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眨了眨眼睛,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凰殇昔这话的意思。
是哪只手欺负你的?我帮你把这只手揍了。
女子的脸红了,是被凰殇昔羞辱的,她咬着唇可怜兮兮地盯向东陵梵湮,“你……皇上,她欺负小漓。”
东陵梵湮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终于施舍地说了一句,但这话不说比说了更好。
“不想看见她,便出去。”
女子登时不敢乱说话了,梨花带雨,抽着小噎,好不可怜。
“皇上……我们都是你的嫔妃,你不能这么偏心赶小漓出去,小漓知道她长得漂亮,可是是小漓先来的,你这样做不公平!”
公平……凰殇昔默默地把脸转到一边。
显然,东陵梵湮和凰殇昔有同样的感觉,眉心一蹙,带着几分不悦,“出去。”
女子噘起嘴,不甘心:“小漓不要出去,小漓好不容易回来能看见皇上,小漓不要出去,皇上肯定不知道在寺庙里,小漓有多想你,小漓真的……”
“出去!不要让朕说第三遍!”
女子身子一抖,表情愣愣的,眼泪都忘了要掉下来。
东陵梵湮突然加重的语气,别说这女子了,就是凰殇昔也被吓了一跳。
白衣女子豆大的眼泪滚烫了脸颊,她捂着脸猛地跑了出去,还撞了撞凰殇昔的肩膀。
凰殇昔望着她离开的方向,眸光沉了沉,这女人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说。
忘恩负义,小人!
凰殇昔敛眉,抿出一个不宜察觉的弧度,小人她认了……她从来不是什么君子,可忘恩负义嘛……抱歉,谁对她有恩的?
是这女人自己把头往墙上撞的,怪她咯?
“抱歉呀陛下,把你的女人给弄哭了,唉阻碍你们滚床单,臣妾内心实在过意不去呀?陛下,要不臣妾跪求她回来和你滚吧?”凰殇昔幸灾乐祸,也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觉得气有些顺了。
“不若皇后来替代她做未完成的事情?”东陵梵湮睁开眼,魅眸半眯,支着脸睨向她。
“陛下那么喜欢她,臣妾不能这么做的,而且臣妾很粗鲁会伤到陛下的……”
“朕不介意。”
可是本宫介意!
凰殇昔立马噤声了,垂了垂眼帘,又扬起了笑意:“不过赶走了她这貌似不关本宫的事,所以好像本宫没有什么责任。”
东陵梵湮闭了闭眼,掩走眼底的情绪,声线忽然变得冰冷:“凰殇昔,你看到了什么?”
“什么看到了什么?”凰殇昔笑意吟吟。
“朕问你在龙銮殿看到了什么?”声线带着四分冷意七分不豫。
“有意思吗?”凰殇昔笑意不减,“本宫看见了什么和陛下有什么关系,还是陛下觉得那些什么事情本宫不该看到?看到了会死?”
东陵梵湮眯起眼睨着她,眼神幽森而深邃。
凰殇昔唇边的笑意愈来愈浓,“放心陛下,本宫什么也没看到,没有看到陛下和人家花前月下,望着满天星星的绝配景色!”
那“绝配”二字,凰殇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特意重读。
东陵梵湮眉宇皱起,心底霍然有些烦躁,是的,凰殇昔看到了,她什么都看到了。
心中颇有些很不是滋味,他被人误会多少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甚至被谁误会了都可以不在乎。
甚至上次被她误会是他逼走皇倾萧的,他都没有试过像今天这样,他有些燥热地扯了扯前襟,一大片小麦色肌肤以及诱人的人鱼线就那样露了出来。
昨晚凰殇昔说好了要过来,结果他等到了天亮都没看见她半个影子,心底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愤怒,亦或是难受。
今晚满天繁星,他本是独自一人在屋顶释放一下郁气,而白贵妃是自己上来的,他根本就没想过理她。
现在回想一下,如斯场景……
他不想被凰殇昔误会这事儿,可那该死尊严不让他去解释。
他抿着唇,眯起眼睛,什么也不说。
凰殇昔也似乎并没有将东陵梵湮的所说的放进心里,或者说,根本就不介意。
先别说往日的恩恩怨怨,就是当下,她也不愿对任何人付出真心。
皇倾箫一事,她怕了……后宫尔虞我诈,她不想死。
偏厅里静默了许久,凰殇昔眼神四处瞟,想着怎么才能溜出去,东陵梵湮道:“试探出什么了?”
凰殇昔收回心思,弯起眼眸看他,“呵呵,陛下,不好意思,什么也没试出来。”
东陵梵湮勾起一个嘲弄的弧度,“这点儿能耐都没有,你谈何资本强大?”
凰殇昔脸色稍稍一僵,转瞬即逝,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没办法,不是她演技太强大,就是本宫太弱,人嘛,有差距是正常的,有差距才有动力嘛,或许现在就是她给本宫动力了呢?”
东陵梵湮意味不明地看着她,旋即冷冷“嗤”了一声,那轻鄙蔑视之意现而易闻,凰殇昔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她淡淡扫了他一眼,决定装作没看见也没听见。
凤眸微微眯起,视线不自觉地又转回了那白衣女子离开的方向,眼底掠过一抹狠戾。
她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就是未见其人先听其名的——白贵妃!
白贵妃,子贵人单听名号就发抖,可能是买通人放暗箭之人,而她现在看见真人,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若不是之前猜到某些事情,她也不会觉得这么个人会是个如此利害的劲敌,单凭白贵妃说完的言辞动作等,她或许不会将这人放在眼里。
饰演出一个这么单纯得好似不经世事俗染的角色,后宫中怎么可能出现呢?
不过……凰殇昔的目光移到了东陵梵湮身上。
这个男人适才是故意配合她?
这男人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东陵梵湮慵懒的魅眸抬起,对上她的视线,凰殇昔慌忙将目光移开,挪开后才后知后觉发现,她为什么会慌?
于是她又瞪了回去,这次东陵梵湮并没有对上她的目光,凰殇昔只能看到他微垂的眼帘以及姣好的容颜。
凰殇昔脸色微微一凝,她记得,曾经她多次看他的眼睛,都会发现自己的嘴不受控制地说出一些东西来,她怎么也制止不了。
凤眸稍稍眯起,她怀疑,东陵梵湮的眼睛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不可能出现那种情况。
一次可以说是巧合,她脑子懵,那么两次呢?三次呢?
多个巧合加起来就不是巧合了。
“陛下,你要说的说完,要做的做完,什么时候本宫能回去?”
东陵梵湮懒懒地弦眼帘,薄唇一抿:“朕做什么了?”
凰殇昔笑:“陛下到如今还用得着装么?本宫难道还看不出陛下这么明显的试探之意?陛下也在怀疑白贵妃什么的,对吧?”
东陵梵湮勾了勾唇,眼底的沉意隐起,“怀疑什么?别忘了,她是朕的人,一个和亲公主,朕怀疑了,便是……”
后面的话没说,他倏地站起身,“陪朕去一个地方。”
凰殇昔唇角一抽,这话题转得也太快了点吧?
凰殇昔脚步不动,“本宫不想去。”
东陵梵湮睨了她一眼,抬步走了出去,“或许皇后是想让朕用另外一种方式。”
凰殇昔冲他背影狠狠瞪了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而远在皇宫之外,东陵落的黎王府邸。
佟盺怡下了桥走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灯光弥漫的黎王府,她朝守门侍卫走了过去。
装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笑着温柔地问:“王爷回来了没?”
两侍卫相互对视一眼,“回禀王妃,王爷并没有回来。”
“那可知王爷去哪做事了?这么晚了还不回来……”
其中一个侍卫道:“属下并不知,但王妃出门之后,王爷临时接到密报,就匆匆忙忙出去了,王妃不用担心,属下遣人去问问启王殿下是否知情?”
佟盺怡蹙起眉,两手拽起帕子,点了点头,一副担忧而又无能为力的模样,“只能这样了……”
她转身,站在原地往大路张望着,入夜凉风习习,凉意渗肤,佟盺怡还是不肯回去,她身边的贴身侍女唯好为她添加一件披风。
两侍卫对望,都在对方眼底看到了不忍,两人摇了摇头,道:“王妃,夜里天气有些凉,王爷还不知何时能回来,王妃还是先进府暖和一下吧,等王爷回来,属下立刻就告诉王妃。”
佟盺怡不肯,但最后还是被两位侍卫苦口婆心劝了进去。
佟盺怡进了府,就朝寝室而去,路径府里主堂,她放慢了脚步,侍女一见,立马紧张兮兮地上前,搀扶起她的手臂。
“王妃,是不是太妃出了难题为难你了?”
佟盺怡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倒不是,太妃找本妃是因为一件事,可是……”
可是自从神庙回来之后,夏侯亦就一直不待见她,别说她送去的礼了,就是她亲自去,夏侯亦也将她拒之门外。
她不明白好好的,表兄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因为凰殇昔,他连自己这唯一的表妹都不认了?
佟盺怡的脸色有些黑,小手紧紧地攥着手帕:“都是因为凰殇昔那贱人……”
话音一落,主堂的忽然掌起了灯。
佟盺怡猛地将脸转过去,“谁?谁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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