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没事吧?”曲儿赶紧上前,担忧地说,“娘娘啊,您身子本就不好了,为何还做这些事情呢,你要是不做,皇后娘娘也不会怪罪与您的呀!”
依贵妃朝她摆了摆手,“罢了,本宫无碍。”
“娘娘您真是!”曲儿一副心疼又生气的模样,最后也只能焉焉地住了口。
凰殇昔看着这主仆二人的一举一动,心中冷笑不必,她的就知道依贵妃不会这么单纯,想给她行礼?
不不不,这是绝对不会的,瞧,这会儿不久出现了吗,两个人唱双簧,三两句话就让人把怪罪的目光全都转到她身上。
无妨,这对她也没什么。
凰殇昔依旧笑意吟吟,对依贵妃半露齿笑,“依贵妃啊,身子不好就别出来了,若是不小心磕着碰着了,可都是本宫的错呀,好了,后回座去吧。”
凰殇昔留下三两句令人能沉思的话,就往自己的凤座走去。
琐玥看向曲儿的眼神有些不善,随尾凰殇昔而走,一路不言。
茗碎也皱眉盯着曲儿几秒之后,也跟着走开了。
而众人大多以他们不知道这两位高位之人话中的话,他们只是看到了依贵妃身子不好差点就摔了,然后抓住了皇后娘娘站稳,之后皇后娘娘赐座,嗯没错,就是这样!
不过,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就不会如此想,就好比如——丞相大人!
他的眼光一直紧紧追随自己的女儿,如今见她一声不吭地低眉顺眼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丞相那双十分显眼的大浓眉就挑皱起来了。
很显然,他有些不高心了。
所有人回到自己的座位,对方次之事不约而同一概不提,这让慢慢冷凝起来的气氛稍微转向正常。
今夜的主角是连副将,但他身上有伤,回来经过太医一番治疗之后,如今倒是清醒过来了,不过还得坐在椅子上,行动有些许困难。
而且摆在他面前的酒膳,他也不怎么能碰,主要是因为他的妻子在身边,一直监督他,不准他碰半滴酒!
凰殇昔坐在高位上,静静地观察四周,环视一周之后,她确认了夏侯亦没有出场,好看的玉眉稍稍凝起一些。
再看,见到了横眉冷竖的丞相,见到与一些大臣们的贵女搭话的笑脸相迎的施妃,再看到了面无表情,在一桌上沉思着的依贵妃,凰殇昔明白,不久之后,天就要翻了。
低声唤了句琐玥,琐玥连忙把耳朵靠过去,两人低声喃语两句,琐玥表示明白,随后在没有人注意到的地方,悄悄地离开了御花园。
不过,这个情景却让一直带笑和众位贵女们闲聊的施妃看见了,她弯起嘴角,看向凰殇昔的方向,最后选择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继续和贵女们谈天说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御花园里慢慢进入了他们的正题,无非就是官场的利益,要么就是试图以利益为目的先行结盟,要么就是以联婚的目的保存自己的地位。
这谈笑的声音越来越高,让得后宫这三位高位主子显得略微尴尬。
如今的嫔妃要么死要么进冷宫,现在妃位及以上的,就只剩施妃依贵妃和皇后了。
东陵梵湮至今未来,这个喜欢用最迟的到来的方式高调出场,几乎每次都是如此,凰殇昔在来之前,早便猜到,那个男人必定是多等一些时候才会出现。
这不,她都来将近一盏茶的时间了,那男人还在磨磨蹭蹭的。
“皇上驾到——质王殿下到——”凰殇昔的想法刚落下,一声尖锐便响起了。
凰殇昔稳身看去,所有人也都看过去。
只见一个显眼的白色身影,其身边是一袭水墨绿的身影。
东陵梵湮没有穿严肃端庄的服饰,大抵是他也不太喜欢那种过于繁琐过于繁重的衣服,他着一袭月牙白的长袍,上身是一件勾金丝带银边的波衮云衣,下摆一条纯手工刺绣的半身长龙跃然画面,一双画金龙缠绕的白靴,脚底有银丝相勾。
一头如瀑般长发被刻龙金冠挽起,面容惊艳,冠盖京华,身影风华绝代。
不知是否是错觉,从东陵梵湮进来得那刻,似凝非凝的剑眉下,那双宛若尘封古眼般幽寂暗沉的黑眸就一直在搜寻什么,最后似乎是找到了,便一直停在那,未曾移开半分。
而他身旁是穿着十分儒雅书香味十足的东陵无锦,他那把不离身的锋利挂玉的折扇系在腰间,衣上凶猛手工精致神态自然的黑蟒彰显他身份的不凡。
两人身姿卓越,气度优雅高贵,令得那些贵女们一个个看得都要失神。
“臣等参见皇上,参见质王殿下!”
齐声高呼的声音响起之后,那些贵女们才反应过来,连忙下跪,“臣女参见陛下,参见质王殿下!”
依贵妃和施妃也都吟吟行礼,凤座上的凰殇昔,脸上不带表情,可是某个人却能看出来,要她行礼她十分的不愿意。
东陵梵湮停下优雅的步履,深邃的黑眸不离凰殇昔,潋滟的薄唇微微抿起,倒也不语。
东陵无锦察觉到他的异样,转脸看过去,随着东陵梵湮的视线,他又看了过去,见到了只有坐凤位上的凰殇昔没有行礼。
于是乎,质王殿下很识趣地将眼光撇开,望四周看这看那的,表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俩慢慢秀恩爱!
众人没听到陛下的“平身”,疑惑的悄悄抬起脸,见他们尊贵的陛下眼睛都没往他们这边看,而是看向了不行礼的皇后娘娘!
四下很快静谧了下来,凰殇昔不得已扭头看去,正好就对上了东陵梵湮的视线,那双炽热的眸子,让她心中忽然漏了半拍。
“朕的皇后。”低醇磁性的声线只轻轻说了四个字,接下来的意思,在场的人都是明白人,自然是懂的。
“臣妾在呢。”凰殇昔翩翩然地站起来,挂着标准的笑容,进退有度。
“嗯?”尾音被拉长,某些人已经听得有少许毛骨悚然了,就好比如雷霆,一听到东陵梵湮说这个词,就条件反射地往后缩。
质王殿下也是有眼色地慢慢挪脚步,希望能远离自家皇侄一点。
“陛下,臣妾不是行礼,而是臣妾贵为皇后,你的正牌妻子,所以臣妾想亲自到您跟前给您行礼,以表臣妾地位的同时,再表臣妾的忠诚!”
下跪的众人:怎么这些话那么耳熟呢?
此时依贵妃也不由后头朝凰殇昔看了眼,而后淡淡收回目光。
“过来。”
凰殇昔脸上的笑僵了一下,转瞬即逝,脚步踌躇了下,还是迈开来了,慢吞吞走到东陵梵湮的跟前,玉眉一蹙,正要行礼,东陵梵湮一把将她要曲下的腿抵住了。
凰殇昔抬头看他,眼中带着询问:你什么意思呢?
东陵梵湮唇角噙笑,不言。
由于下跪的人都站在两人的身后,再因为衣服的阻挡,因此根本就不知道凰殇昔为何站着不行礼,也根本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凰殇昔瞪了他一眼后,决定曲下,可是刚到一半还没曲完,有让这男人给抵住了。
凰殇昔眼中带有几分怒意,用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东陵梵湮,你要做什么,是你让本宫行礼,这会儿你又不让,成心逗我呢?”
东陵梵湮阖上眼帘,将凰殇昔的话当成耳边风。
凰殇昔眼角一抽,得!本宫不与你斗!
她后退一步,准备以最快的速度曲下腿完成行礼好快些坐回去。
而那个冥顽不灵的男人,再一次阻止了她,这会他用的是内力,那股内力生生将她膝盖给抵住。
凰殇昔在也用内力抵抗的同时,瞪着他的眼中要冒火了。
丫的,你是不是要这么玩?!
许是东陵梵湮看到不能再逗下去了,再继续的话,这个小女人就要当场爆发了,于是我们腹黑的陛下勾着唇角,如葱长指牵起她的手。
“朕的皇后不需对朕行礼。”
一言既出,四周哗然,就连东陵无锦也觉得荒唐不可置信,梵湮这到底有多动心,还会因为她打破自古至今的规矩?
不用行礼?没有任何人觉得是一件符合伦理的事情。
“陛下,规矩是祖先长辈定下来的,不但是是我龙鳞如此,这大陆每个国家的规矩虽有不懂,但尊卑之分还是基本相同的,
皇上地位无人能比,无论是谁,见陛下者都要下跪,以现陛下九五之尊,皇后虽贵为一国之母,都但皇后的地位又怎能和陛下相提并论,陛下此番言语,请三思而后行!”
丞相大人第一个表示不赞同,用词之激,言语之锋利,句句都在针对凰殇昔,让她不由侧目而视。
“朕做事,需要丞相教?”东陵梵湮冷眸一凝,深沉的目光落到丞相身上。
丞相固执己见,“请陛下息怒,臣也是为龙鳞着想,若是有陛下这一先例,底下的人就会模仿,久而久之,低贱的平民见官亦会有反抗之绪,为了龙鳞,为了陛下的长久统治,祖上的规矩不能破,陛下请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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