胸口急剧起伏,越说越是激动,叶恪急忙伸手止住了她,温和地说道:“熊局.长,我们暂时不要扯远了,先说具体情况。你说他们害了林县长,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至于熊爱玲说的这一切,叶恪倒也并不怀疑。
实在是见得太多了,一点都不奇怪。
“哼,还不是我家老林堵了他们的财路?”
“叶县长,你刚来,还不清楚情况。南爱华南爱军两兄弟,就是渔霸。他们在大坪渔场那边,一手遮天。整个大坪渔场都在他们两兄弟的掌控之下。他们本来就是两劳释放人员,年轻时候无恶不作。”
“从劳.改队出来之后,拉了一帮劳.改释放犯,组成一个黑社会团伙,有几十号人。不但霸占着大坪渔场,县里的鱼市,也被他们完全掌控,欺行霸市。每到过年的时候,鱼市的渔产品就涨价……你说这不是笑话吗?”
“我们大义是个湖区县,县里有大大小小的渔场五六个,渔产品极其丰富。结果我们县城居民吃的鱼,和那些山区县一样的贵,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老林看不惯这种行为,就和他们作斗争,让他们收敛一些。谁知他们不但不听劝,还搞阴谋诡计陷害我家老林……”
“熊局.长,所谓阴谋诡计,是怎么说的?”
叶恪拿起一支香烟送到嘴边,却没有点,问道。
“大坪垸大堤!”
“这个大堤,还是十年前,我家老林在大坪镇当党.委书.记的时候修的,修得非常牢固。九八年那次大洪水都安然无恙,一点事没有。怎么可能在去年的时候,突然决堤?”
“肯定是人为破坏!”
叶恪脸上闪过一抹失望的神色,点起了香烟,说道:“熊局.长,顶住了九八年的大洪水,不见得堤坝就永远不出事。”
“人为破坏这个指控,非常严重,必须要有实实在在的证据!”
人为破坏防洪大堤,导致决垸,这是极其严重的罪名,枪毙都有份的。
林安成被抓,最主要的原因,也就是大坪垸决堤。他既是十年前修筑大坪垸大堤的镇党.委书.记,又是决堤时的县长,情理上,抓他一点都不冤。
当然,如果真是人为破坏大堤,那又另当别论。
但这种事,必须要证据确凿才行,靠嘴说说可定不了罪。
熊爱玲怒道:“南爱华南爱军的老窝就在大坪垸,我听人说,大堤决堤之前,他们搞了雷管炸药。如果他们不是要搞名堂,搞雷管炸药干什么?”
“而且老林前脚让公.安.局调查他们的罪行,后脚大坪垸就决堤了,事情怎么会那么巧合?”
“叶县长,你问我要证据,我确实拿不出来。我要是能拿出来证据,我今天就不会坐在这里,我死在省里你信不信?他们敢不派人下来调查真相,我就敢死给他们看!”
说着,熊爱玲又激动起来。
看得出来,这位女同志也是个非常刚硬的性格,算得上是女强人类型。
说来也不奇怪,她此前可是大义县城.管局的副局.长。
而且当了很长时间的常务副县长夫人,县长夫人,那性格自然更加不平和。就她家老林在位的时候,一般人谁敢忤逆她?
叶恪并没有在意她的激动,蹙眉说道:“熊局.长,你也是老干.部了,在体.制内工作了三十几年,你应该知道,如果林安成确实是被冤枉的,那就必须要有确凿的证据,光凭怀疑是没有用的。”
“你觉得,就凭你这几句话,我叶恪能把这个案子翻过来?”
“就算换作林县长还在我这个位置上,他也不可能凭你这一番话就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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