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魂不齐。”梵音叹了一口,对步崖说,“好好保护她吧,她也许是唯一能改变命运的人。”
步崖没有说话,梵音回头看了一眼千暮雪的房间,然后准备离开。
“你现在就走了?”步崖问,梵音看了一眼步崖,又看了一眼前面的路。
眼神悠远,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就离开了。
他本来就是来看她一眼的,既然已经看过了,又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
千暮雪从梦中醒过来,坐了起来。扶着脑袋,想着之前的梦境,在梦里她好像……好像是能见她暗恋多年的学长了。
不过又有些不像,她的学长虽然是很男神范的,但是也不至于这么有仙气,一身古装就像是神子一样。
那双眼,虽然温柔却又淡泊,跟看破红尘似的。
脚踝处的银铃让千暮雪更是疑惑,千暮雪轻声喊着步崖的名字,步崖从外面走进来。
“刚刚有人来过么?”千暮雪疑惑中带着期待,可是步崖却果断的说。
“没有。”
“哦。”千暮雪有些失望,不过想到自己脚踝处的银铃,千暮雪将脚伸出来问步崖。
“那这串银铃哪里来的?”
步崖看到千暮雪脚上的银铃的时候,愣了愣,眼神有些不自然。随即摇了摇头。
“不知道。”
千暮雪将步崖的不自然当做是,步崖对自己没有注意到有人来过,或是千暮雪的银铃不知道哪里来的时候的愧疚。
“取不下来。”千暮雪对步崖晃了晃脚,然后扯了扯那银铃。
“戴着,它对你有好处。”
千暮雪看着步崖,她总感觉步崖应该是知道什么,这个银铃的来历,步崖一定知道,不然他不会这样说。
“哦。”千暮雪点了点头,步崖不想说,她就不问。
“还睡么?”步崖问千暮雪,千暮雪这几日一直在噩梦中,醒过来没一会儿就睡着。
无论千暮雪多么不想自己睡着,可是睁着眼睛不到半刻钟,人就昏昏沉沉。
然后昏睡过去,又陷入噩梦之中。
“不睡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千暮雪难得感觉自己的身体居然非常的轻松,也不疲倦。
不过看着外面的月色,说不睡也不正常。千暮雪没想到这么晚,步崖还守在外面。
“你那天到底见到什么了?”本来步崖是不想问的,可是千暮雪现在这个情况,还是解决心病最稳妥,毕竟心病还须心药医。
到底见到什么了?千暮雪看着外面漆黑的天,手在发抖。
“那本书呢?”
千暮雪问,步崖将《雪魄》递给千暮雪,千暮雪将书中那张小的画像递给步崖,并问。
“你知道她是谁么?”
步崖接过那副画,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她是雪域的第一任圣女。”
“第一任圣女?”千暮雪重复着步崖的话,不过也没有多问。
这本书是雪域的,有第一任圣女的画像也不奇怪。
“帮我拿支笔吗张纸过来。”千暮雪现在在床上不方便,但是有一件事她必须弄清楚。
步崖到一旁的书桌给千暮雪拿来纸和笔,千暮雪在纸上作画。然后将纸递给步崖。
“那你认识她么?”
千暮雪画的就是,千暮雪在棺材里面看到的那个女子。
步崖端详了许久,对千暮雪摇了摇头,并且告诉千暮雪。
“我从来都不知道她。”
千暮雪将画撕碎,紧紧的攒在手里,步崖不知道的话,那人就该不是雪域上面的人。
“为何要撕碎,可以让第一楼找找看。”步崖皱了皱眉头说。
“我会再画的,但是现在我真的不想看到那副画。”
千暮雪的表情太过于奇怪,步崖疑惑的问,“你在那里面见过她?”
虽然应该不可能,但是千暮雪这样的反应,而且之前她从来没有问,现在突然问,只可能是那个房间的问题。
或者是千暮雪梦里的面孔。
千暮雪没有回答,因为事情或许太过于匪夷所思,千暮雪觉得她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千暮雪的沉默让步崖肯定,千暮雪一定见过那个女人,不过步崖想的是画像,并没有想到是尸体。
千暮雪之所以那么惊恐的跑出来,那原因是……
“我想睡了,不过我没有睡着之前,你可不可以待在这间屋子里?”千暮雪准备躺下,一边问步崖。
步崖点了点头,即使千暮雪不说,步崖也会等千暮雪睡下的,因为千暮雪好像是在害怕着什么。
如果他不陪在她的身边,她恐怕还会做噩梦。
千暮雪睁着眼睛看着上面,她之所以那么惊恐的跑出来,是因为……因为……
千暮雪看到凤棺的时候,凤棺没有人,那时千暮雪就觉得有些奇怪和惊悚的感觉。
千暮雪正准备回到轮椅上,赶紧离开的时候,千暮雪居然看到那个原本躺在棺材里面的人……
居然……居然就站在她的身后!
依旧是闭着眼睛,那种恐怖的感觉没有办法形容。
可以想象一下,你刚刚安葬的人,突然你一回头,他就站在你的身后,而且一脸血的看着你的时候,那种感觉。
千暮雪惊恐的跑出来,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腿不能走路。
千暮雪没有和任何人说这件事,因为事情实在是匪夷所思,让人不敢相信。
直到千暮雪睡着,步崖才离开,不过千暮雪房间的灯,步崖依旧给她点着。
况且步崖就在外面,无论千暮雪有什么事,他都能第一时间知道,并第一时间出现。
步崖离开后,萌宝又出现在千暮雪的房间里,萌宝拍着胸口,庆幸自己躲过了步崖。
却不知道步崖早就知道,萌宝出现在暮雪阁的时候,步崖就知道。
看到萌宝是雪域的圣兽,步崖才让萌宝接近千暮雪的。
不过萌宝并不知道,不仅梵音发现了它,步崖也发现了它。
萌宝不想直接出现在千暮雪的身边,所以它白天躲藏着,夜晚的时候将血液滴入香炉之中。
对千暮雪起着安眠的作用,在暗夜中默默的帮助千暮雪,萌宝觉得这样就好。
不然……萌宝看得出来,千暮雪的心情特别的不好,如果它这个时候出现,一定会被千暮雪整得很惨的。
次日,千暮雪一醒过来就看到凌千夜坐在她的床前,眼神很温柔的看着她。
千暮雪讽刺的一笑,“皇上不是又想掐死我吧?”
凌千夜眼神闪过受伤,有些疲惫的说,“暮暮,我真的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凌千夜看着千暮雪的眼睛接着说,“那些话只是为了刺激你醒过来……”
“那掐我脖子呢?不会也是为了让我醒过来吧?”千暮雪打断凌千夜的话。
“是的。”凌千夜点了点头,他看着千暮雪,只希望千暮雪可以相信他。
千暮雪笑了起来,抬头问,“那么第一次呢,那次我醒过来的时候,你好像也是掐着我的脖子吧,莫不是也是想让我醒过来?”
凌千夜没有说话,千暮雪大笑起来,眼角都有泪水,“皇上唤醒人的办法好特别啊,不如下次我也试试?”
“暮暮……”凌千夜有些无奈,他知道千暮雪已经彻底的误会了。
凌千夜承认最开始他确实想杀死千暮雪,千沧雨害死了他的母妃,千暮雪是千沧雨的妹妹。
况且千暮雪的存在阻挡了他的路,他本应该除掉千暮雪的。可是和千暮雪的相处过程中,他又心软了。
千暮雪又有什么错,她为何要承担千沧雨的罪,但是凌千夜还是利用了千暮雪。
有些事越行越远,等回过头来,一切似乎追赶不上。
当听到千暮雪受伤,看到有人想要杀害千暮雪的时候,凌千夜才发现,千暮雪什么时候对他的重要性,已经不是当初。
凌千夜的无奈,千暮雪全部都没有看见,她现在不想看到凌千夜,只希望凌千夜赶紧离开。
“暮暮,我的忍耐是有限的。”凌千夜的语气稍微冷了一下,可是这次千暮雪不像以前一样,当看到凌千夜生气的时候赶紧认错。
这次千暮雪同样冷冷的看着凌千夜,“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现在我要起床,请皇上离开。”
又是不欢而散,凌千夜带着怒气离开,千暮雪的脸色也不太好。
用过早膳,风菱告知,那群人今天没有集体来,而是派了代表来。
千暮雪让风菱带她们进来,在看到千音扶着箫太妃进来的时候,千暮雪嘴角勾露出笑意。
千音什么时候居然和箫太妃混在一起了?
千音见到千暮雪的时候特别的吃惊,甚至是忘了给千暮雪行礼,直到一旁的箫太妃提醒,千音才赶紧和千暮雪行礼。
“皇后的身体还好么?”箫太妃打量着坐在轮椅上的千暮雪,目光如炬。
呵呵,千暮雪心中冷笑,箫太妃这是在怀疑她的腿是不是真的废了么。
怎么,千暮雪有些奇怪,难道凌风寒没有和箫太妃说么?
真是不知道这对母子打的什么主意。
“不太好。”千暮雪虚弱的看着箫太妃,一副我病重,有事没事都不要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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