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装?她要是发现了你就完蛋了!”林明看着方亦好好的翘着二郎腿在病床上躺着,哪有一点病人的模样,反而更像是一脸的享受。
“她就算是发现了,也不敢说什么,她自己也在装,所以我们彼此彼此,以她拿脑子恐怕想不到这些。”
方亦咬着苹果,一脸的无所谓。
他不怕易葭发现是假的,反正易葭她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假的,拆穿自己她也会被拆穿。
所以,即便是她发现了也不会说出来。
她那脑子,做什么都是瞻前顾后,考虑好了才做,不随鲁莽……
“切,你就欺负人家老实。”
林明白了一眼方亦。
“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的样子?”易葭提着保温盒和一些水果进来,林明看着易葭来了立刻站起来,“既然,你来了我也该回去了,公司现在少他一堆事。”
易葭笑着点点头。
林明说忙,那她也就信了没有挽留,毕竟他们之间是合作关系,所以林明帮着处理一些事也是情理之中。
“喝汤吗?还是你继续吃苹果?”易葭放下保温盒坐下来看着方亦。
方亦看着易葭放下苹果,“喝汤吧,以前也有个人经常做汤给我吃,明明自己的糖醋排骨做那么烂,她还嫌弃我。”
易葭手一愣,“是吗?”
将汤递给方亦,方亦看着易葭,易葭看着方亦不解,“你是要我一个病人自己喝吗?我,可是病!人!”
易葭看着方亦无奈,一口一口的喂着方亦,自己明明是好手好脚的,有没伤到什么地方,拿个勺子难道还拿不起来吗?
真是,少爷脾气。
很快一碗汤喝完了,易葭将碗放到桌子上,拿着刀削着苹果。
“你真的很像。”
“什么!”易葭抬头看着方亦苦涩的笑容。
方亦苦笑着看着易葭,“很像我爱的那个人。”
“你记得?你不是失忆了吗?不是应该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我爱的人,我永远不会忘记。”
易葭听见方亦的声音一笑,不会忘记吗?
有时候你就是不愿意忘记,也要忘记所有的一切,而这一切却都是迫不得已。
不忘也得忘。
“你真的很爱她吗?可我明明听他们说你抛弃了她,拒绝可她,放弃了她!”
易葭低下头,根本没有什么听说,这一切都是她自己想要问的。
当初。
他抛弃她,留下她一个人。
他拒绝了她,总是说现在不够好。
他放弃可她,最后却让她嫁给其他人。
现在。
他居然说最爱的是她。
不觉得这一切,真的太可笑了吗?
“我没有,不是那样的”方亦忽然激动起来,抓住易葭的肩膀,易葭看着方亦。
“我一一我欺骗她,她不愿意再见我,所以我离开了她,我以为自己强大起来就可以保护她,我还以为她不爱我了会和里你在一个人很好,然而这些都是我以为……”
方亦看着易葭脸上的苦涩,原来他做的一切在她得眼中是抛弃,是放弃,是拒绝。
我原本以为这一切都是你想要的,所以成全你,然而这一切竟然都不是你想要的。
易葭,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那你爱她吗?”
“爱!”
爱?
易葭看着方亦笑了,他居然还在骗她,明明不爱为什么要对着她这么一张长得像他爱的那个人说爱。
男人都是这么口是心非吗?
“孙冉冉呢?她算什么?”
“孙冉冉……”方亦低下头,“孙冉冉的事我一直想解释,她拍的那些照片全是偷拍的,我根本就没有和她在一起过,可是……”
“可是一切都晚了,她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她再也不会给你解释的机会,你骗了她一辈子。”
易葭不会在回来。
她亦然也不是当初的易葭,她叫安依依,不再是以前的烂好人!
方亦看着易葭的怒气,心里一怔看着她。
原来在她心里,他一直是个骗子,一直在伤害她。
“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要是有事可以打电话给我。”
易葭提着包离开,连保温壶都没有来的急拿走。
易葭关上门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脸上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骗子,全都是骗子!”
易葭离开。
“你们吵起来了?我刚才看见她哭了”林明推门而入,看着方亦的脸色这么不好看,一看就是吵起来了,而且还很严重。
“你说什么?”方亦立刻起来,背上的伤口撕裂着他,痛得呲牙咧嘴,林明立刻扶住方亦,“你不要你的背了!”
“我看见她哭着跑出去,你也别太累激动,她不已经是以前那个人可。”
林明其实就没走,只是在附近转了转,准备找个借口回来,刚到门口就看见易葭哭着跑出去,本来想追上去,可是方亦这儿又不能没人。
所以就进来了。
至少,现在的她不是以前的她,她已经很懂人心。
“天冷了,小心感冒!”易葭回头看着来人是牧笙,牧笙将外套披在易葭身上坐在旁边。
“怎么看见我,很失望?”牧笙侧头笑着看着易葭。
易葭摇头。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牧笙看着大海一笑,“认识你这么久,你的这点小习惯我还是知道的,不开心就会来看海,无论冷与热。”
“是吗?”
易葭看着已经开始退潮的海浪,原来她自己还有这样的习惯啊,自己都不知道啊,他们竟然这么熟悉。
“那你怎么认出的我?”
“你?”牧笙看了洗完澡易葭,“虽然你眼角多了一颗痣,额头知道了留下了疤,可是一一,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做事方式和为别人着想的心,从来没有变过?”
易葭子安一一第一眼出现的时候,牧笙一眼就认出来,他对易葭的爱不必任何人少,知道她的一切也绝对不比任何人少。
只是,他爱她的秘密,她可能性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你都知道了,看来我装得很失败”易葭抓住沙子又撒下,有人说手中握住的沙子放开后就不是原来的沙子。
她也不是原来的易葭,而是安依依。
“我想知道是谁救的你,明明……”
“死了是吗?”
易葭苦笑。
易葭抬头看着牧笙,眼里全是恨,“一开始我也以为自己死了,知道有个人奋不顾身的来救我,我才有了这条命,我应该感谢他,但是我给不了他想要的,这辈子都没有办法给他……”
牧笙一愣,道:“溪澈?”
易葭看着笑着他点点头。
牧笙知道,溪澈一直喜欢的人是易葭,当时方亦也奋不顾身的想要跳进去,但是被他阻止了,只是没有想到溪澈竟然也能这么奋不顾身。
易葭的确也给不了溪澈想要的……
“你知道那天,方亦差点也跳下去了吗?他真的很爱你,有些事其实你都不知道。”
“可他不是没有跳!”
牧笙看着易葭,“你希望他跳?易葭你别骗自己了,在你心里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可以不用好好的,唯独方亦不行,不是吗?”
易葭摇摇头,笑道:“不是,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不用好好的,但是你们不行,你们都是我也最重要的人,都是我最爱的人,只是方亦不同。”
他是我不可以抛弃,不可以放弃,不可以忘记的最重要的人,他是我会用尽全力保护的人。
他是我不能忘记爱他的人。
“是啊,你也是他最重要,最爱的人,你想做什么他永远陪着你,你的要求他从来不拒绝,你回家他总是跟在身后看你安全到家,才会离开。
别人写给你的情书,他也替你收下,从来不让你看,生怕最重要的你被别人抢走。”
就连我,他都时时提防着。
牧笙苦涩一笑,方亦跟着易葭,而他却跟在方亦身后,他们俩有同样的原因。
易葭愕然的看着牧笙。
牧笙看着她一笑,“他真的很爱你!”
易葭立刻站起来将外套还给牧笙,朝着有车流的方向跑去。
牧笙转头看向易葭。
方亦,我帮你最后一把,能不能抓住她就看你自己了。
“牧笙啊牧笙,你又再一次把最爱的人推到别人手里,真傻!”
易葭打的去了医院。
易葭回想起学校的种种,怪不得那时候她总是觉得有人跟着她,怪不得她总是觉得方亦明明不想去,可是却从来没有拒绝。
怪不得,总是有人会莫名其妙的问她,考虑得怎么样。
原来……
“啪”易葭气喘吁吁的推开,声音惊动了方亦和林明,方亦看着易葭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你这是怎么了?”
说完,立刻起身抬椅子。
“不用”易葭叫了,大声拒绝,快步的走过去,完全没有注意林明也在,眼里只有方亦。
“我相信你爱她。”
方亦听见易葭的话一愣,林明跟着也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着易葭。
易葭坐在椅子上坚定的看着方亦的眼睛,“但是,我不是她,她也不是我!”
方亦一愣一愣的看着易葭,突然一笑:“我知道,不过你得告诉我,他是谁,他说他认得我真的假的?”
“谁?”易葭疑问的顺心方亦的视线看过去,林明尴尬的打着招呼,易葭看了几眼再看方亦,方亦看着易葭疑问。
易葭点头,最后道:“我也不认识。”
林明瞬间石化,她就算不是我易葭,可是好歹他们也见过面打过招呼,不至于因为那么一点小事就装作不认识自己吧?
林明刚想识趣的离开,易葭就开口道:“你公司的盟友,也算是你好朋友吧,好像!”
林明怒气看着易葭,什么叫做好像好朋友。
朋友就是朋友那里来的好像,这个介绍他一点都不喜欢。
安家。
“先生,有人找。”
“谁?”安珉放下报纸看向管家,管家低着头道:“牧家人!”
“与凌安合作的牧家人?”
“是。”
安珉立刻站起来,“那还不快请进”
牧笙在外等了一会儿的时间,管家便出门领了牧笙进屋,牧笙一进门就看见安珉坐下沙发上对她一脸的笑意。
传闻安珉心狠手辣,才有了今天,可这笑容看起来,传闻并不如实。
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心狠手辣的人。
“安叔叔,我来是有一事相求。”
“哦?”安珉笑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看着牧笙,“这商业的事我已经管不着了,不知道我这有什么你想知道的。”
牧笙看着安珉眼里笑意更深,“易葭,我想知道安叔叔的侄女儿安依依。”
安珉一愣,看着牧笙所有所思的道:“看来那丫头把什么都告诉你了?”
不然,他是不可能找到这个地方,安凌安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的地方,若是没有人告诉他,他不可能找到这个地方。
牧笙点头。
“有些事越少认为知道对她越好,我想你应该知道。”
“安叔叔,您请说。”
安珉端着茶杯看着里面的花瓣久久不言,牧笙看着他,自己都替他着急,到底是什么事他要思考这么久却什么也不说。
安珉看着牧笙,易葭应该是信得过他,所以什么都说了,那么自己接下来说的事也希望她不要告诉别人。
“易葭那丫头,活不过明年的春天……”
“什么?”牧笙看着安珉杯子点滴,一地的红茶水和碎掉的碎片,“怎么会这样?”
“她被就起来的时候严重的高烧加上她额头的伤口的感染,导致高烧不退后导致肺热再其次便便烧成肺癌……
她这条命还是抢回来的,我没有告诉她,但是我感觉她自己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只是没有敢确认。”
“您的意思是,她什么都知道只是没有说而已?”
安珉点头。
“她是个聪明的丫头。”
易葭知道一切或许只是她的猜测,可是这丫头能够看懂人心,自己还是一样的平常心就是个不简单的丫头。
何况,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牧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安家的,只是坐在车上回想起安珉的话,浑身都不得动弹。
明明刚刚才见过的人,明明那么健康的人,竟然会……
活不过明年的冬天。
这一切不觉得太可笑了吗?易葭啊易葭,我该怎么办?
“水。”
“我要喝水,水!”方亦刚想发怒抬头一看易葭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怒气瞬间消失不见。
“人都睡着了,你还放过人家,怎么变虐待狂?”
任意提着水果和牛奶放在桌子上,拿着毯子就准备盖在易葭身上,方亦立刻起来抢过任意的毯子,“我来吧。”
任意一笑,“行。”
方亦提易葭盖好毯子后坐回床上,“你怎么有空来了?你可是我们公司的大忙人!”
“老板都病了,我能不来看?”任意倒了一杯水递给方亦,坐下翻看着杂志,看着一旁熟睡的易葭。
“你真的不是因为同一张脸,认定她就是易葭的吗?”
方亦端着水一愣,看着易葭笑道:“嗯,不是。”
方亦渠,方亦娶。
易葭,亦嫁。
我们的名字就是这样的的原因,才有的这样意思。
易葭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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