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棵树上歇了歇,平稳了呼吸,待那如雷捣的心跳和隐隐的肺痛渐渐消散,这才跳进了太庙。循着前几次祭祀留下的记忆,子仪静静听了听声音,没有生气,便跳进了莫言的屋子,记忆中她的屋子很简单,了了一张床,一个四方桌子,四条凳子,还有一个衣柜,一眼便可看清楚,从怀中拿出火折子,扒开帽子,星星火点燃,子仪走到桌子旁点燃了蜡烛,却突然瞄见了一个黑影,一道寒光闪过,子仪堪堪弯腰避开,退后几步转身看着来人。
来人也是一袭夜行衣,手中的剑直指子仪,子仪心中也是一惊,这人应该是利用龟息降低了自己的呼吸,并且一开始就躲在屋子中,自己才无法发现。子仪随即却又是一疑,对面的人收回了剑,单膝跪地“主子”。
听到声音,子仪微微皱眉看向那蒙面人,直到蒙面人摘下面罩,子仪才惊诧道“墨棋!”
“是”墨棋应道,不等子仪问,便道“是容左使让属下守着这里的”。
“容颜?”
子仪快步上前“起来,你快些说说你怎么在这里?”是啦,原先的上官子仪有自己的力量,并且很隐秘,毕竟不能被女皇发现,有左右两使,一是薀华,二是容颜,而且容颜在外还是第一富豪,整个组织里认识子仪的人也就六个,容颜,薀华,墨棋,墨琴,墨书,墨画。
若无大事,子仪也不会和他们联系,倒是容颜为人圆滑,谨慎心思缜密,审时度势,在不显露身份,没有子仪吩咐的时候也能帮到子仪的忙。
“荣左使得之莫言被杀,后来王爷又是匆忙离开,便吩咐属下守在这里,以便主子有什么事情吩咐”。
子仪点了点头,容颜有心了,便接着道“从莫言被杀道心在,可有人来过此地?”
“没有”。
“嗯”子仪摩挲着下巴,没有,那就说明对方确定了莫言这里什么都没有?想了想,子仪还是不放心,便道“你到外面守着,我要看看莫言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
“是”墨棋行了礼走了出去。
子仪看了看屋子,径直走到衣柜前,里面的衣服也简单的很,倒是放着不少佛经,若自己不来找莫言,她或许也能青灯古佛一生吧,衣柜也不像有夹层的意思,她又试着推了推衣柜,很轻松的就推开了,说明也没有什么机关,那床更是简单,四条腿孤零零的立在那里,墙上也没有挂什么书画,没有丝毫异样,难道是真的什么都没有留下?
子仪低头思索,目光便又落在了佛经上面,难道这里面会有什么?想着便把那二十几本佛经一一摆开放在床上。
她前世今生都没有读过佛经,也不知道上面那些个阿弥陀佛说的是什么,还不带标点符号,还有许多自己不认识晦涩难懂的字,子仪烦躁的翻了翻,自然是什么线索都没有,随手把书扔在了床上,手摩挲着下巴,真是活见鬼了,难道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
被仍在床上的书,背面朝上,上面却有几道毛笔画的线条,子仪目光一眯,把那书重新拿了起来,正面没有笔记,里面是佛经,也很正常,就是背面这皮上有那么几道笔画,但也不是字,就像是谁随行勾勒了几笔,不过仔细一看,才发现正面封皮上的字迹倒是熟悉得很,不是莫言的……先皇!这是先皇抄写的佛经,可是自己不曾发现先帝对佛经有什么研究啊,还有这背面的笔画算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韦小宝的武林秘籍?子仪看着床上的书,索性把书都翻了过来,才发现有些书上有笔画,有些书上是空白,有的笔画多,有的笔画少,也没有什么规律,是怎么回事?
子仪若有所思的看着,修长的手指抚摸着那背面的笔记,灵机一动,转换了几本书的位置,俨然拼出了一张脸,子仪勾唇一笑,有门儿!用了一分钟把其余的部分也按照笔画的走势拼了出来,空白的书放到了空白的地方,横四竖六,共二十四本,竟是一幅美人图,子仪有些惊奇的看着这幅图,了了数笔,一位美人便跃然纸上,黛眉墨眸,带着丝愉悦带着丝迷茫的看着别处,知道先帝荒唐,却不曾想竟是这样的奇葩,把美人画在了佛经的后面,真是讽刺。
合着太皇太后逼她写佛经的时候,她便在画美人,不过这美人倒是长得标致,几笔勾勒的裙摆更加的飘逸洒脱,纤纤裹素腰,亭亭玉立,类似唐朝的开阔领口露出那纤细的脖颈,美人脚下君子兰一片,似是踩花而来,步步生香。
怎么看也没有奇怪的地方,难道美人本身便是秘密?子仪皱眉再次看向美人,退后几步,或许是自己刚才太注重细节,从整体看看这画是不是透着秘密。
双臂环抱胸前,再次看向这画,子仪嘴微张,这美人,美人分明就是女皇嘛!
现在可以肯定先皇是知道女皇是男子的,却还是把皇位给了这男子,还让自己辅佐,当时自己就很不理解先皇,就算先皇病重,但是那时南宫玉已经怀上了她的孩子,按照常理不应该是让自己辅佐她的孩子吗,就算南宫玉当时没有名分,但这些个东西根本就不算什么,只要是先皇的孩子,名分是迟早的事情,却是自己娶了南宫玉。
后来自己看到南宫玉的笑像极了女皇,难道是先皇爱着女皇,女皇却是爱着自己,所以她选择成全女皇,南宫玉只是偶然被她发现笑像极了女皇,便要了南宫玉,但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名分也不给南宫玉,而是处心积虑的把皇位给了女皇?让女皇一世无忧?
子仪有些哭笑不得,先皇啊,先皇,你让你什么好呢,说你有情却只是对女皇,说你无情,却让我好好对待南宫玉。
真是邪了门了,原先的上官子仪竟然也不在乎的就陪着你荒唐,这都是什么人啊!可怜了南宫玉了。
而这幅画显然是先皇的臆想,只怕女皇从来没有穿过男装,而且这样大胸口的露着,真实一幅香艳的美人图,可见先皇对女皇是如饥似渴啊,她也是女人,所以多看了几眼,随即皱眉,手不由自主的抚上那胸口……那胸口的守宫砂也画的几位细致,一朵君子兰,若是放在以前,子仪说不定还会浮想难道先皇偷看过女皇胸口的守宫砂,但是现在子仪却是想到了一点,凤翔国皇族血统的男子守宫砂可都是一只金黄色的凤凰!
如果自己的猜测没有错误,如果先皇画的不是凭空捏造,那么就只能说明,现任女皇并不是皇族血脉!
莫言既然收藏着这些书,那就说明她也知道这个秘密,只是选择说与不说的,如现任女皇有什么异动,估计她是会说出来的,原先自己根本就没有注意过她,或许这就是女皇放过她一马的原因,也可能先皇曾嘱咐过女皇什么,但是自己那天查到了这里,女皇不能确定终究是灭掉了莫言。
子仪的心情莫名的有些烦躁,找到答案既没有轻巧些,也没有过于沉重,她甚至在想,若是自己就这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或许事情也就是这样了,悄无声息,女皇不会有子嗣,有也只能是自己的,那么这凤翔江山依旧是我上官血脉,况且她本身对血脉就不是太怎么注重。
自己和莫言是一样的选择,说或者是不说。
门突然被推开,墨棋匆忙走了进来,“主子,我们快些离开,属下看见有人朝这边来了”。
“嗯”子仪点了点头“得把那些书带上”。
“只怕来不及了,对方是用轻功,属下先去抵挡一阵,主子快走”。
“我一走你便撤,不要赔上性命”说着走过去一抖床单,用床单包着书系了个包袱固定在自己身上向外走去。
“是”墨棋拔出剑,飞身而出。
“大胆贼子,竟敢擅闯太庙,依法,格杀勿论,给我上”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子仪微微皱眉,这是李影的声音,她不是升为京兆统领了吗,自己是要求要人来看守太庙,女皇怎么让她来了?看来是发现屋子的亮光了,但是自己不点蜡烛也不行,索性先走了再说,墨棋也好脱身,看了看,子仪吹灭了蜡烛。
“屋子里还有人,给我上!”李影一看屋子暗了下来,连忙道,随即眼睛便盯着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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