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湘和周其闻对视一眼,心里顿时明镜似的。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点。
老蒋这个逼装大了!
今天这个事不给一个满意的处理结果,叶恪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这也算是官场常态。
叶恪如今在金市政坛,大名鼎鼎,不要说县长县委书.记,普通的副市长都要给他面子。如果在他的老家,区区一个县局局.长都能给他亲哥甩脸子,那以后谁还会把他老叶家当回事吗?
关键这事,老蒋还不占理。
城关所那边,处置此事也确实很有问题。
叶恪是个护犊子的,对自己人特别关照,插手进来也就是理所当然了。
“太不像话了!”
石玉湘同样怒火勃发。
“这个蒋默君怎么回事?这么乱搞。还有城关所那个老谢,其闻你问问他,还能不能干了?一个这么简单的案子,事实清楚,竟然也能颠倒黑白?”
“这样子搞,以后下边的人谁还跟他贴心?”
“简直乱弹琴!”
“是的是的,书.记,这个老谢也是个糊涂蛋,我一定狠狠批评教育他。”
说着,就去观察叶恪的脸色。
叶恪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还是要保一保谢高峰。
看得出来,老谢应该是周其闻的亲信。
想想也对,城关所所长嘛,怎能不是公.安.局.长的亲信?
叶恪笑了笑,说道:“这事吧,两位领.导,我建议还是先从何天涯那边着手吧,都把人关了两天,继续这么关下去,也不是个事。”
“对对对,你看我这……咳,我这就给老谢打个电话,让他们先把人放了。”
周其闻急忙说道。
“而且这个小何,敢于坚持原则,哪怕在休假的时候,看到不法行为,孤身一人面对三个流氓地痞,也敢上前制止,是个好样的!”
“小谢啊,让你们受委屈了。”
周其闻转向谢建红,很亲切地说道。
谢建红的眼泪,唰就下来了,却是喜极而泣!
最后安排入席。
谢建红说什么也不肯留在这里吃饭。
实在压力太大了。
就说这满屋子的人,除了一个叶骏她勉强算是认识,其他人,她都是两眼一抹黑,全是县里的大领.导。
一定让她留在这里吃饭,那是真的如坐针毡。
领.导们倒也没有勉强她。
周其闻很细心,叫过自己的司机,让他带谢建红去看.守.所,把何天涯接出来,记得要送他们到家。
“小谢,你回去跟小何说,这个事,县里一定会有一个公正的处理,让他安心。明天就回派出所去上班,我保证没人敢针对他!”
听了这番话,谢建红强忍激动,连连鞠躬,对领.导们千恩万谢的,抹着眼泪走了。
叶骏和邱韶萍自然不会一起离开。
他们正经是叶恪的兄嫂。
直接安排在首席入座。
开席之前,城关派出所所长谢高峰火急火燎地赶到了荷花别院,一见桌面上这个架势,腿肚子就有点抽筋。
他是见过叶恪的。
现在,叶恪就坐在石玉湘身边。
石玉湘左边则是周其闻。
原本吧,石玉湘是要谦让着叶恪在主宾位入座的,说他远来是客,当得上座。
这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叶恪自然坚决不肯僭越,推让一番,还是照着职务坐了。
叶骏和邱韶萍两口子则坐在叶恪身边。
除了他俩,这桌子上全都是县领.导,而且大多数都是县委班子里的成员。
健康大药房的叶总,从这一刻开始,算是正儿八经在高山县奠定了自己的地位。石玉湘给在座的县委统.战部.长很随意地提了一嘴,让他给叶骏做一个妥善安排。
估摸着用不了多久,叶总就得是县里的人.大.代.表或者政.协委员了,工商联那边,也会给他安排个兼职副主席,这就是正式的社会身份。
以后那些执法部.长,一般就不会去找健康大药房的麻烦了。
老叶家和邱韶萍家里,只要是在体制内的,将来肯定都会得到一些照顾。
这都是地方官场上的常态,大家心照不宣。
见谢高峰在包厢外探头探脑的,周其闻哼了一声,不悦地说道:“老谢,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来了就进来坐吧!”
“哎哎,是是,书.记……哦不,县长……”
老谢急忙点头哈腰的,又向石玉湘和叶恪点头为礼。
“玉湘书.记,叶恪书.记……”
原本吧,这个“答谢宴”是没有他座次的,区区一个副科级干.部,远远不够格。只不过既然来了,周其闻自然给他一个面子。
另一桌虽然已经坐满了,大家还是给他挤出来一个位置,将老谢安排下来。
周其闻这个态度,叶恪自然看在眼里。
反正谢高峰并没有得罪叶骏,叶恪也懒得去追究他。
花花轿子人抬人。
周其闻现在是县长了,在高山还要工作好几年呢。而且他们现在都算是陈系干将,一条战壕里的“战友”,相互之间,那也必须给面子。
酒宴上气氛很快就起来了。
大家轮流给石玉湘,周其闻,叶恪敬酒,谀词潮涌。
老谢也挤过来,在周其闻的眼色示意之下,给叶恪敬酒,并且郑重道歉,说自己工作不到位,案情没搞清楚,冤枉了何天涯,甘愿“受罚”。
然后罚酒三杯!
要说这事吧,原本和叶恪还真没啥关系。
谁叫老蒋把叶骏得罪死了呢?
老谢被牵扯其中,也只能“受罚”了。
得亏其闻县长还关照他,要不然,怕是连城关所所长的位置都要坐不牢靠了。
叶恪虽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却也没有免除他的“处罚”,三杯酒罚得扎扎实实,一滴不剩,全都喝了下去。
在体制内就这样,有时候吧,该拿捏的时候就必须拿捏,体统得立起来。
你太好说话了,人家反倒不怕你。
说起来,老谢这个“待遇”算是很不错的,罚酒三杯,就此揭过。
轮到蒋局.长的时候,事情就没有那么好办了。
蒋局.长是半路上赶过来的。
尽管老谢没有给他打电话,但派出所那边,总归还是有人和蒋局.长关系不错的,悄摸鸡儿的给蒋局.长打了电话。
一听被自己叫派出所“抓走”的那个年轻男子,居然是叶恪的亲哥哥,蒋局.长顿时如同五雷轰顶一般,傻愣了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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