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淑懿认真地说道:“不管你敢不敢当,你已经答应过我,那我就认定你了。不瞒叶局说,你很可能是我关淑懿走出来的唯一希望,我现在也没别的想法,反正尽力而为。”
“你走得越高,将来我能走出来的希望就越大。”
叶恪反问道:“关总,那么有把握?”
关淑懿说道:“要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那是骗人的,我承认,我也是在赌……但人活在这世上,谁不是在赌呢?”
“反正我关淑懿就是这么个性格,上了桌子,就不后悔。”
“能赢最好,万一要是输了,也无所谓。”
“人这一辈子,没有谁可以保证自己永远都赢的。”
“相比之下,叶局你是我见过最有潜力的人,押在你身上,赢的机会应该比其他人大得多!”
叶恪也笑起来:“行,那我努力,争取不让关总失望。”
不知为什么,听了关淑懿这番话,叶恪内心也有些感慨。
关淑懿说得对,人生在世,谁不是在赌?
既然上了“赌桌”,就别瞻前顾后,勇往首前就好。
“叶局,我得说啊,岳青歌这个局,做得是真特么的好,让你没法拒绝,只能跟他玩这一把。”
“而且廖康这个人选,也安排得不错。”
“哦,为什么这么说?”
关淑懿轻轻一笑,看他一眼,说道:“因为廖康表面上是刘楚祥的人,实际上,他和张青春关系匪浅!”
叶恪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你还记不记得,张青春以前在市.局.政.治部当过一段时间的主.任?那个时候,廖康也在市.局上班,他是在法制办。虽然和张青春不在同一个部门,但两人之间,其实关系是比较密切的。”
“不过廖康这个人会来事,刘楚祥当政..法.委书.记之后,一直努力地靠过去。否则,以他的根基来说,他连司法局副局长的位置也不一定能捞到。”
“因为他和张青春交往在前,向刘楚祥靠拢在后,所以表面上,他是刘楚祥线上的人。但和张青春的来往,肯定是没有断过的。”
“这次岳青歌让他去罗平当政.法.委.书.记,肯定事先也要征求一下刘楚祥的意见。”
“没有这个打底,说不定老刘会出点幺蛾子。”
叶恪讶异地说道:“不至于吧,楚祥书.记现在还有这个心气劲儿?”
关淑懿笑了笑,说道:“你也别太小看他,当初他能到这个位置,那也是千军万马中厮杀出来的,没点本事能行?”
“再说啊,黄德坤来了之后,开始对公.安.局动手脚,已经有好几个人挪动位置了。虽然说,这都是理所当然的,但看在刘楚祥眼里,肯定不舒服。”
“这不他还没退嘛?”
“真要是全退了,倒也没什么想法啦,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关键现在没退,黄德坤就朝他的人下手,他心里能没点想法?”
对此,叶恪表示完全认同。
人的心理就这样。
“所以啊,我建议你,抓紧时间,去刘楚祥那里拜访一下。你现在既然到了政法口,刘楚祥那里,还是要买个人情的。只要他在这个位置上一天,说不定就能帮得上你的忙。”
叶恪笑道:“不是说不定,是一定!”
“政法口的人事安排,是垂首管理为主的。”
这个所谓垂首管理,是这么回事。
以罗平县为例,叶恪如果要动中层干.部,比如说所长教导员,局里大队长科.长之类,他只有建议权。第一关就是必须上报县委政.法.委批准,然后在罗平县委常委会上过一下,最后由金市市委政.法.委和市公安.局拍板。
当然,流程上是这样,实际操作的时候,叶恪作为现任罗平县公.安..局.长,还是有着最大的话语权。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就是:推荐谁不推荐谁,由他说了算。
比如罗平县公.安.局有一个干.部,和廖康关系非常好,想要谋求进步,那么廖康可以首接给叶恪打招呼,请他推荐上来,剩下的流程,由廖康去搞定。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叶恪会给廖康一个面子。
但这是特例,你廖康再是政.法.委.书.记,也不能每次都这么搞。
你招呼打得多了,就看叶局.长鸟不鸟你?
然而叶恪要是向上推荐干.部,那是他职权范围内的事情,他可以推荐很多人。廖康也不能一个都不批。
你廖书.记真敢这么干,叶恪就敢闹给你看!
毕竟体制内每个单位,每个系统的运作,都是有一定之规的,任谁都不能随便打破。
叶恪本来也有计划,在去罗平上任之前,先去拜访刘楚祥。
“是这个理,还有黄德坤那里,你也是要去拜访一下的。尽管他以后肯定不会支持你,但你是他的直接下级,礼数一定要尽到。”
关淑懿叮嘱道,既有点大姐姐吩咐小弟弟的派头,也有些“谋士”尽心辅佐“主公”的意味,总之拿捏得比较到位。
叶恪苦笑道:“德坤局.长以后不给我穿小鞋,我就烧高香了。”
这位可是明白向岳青歌靠拢的,关键用不了多久,他就是市政.法.委.书.记了呀。
瞧岳书.记给叶局.长挖的这个大坑!
关淑懿笑道:“穿小鞋怕什么?谁在体制内还能不穿小鞋?顶级衙内都做不到。”
这倒是实话。
顶级衙内也不见得能够事事如意,只不过真正要紧关头,有人帮他出面罢了。
“其实呢,岳青歌自以为打了个一手好算盘,但他毕竟是从京城下来的,下边的很多道道,他未必真搞得懂。尤其是金市这么个复杂的局面,他才来了两个月,哪里就能完全搞明白了?张青春也不可能什么都跟他讲的……”
关淑懿突然话锋一转,微笑说道,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叶恪顿时精神一振,急忙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关淑懿举起酒杯,朝他示意了一下,两人都抿了一小口。
这是五十三度的烈性白酒,可不兴一口闷。
关淑懿放下酒杯,轻轻舒了口气,说道:“岳青歌算计的无非是两点,第一,你不熟悉公.安系统的工作,尤其是基层公.安工作,情况非常复杂,你到了罗平,很容易出问题。第二,他安排了廖康和黄德坤压着你,下边还有罗宝才这一帮子不服气的家伙,让你完全施展不开拳脚。”
“到时候,为了保你,陈虞就不得不更多地向他让步。”
应该说,关淑懿这个分析非常到位。
她并不清楚岳青歌针对叶恪的真正原因,还以为一切都和陈虞有关。因为叶恪坏了岳青歌想要提拔张青春起来的好事,所以岳青歌才对叶恪那么“痛恨”。
却不知道陈虞实际上是受了叶恪的“牵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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