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暮凉脸色当即就变了。他揪住她的后领:“从我身上下来。”
夏兮桔的手脚缠的更紧了:“不行,不行,刚刚好像有东西扯我衣服。”
“只是个小奴隶而已”
夏兮桔向后看了看,这才发现原来是个待在笼子中的小奴隶。
这大厅昏暗,人又多,她之前还真没注意到。
不同于其他奴隶的赃污,这个小奴隶倒是白白净净的,看起来十一二岁的年纪,长的也很是标志。
她身上只穿了肚兜和裹裤,露出的洁白肌肤上有不少指痕。
夏兮桔从迟暮凉身上下来,她拍拍胸脯:“人吓人会吓死人知不知道。”
那小奴隶满眼含泪:“姐姐,可不可以救救我,我就算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
夏兮桔顿了顿,她有些为难:“姑娘,就算我想救你我也无能为力啊,”她指了指迟暮凉:“我现在还是他的奴隶呢。”
那小奴隶有些失望,后又变成绝望,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串串的掉落:“这样的话。还不如死了算了。”
夏兮桔心中一惊,赶紧劝道:“姑娘,你可别想不开啊。”
小奴隶摇摇头:“就算……就算现在不死,今晚我也逃不掉,与其给他们羞辱,不如这就去天上找我爹娘,他们很疼我的,一定不会让我再受苦了。”
夏兮桔看向迟暮凉:“少爷,能不能……”
小奴隶希冀的看着他。
“不能,这里奴隶这么多,你若要救,哪里救的过来。”
此时,两名男子走了过来,抬起笼子向大厅中央走去。
夏兮桔跟上,想看看这些人到底搞什么鬼。
笼子被放到赌桌上,一名男子伸手对准那小奴隶的大腿掐了一把。
一声痛呼传出,激发了在场男性的兽欲。
那男子道:“今天的菜是个可人儿,你们看这皮肤嫩的都能滴出水了。”
“别废话了,快开始吧,老子都等不及了。”
“老规矩,参与的人每人交一两银子,然后,你们就可以与她行合欢之好了,不过,抢到或者抢不到全靠自己,不得闹事,没有交银子的,也不会让你们失望,可以在旁观看哦,”
随后男子好像动了什么机关,一阵响动之后,从地面升起一间牢房,他把女子丢进去道:“现在可以交上你们的银子了,先交银子的人可以先进去。”
小奴隶躲在角落瑟瑟发抖:“不要……不要这样。”
夏兮桔一脸怒气:“我靠!这谁想出来的破主意,怎么这么变态啊。”
“我靠?是什么。”迟暮凉问。
“先别管这个了,迟幕凉,你快救救她啊。”
“你该叫我少爷。”
“好,大少爷,我没跟你开玩笑,如果我们不救她,她真的会死的,你买下她,就当是我跟你借的钱,我会还你的。”
若不让她遇上还好,可她已经遇上了,怎么叫她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刚刚还向她求救的小奴隶被如此羞辱然后死去。
“求我救他。”
“你别太过分了。”
“……”
“好,我求你了少爷,你倒是快点啊,那群人已经快交完银子了。”
迟暮凉给了幕白一个眼色,幕白上前与那两人说着什么。
夏兮桔松了口气。
迟暮凉道:“我还有条件。”
“什么条件。”
“你要答应我两个要求。”
“说吧”
“还没想好,欠着。”
“怎么还带这样的。”
“嗯?”
“嗯”
最终,幕白花了三百两将那小奴隶买了下来,夏兮桔一阵肉痛,这么一大笔巨款,她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啊。
那两名男子又一一将收上来的银子退了回去:“真是抱歉了,那边那位公子出了三百两买下这个可人儿,所以,各位想玩的只能去其他房间了,不过,明天会给大家更精彩的。”
一大波欲求不满的青年看了过来,夏兮桔躲到迟暮凉的身后,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
“幕白,走吧。”
幕白脱下外袍罩在那那小奴隶身上:“跟我们走吧”
“谢谢公子。”
夏兮桔跟在迟暮凉身后,倒是有些不解:“少爷,你说,既然奴隶市场在清茫国是符合律法的,为什么要在地下行事,还搞得这么隐蔽,不是多此一举吗。”
“是,但仅限于交易,买卖奴隶,像赌钱和刚刚那些事也不是不可以,但不能摆在明面上。”
“人类还真是虚伪啊,既要顾全道德,又想玩乐,所以开始不择手段。”
“你难道不是人。”
“我只是感慨一下而已。”
几人回到客栈,夏兮桔握住小奴隶的手:“你叫什么名字。”
“如烟谢谢姑娘,谢谢两位公子的救命之恩,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本就没想着要你报答,今晚休息一下,明天我们就该回去了,你家在哪,不然我将你送回去。”
“我没有家”如烟说着,已经呜呜哭了起来。
“哎……你别哭啊。”夏兮桔显得有些无措,她从来都不会哄人的。
如烟突然对着夏兮桔跪了下来:“姐姐,你收留我吧,我没地方可去,我会做饭,会洗衣,我很勤快的。”
夏兮桔看向迟暮凉,后者懒懒的说道:“我身边不需要这么多人。”
这让夏兮桔有些为难了,她思索了一会儿,突然灵光一闪:“不如把你放在童老那里,他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桃子一个人怕会忙不过来。”
如烟颇为兴奋:“只要不让如烟一个人走,如烟去哪里都行。”
“好,就这么定了。”
如烟的去处是定下来了,可今晚如何休息却成了问题。
之前夏兮桔跑断了腿,也只找到这一间房,可他们有四个人,该怎么办呢。
迟暮凉是主子,这房间无疑是要给他的,可他们三人不能在门外头吹一晚上凉风吧。
幕白道:“晚上我来守夜。”
“那我呢”夏兮桔问。
“你可以和幕白一起守夜。”
如烟赶紧接话:“我来替姐姐守夜,姐姐你休息就好。”
“如烟,我也想休息,可只有这一间房。”
“啊?这样啊。”
迟暮凉将三人赶至门外,自己悠哉悠哉的洗漱一番,上床睡觉。
夏兮桔撇撇嘴:“是少爷了不起啊,气死我了。”她撒气似的用力踢了踢门框,随后:“哎呦!好痛。”
如烟扶住夏兮桔:“姐姐,你的脚没事吧。”
“没事。”
三人果真在门外待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迟暮凉神清气爽,幕白如没事人一般,如烟的眼皮有些打架,夏兮桔吸着鼻子直打喷嚏。
“阿嚏”
“离我远些,省的将病气过给我。”迟暮凉道。
“你还说,要不是你让我在门外头待了一晚上,我能这样吗……阿嚏……”
“别人没事,单单你有事?”
“还说风凉话,遇上你倒了八辈子霉。”
“说话注意些,卖身契还在我手上。”
“就会用卖身契威胁人。”夏兮桔一下就蔫了,嘀咕道。
如烟好奇的看着两人斗嘴,她怎么觉得这两人主子不像主子,奴隶不像奴隶呢。
她见过,奴隶说错一句话,就被主子打死的样子。
幕白则是有些好笑,他家王爷什么时候像这般孩子气的斗过嘴,这桔子姑娘还真有本事,看来,离他家王爷彻底沦陷的日子不远了。
四人又在奴隶市场转了一圈,才向回走去,这次,迟暮凉倒是大发慈悲的顾了一辆马车。
一路上马车的轱辘声响伴着夏兮桔的阿嚏声,此起彼伏。
迟暮凉:“吵死了。”
夏兮桔捏着鼻音,瓮声瓮气的说道:“我都病成这样了,你还嫌吵,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况且这一切还不都是你造成的……阿嚏阿嚏”
如烟颇为担忧的问:“姐姐,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一生病就会不停打……阿嚏,其实不严重的,等回去到童老那里吃点药就好了。”
马车停在药铺门前,夏兮桔和如烟下了车,迟暮凉还不忘告诉她,午时之前要回去。
现在离午时还有两刻钟,她应该也够交代如烟一些事了。
两人进了铺子,只有童老一人在看铺子。
夏兮桔是有些愧疚的,当初说好了当个小药童的,她也想多帮帮童老。
可后来,她每天都去卖烤鱼,也没能帮到童老些什么,好不容易闲下来了,又成了迟暮凉的奴隶。
她帮不了童老了,童老却还一直对她这么好,收留着桃子,让墨墨和她随意走动。
“童老”夏兮桔唤了一声。
童老抬起头:“是桔子丫头啊,你可回来了,墨墨都等不及了。”
如烟想墨墨是谁啊,随后就看见一个庞然大物向这边冲过来,她心中一惊,竟想也没想拦在夏兮桔跟前:“姐姐,小心。”
墨墨摇着尾巴绕过如烟,继续扑向夏兮桔。
“姐姐,姐姐,小……”如烟突然睁大双眼,震惊的看着眼前一人一犬……抱在了一起?
夏兮桔拍怕墨墨的脑袋:“好啦,墨墨,你看你把如烟吓的。”
墨墨看了看如烟,走过去轻嗅着,如烟僵硬着一动不动,墨墨舔舔她的手。
“姐姐……姐姐,”
夏兮桔都能听见如烟的牙齿在打颤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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