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们都在一个浴池沐浴?凰殇昔,你编理由也编个像样点的成不?
宫瑜轻笑道:“姑娘怕什么羞,想与本王沐浴你就说吧,本王还会笑你不成?”
凰殇昔“呵呵”地笑了笑,没回答。
宫瑜看了一眼身后那些女人,意示她们先出去,美人儿们一脸的不情愿,跺着脚不甘愿地走了。
宫瑜再次看向凰殇昔,伸出手邀请道:“不知这位美人儿可否愿意与本王一同共……”
话没说完,凰殇昔就出言打断了,“美人儿?王爷居然叫我美人儿?没想到琉王比我这个瞎子还眼瞎,居然睁着眼睛说我是美人儿,琉王,捂着良心说出来,你心里也不好受吧?”
宫瑜脸上顿时一僵,复笑道:“那么丑……”
怎知,凰殇昔有一次打断了他:“琉王殿下,您竟对一名女子如此说话,说她丑?您的书塾先生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宫瑜微微一怔,眼中的笑意更浓了。感情这姑娘是在无聊逗他玩?
凰殇昔叹息道:“琉王殿下,我真的是走错地方了,不然我怎么会一身干干净净的衣裳呢?诶呀,忘记告诉琉王了,这浴池的水,我已经洗过一次了……”
这下子,琉王殿下的再也笑不出来了。
书房内,宫瑜让人重新备水,抬到房里,沐浴之后,他再次回到了书房。
浴池上的一闹,忽然令得他愈发想知道在龙鳞皇朝到底发生了何事,凰殇昔到底经历了什么。
其实燕帝在龙鳞做了什么,他是有所耳闻的,可是他并不觉得,燕帝做的那些小动作能起什么作用,定是龙鳞发生了什么大事,才会令得凰殇昔沦落至此的。
目光落到了那白色的折章上,这一次他没有犹豫,伸手拿过之后,便打开了。
龙鳞皇后出生低贱,是一介罪囚的女儿。
龙鳞皇后,胆大妄为,竟私闯皇陵,挖了太妃的陵墓。
龙鳞皇后,诊出怀有龙脉,怀的却不是龙鳞皇的骨肉。
龙鳞皇后,被查出寝宫中藏有与燕国密信来往的书信,早场之上,一向与皇后交好的启王,大义灭亲,附议有罪。
龙鳞皇亲手赐下了一碗落子汤,龙鳞皇后被贬入冷宫,当夜,冷宫着火……
……
一行行看下去,其实内容并不算分长,但是宫瑜却话了近半柱香的时间才将手上的折章放下了,心中,若有所思。
他知道,燕帝做的那些事根本不足以令凰殇昔到如斯天地,真相是她被人陷害,中了别人的圈套,又或者是……遭遇背叛!
对啊,这么聪明的一名女子,怎会轻易让人陷害呢?想必是有人如龙鳞启王一样,在最后的关头,变成一条毒蛇从背后狠狠咬了她一口……
这女子,到底是经历了一般人不能忍受的,她能在如此邪恶之下,还能活下去,这是有多大的毅力和多刚要的节气,才能做到如此地步?
龙鳞的那些人,到底是太过狠辣了……
宫瑜连连摇头,凰殇昔的遭遇,对于一名女子来说,未免太过残忍了,只可惜,这个世上,向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时间匆匆又过了几日,皇宫内暂时没有传出什么消息,宫内让宫澄怜闹得不可开交,倒是给了宫瑜一阵歇息的时间。
而这段时间,在外念佛的严太妃就要回来了,宫瑜暂且歇了下来,便吩咐人,让她们好好准备迎接。
随着时间一点点逼近,琉王府的人也都更忙碌起来了,当严太妃的轿子停在琉王府门前,琉王府的侍婢们齐齐高呼:“恭迎太妃回府!”
轿子前的老嬷嬷轻手轻脚地掀开车帘,老嬷嬷身边一名年轻女子,熟练地弯下腰去,伸出手,掌心朝上。
轿子里,首先伸出的搭在年轻女子手心的一只手,穿的是一袭锦绣刺花绣线的繁华锦帛,紧接着,在年轻女子的搀扶下,轿子里的人缓缓起身走出。
严太妃面容清冷,眉宇之间隐隐透露一股不怒而威,严而不显,双眼微眯,似是天生就这般,眼睛露出淡淡的皱纹,却丝毫不阻挠她的严肃之态。
一身刺着盛开的艳丽的牡丹花锦绣衣段,衬得她更为雍容华贵。
严太妃缓步走去,宫瑜早已在府门前等候,见自己的母妃出来,他面带微笑地迎了上去。
“儿臣参见母妃,多日不见,母妃可是消瘦了不少,儿臣见了都心疼了!”
本是雍容华贵,面带严厉之色的严太妃,一听宫瑜这话,立马就崩不住了,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你这孩子,怎么哀家一回来就说哀家瘦了,真让哀家不喜。”
宫瑜弯起眼睛笑了。
扶着严太妃的年轻宫女轻笑了一声,“姨母说的什么话呢,瑜表哥这是关心姨母,才会一见面就能发现姨母去之前与回来之后的变化,瑜表哥这话,足矣说明瑜表哥可是非常关心姨母的呢!”
这话一说,严太妃笑得就更开了,拍了拍年轻女子的手背,“皎儿,还是你嘴甜,陪哀家去了那么长时间,委屈你了。”
严皎摇了摇头,白皙的脸颊露出两个小梨窝,“不委屈,皎儿不委屈,能陪着姨母,皎儿高兴都还来不及,怎会感到委屈呢?”
严太妃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而目光落到了面带着温和的笑,静默地等待她们俩说完的宫瑜。
看见自己的母妃看过来,宫瑜好看的眼眸完成了半轮月,笑意和煕得就如抚在水面的清风,一瞬间,竟让视线一同转过来严皎失了神。
宫瑜好听磁性的声音将严皎的神给拉了回来,“母妃,外面热,快快先到府里来。”
随严太妃前去念佛的一行人一先一后进了琉王府,将一切打点好后,便各自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严太妃回来的时候正直中午,是用午膳的时间,宫瑜早便吩咐好了一切,严太妃进府后,便可用膳了。
在午膳上,为了缓解气氛,宫瑜总是会适当地找一些言辞来让严太妃开怀大笑,而一旁静静用膳的严皎同样掩嘴轻笑,小女儿家的姿态和大家闺秀的礼仪表现得淋漓尽致。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严太妃的言语上,总会暗示明示地提起要纳妃的事情。
宫瑜脸色平静,仿若没听见一般。
“瑜儿,你府里的莺莺燕燕何时能清出去?哀家要你纳妃,不是要你找一些没用的女人进府里来。”严太妃面色严厉道。
宫瑜轻笑一声,装作满不在乎的神态,“母妃,儿臣还不急着娶妃,至于王府后院的女人,儿臣留着,自是有用处的,母妃不必为儿臣担心了。”
严太妃脸色有些不好看了,“现在不处理,你还打算等到什么时候?你看看,你都多大年纪了,就不能别让哀家为你操这份心吗?”
宫瑜的神色依旧是淡淡地,就像水面平静漾起的涟漪,他轻笑地说:“母妃就别想这么多了,安心休养身子,儿臣自有主张的。”
听到这,一旁保持着大家闺秀姿态的严皎,眼中暗淡了不少。
用完午膳之后,严太妃就让严皎先回去休息一下,说是多日劳累,她心疼这个外甥女。
严皎知道严太妃是有话要与宫瑜说,她脸上不动神色,表现得很乖巧,答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瑜儿,哀家听说,你又留了一个女人在王府内?”房间内只有他们母子二人,严太妃直奔主题地问。
宫瑜像是早便料到会有如此一问,他笑了笑,点了点头。
严太妃又接着问:“听说,这名女子还是个来历不明的人?不是燕国的子民?”
宫瑜再次笑着点了点头,“的确,她确实不是燕国的人,是龙鳞皇朝里来的人。”
严太妃立刻就皱眉了,“龙鳞皇朝的人?这样来历不明的女人你也敢要?万一她是细作呢?这该如何是好,哀家看你是被美色迷了心头了!
也不知你是继承了谁的,才华横溢,可偏偏风流无比,你要哀家怎么说你好?”
宫瑜唇边的笑有些神秘,“母妃,儿臣在你心中就如此不堪吗?”
严太妃一愣,转而听到宫瑜又道:“儿臣留下她,不是垂涎她的美貌,况且,她也没有美貌让儿臣养养眼,儿臣之所以留下她的目的,是因为她大有用处。”
严太妃忍不住问道:“一名女子罢了,能有什么用处?”
宫瑜眼底浮现似有若无的笑,说:“母妃不是说过,華煌大陆上最为著名的上古三大氏族么,您一直派人去寻找,儿臣也同样,然而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个上古三大氏族之一的继承人,主动送上门来了。”
严太妃一怔,似乎明白了什么:“你是谁,你留在府里的那名女子就是……”
“母妃说得不错,就是她,上古逝族,能力是——预测未来。”
严太妃睁大眼睛,呼吸微微一滞。
预测未来?!
暖玉阁内,正坐在台桌前饮茶用膳的凰殇昔,握着茶杯的手抖了抖,凰殇昔表情一怔,蓦然,唇角扬起了一抹诡谲的笑。
有人,在打她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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