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翥重重地靠在了墙上,眼中满是愤恨和不甘,都怪那人族小子冲动行事。
父王派来的人手立马就折了,更没想到那姓孟的人族修士如此难对付。
“看来还是需要去请御无缰出山。”
嘴上嘟囔了一句,准备挣扎着爬起,却不料心中又一阵剧痛袭来。
“御无疆?你们和那寿元将尽的老鬼是何关系?”
叶衡从墙后走了出来,手中掐着法诀,不停地催动飞翥体内的噬神丸。
“你!竟敢!”
飞翥看到这一袭黑袍重新站定在自己面前,瞧着他手上的术法,终于明白自己身上并非旧伤未愈。
“本世子问你话呢!”
回他的只有叶衡冰冷的一句话,随之,手上的灵力加强。
飞翥只觉得胸中有一头狂兽,左冲右突,瞬时痛得蜷在了地上。
“他,他与我父王是故友……”
叶衡看着地上挣扎的妖兽,心中很是快意,终于不用再装。
目光略带戏谑,悠悠开口:“仅是……故友而已吗?”
身体里的药力已经彻底被引发,飞翥惨嚎一声,面上青筋暴突。
几经挣扎,在人面和兽首之间换了又换,他已经没有法力去维持人形了。
只好求饶:“别,别……这天不往是我父王帮助他开的,因此,他拒绝不了。”
说着,那因痛苦扭曲的脸看向叶衡,勉强开口:
“而且你也不能杀我,这是御无缰的地盘。”
“若我死了,他没法向我父王交代,他必杀你……”
飞翥话没有说完,一把利剑便已经穿透他的胸膛。
看着斗篷下那张阴恻恻的脸,飞翥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但随后,其中的光芒便暗淡了下去。头颅一坠,身死。
叶衡拔出配剑,十分嫌弃地看了看剑上的兽血,不屑地哼了一声。
“就你也配威胁本世子?”
把飞翥身上搜了一遍,一道术法施下,尸首便燃起火焰,刹那之后,焚烧殆尽。
往外挪几步,捡起地上的玉佩,随之金老施加在这一圈的术法也收了回来。
他当然知道这里是御无缰的地盘,为了万无一失,他早让金老隔绝了这里。
“小友……”
玉佩里传来金老一声沉重的叹息,开口道:“可是已经失了先机,我们离开此地吧……”
叶衡脸色微变,他向来讨厌别人干扰自己的抉择。
但还是沉着声音回:“金老,此事你就不要管了,该当如何本世子自有抉择。”
“本世子知道您看不惯这些手段,不过那只是只小小妖兽而已,何况杀妖本就是正道。”
金老没有再多作声,他在开口之前就知道自己会徒劳无功,叶衡不会听。
但他还是依然试图挽留住那曾经的少年,毕竟曾经被他选中的叶衡不是这样的。
当他在这枚玉佩中醒来,叶衡为了他保留一丝神魂,闯入禁地时,眉头一展一笑之间只说道:“金老,您放心,被发现了又如何?”
“不就是跪祠堂挨板子吗?本世子担的,敢作敢为!”
现在想想却只剩一声惨笑,自己这个活了近万年的老怪物竟也如此天真。
哪有什么担当,不过就是利弊权衡之下的一场豪赌。
现在的他不肯回家族,是因为两位长老和十几名族中精锐因他而死,他担不起他们的性命。
不肯,不敢,也不愿意承认自己错了,回去受罚。
所谓拿起放下之类也不过是说说而已,他从来想要什么便会有,所以没有考虑过失去,就轻飘飘地出口了。
可当那姓孟的帝师真的从他手中拿走一样时,放不下,有的只是妒恨。
来到天疏阁,发现今天的执事人换了一位。
见叶衡愣了一下,那新当值的小厮,只以为是嫣红的老熟客又来了,赶紧说道。
“嫣红姐一大早盛装打扮走了,公子找她?”
叶衡摇头,将从飞翥身上搜来的铁牌放在柜台上。
只学着那样子,也是下意识地作揖答道:“我要见御无缰前辈。”
在那小厮同样惊诧的目光之中,走进了同样的通道,来到了同样的地方。
看着帘幕后面的人影,单膝而跪,嘴角微不可查地勾出一抹笑容:
“晚辈见过前辈,特来向前辈求援,还请前辈再次帮忙。”
隔着一道帘子的御无缰依旧语气平稳,略带疑惑地开口问:“老夫不是救下你们二人了吗?怎么只有你一个?”
“回前辈,飞翥兄他……他重伤不治,已经陨落了。”
话说到此处,叶衡声音微作颤抖,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悲痛:“前辈,飞翥兄他……他死得太惨了。那姓孟的人族修士凶狠无比。”
“手段残忍,我们根本无力抵抗。飞翥兄先前已经受了重伤,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可还是……”
说到此处,叶衡使劲眨动双眼。
看去只见他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会滚落下来。
他抬起头,目光中充满了祈求与愤恨:“前辈,晚辈恳请您为飞翥兄报仇。那恶贼如此嚣张,求您出手将其铲除。”
“而且,此人竟在您的辖地上害您故人之子,将您置于何地?”
帘幕之后,御无缰缓缓睁开眼睛。
叶衡低低地埋着脸,怕对方从自己脸上瞧出异色,但那气势逼迫而来,依旧叫人汗毛倒立。
御无缰终于才开口:“小友,你不是人族修士吗?怎的与妖族称兄道弟?”
叶衡心中微震,转而则是一喜,赶紧回答:“回前辈的话,所谓人族妖族,不过是世人眼中的隔阂,趣味相投即为友。”
“飞翥在我身前遇害,他为我挚友,哪怕前辈不肯出手,晚辈拼了这条性命也当为他报仇。”
叶衡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一副恭敬的模样,等着御无缰回答,心中却已经笃定。
“嗯……此事老夫自会出手。”
听到上面缓缓沉吟一声,叶衡心中激动万分,但脸上却依旧装作悲伤。
他太确定了,自己说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经将事实摆在了御无缰面前。
这种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鬼,可以不在乎情分,但绝对会在乎利弊。
纵使他炼虚之境,断然也承受不住整个妖国的怒火,因此,帮助自己灭杀孟垢才是最好的选择。
借刀杀人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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