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人吻得越来越深,从原来唇瓣的啃咬到慢慢地吮吸,再到双舌的纠缠,抵死缠绕,让她渐渐回了神,她不满地蹙眉。
她正要退回来咬紧牙关,他却像有预料地紧紧缠着她的舌,吸到他口腔内,缠得天昏地暗。
嘴内,鼻间满满是他的气息,凰殇昔实在忍不住,想伸手推开他,他一把扣住她双腕置于头顶。
一条长腿压着她的双腿,另一只大掌桎梏着她的小脸,不给她任何反抗的余地,攫住她的唇就吻得铺天盖地!
她起先是抗拒的,但是后来知道没法挣脱,居然开始自动啃吻他的唇他的舌,竟是打算与他争夺主权!
他眼底闪过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闭上眼,吻得更深更激烈,两人几乎交战得波涛汹涌——看在眼里是如痴如醉!
这次是真真实实的吻,不像上次,两个人那是在较量,拼命地要对方的唇,咬得又肿又红还破血也没有停下。
口中的空气早已被掠夺,凰殇昔几乎要被吻得窒息,他松开她,额头相抵,两人都气喘吁吁。
凰殇昔深吸了几口气,声音有些喘,“东陵梵湮,你到底有完没……唔……”声音淹没在两人的唇齿之中。
该死!
片刻后,又一场战打完,鼻尖碰鼻尖,两人近乎是唇贴着唇呼吸。
“东陵梵……”再次被夺去呼吸。
如此几次,凰殇昔累趴了,他松开她,两人各自呼吸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说话。
同时她也知道,她要再说话,她敢肯定这男人绝对会一直吻下去,吻到她再也没力气说话的为止!
东陵梵湮也在喘息,他松开对她的桎梏,将她搂在怀里,蹭了蹭她的脸,随后埋首在她脖子上。
歇了一会儿,凰殇昔总算是恢复了点,感觉脖颈处那男人似乎想一直埋在那不抬起来,她皱眉,不豫地动了动肩膀。
“东陵梵湮,你是怎么了?”
直觉在告诉她,这男人好像有什么事。
肩膀处传来低低的笑,男人低沉带磁性的声音传来,“凰殇昔,别把朕想得太弱了,即使朕现在不是皇帝,朕想做的事,谁也阻不了。”
“是么?”凰殇昔平静无波动地答。
东陵梵湮蹭蹭她脖子,把脸埋得更深,似乎不想起来,硕臂紧紧将她搂着。
“你会看到的。”他冷傲的声线传来,凰殇昔没有再回答,而是凝住了神色。
两人无言,寝室内静默了好一阵子,东陵梵湮忽然抬起脸,四目相对,他看到她的视线望向自己的脖子,带着一种他看不到的情绪,又好像什么也没有。
他哂笑地勾唇问道:“怎么?你担心朕?”
凰殇昔抬眸淡淡地瞥了眼他,一脸平静地反问:“你说呢?”
东陵梵湮骤然撑起身子,跪骑在她身上,将重量提了起来,撇脸将目光移到一边,自嘲道:“的确,朕的生死有几人在乎。”
话音未落,他倏地从榻上起来,潋滟的薄唇抿起,目光幽森而阴郁,负手身后,周身笼罩着一股不知名的哀伤。
凰殇昔眯眼,坐起,她没看错,东陵梵湮眼底刚刚闪过了……一丝伤痛!
他方才说得很低,若不是靠的近,还有自身身体藏有的因素,她也是听不到的。
她没记错的话,这是她在他身上第二次看到这样,表现出了哀伤惆怅之感,第一次,是在凤鸾宫内,她提到他长得很美……
这男人,背后到底有什么故事?她怎么觉得,他除了那方丈告诉她的事情外,还有更为不为人知的悲痛故事?
每个人的背后,都有着不堪回首的往事。
她正沉醉在自己的思绪中,眉心浮上了层层忧郁,忽然身体失重,她一惊之下本能地攥住什么东西。
当眼前的事物变得清晰的时候,她才惊觉自己被东陵梵湮扛到了肩上。
“东陵梵湮,你要做什么?”她拧眉不悦地问。
她只看见东陵梵湮那两片性感诱人的唇瓣微微扬了扬,不答,扛着她举步往外走去,任由她在他肩上作无用的挣扎。
东陵梵湮扛着凰殇昔,直接运轻功来到南客院,在某间客房的屋顶翩然落下。
东陵梵湮盘膝而坐,自然地将凰殇昔搂在了怀里,他睨了眼某间客房,神色轻蔑而狂妄。
魅眸半阖,似有如无地笑让人看着有种渗骨的凉意。
他的声线带着四分嘲弄六分不可一世,“知道助佟盺怡派人朝你射箭的人是谁?”
凰殇昔本还在抗拒他的拥,正苦恼着如何挣脱那搂着自己腰肢的两条长臂,听到这话,她下意识停了动作,转脸挑了挑眉。
“难不成皇上知道?”
东陵梵湮敛眉:“对你下毒之人呢?”
“不是佟盺怡?”凰殇昔惊讶。
东陵梵湮还是不答,如置放多年的古泉眼一般深邃黑眸幽幽地转到之前他看过去的那间客房,冠盖京华的美颜上浮上了轻鄙的意味。
凰殇昔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间客房内还掌着灯,显然,里面的人并没有睡。
难道是里面的人?
凰殇昔又看了看东陵梵湮,见他只一直睨着那件客房,她美颜绝伦的容貌之上覆上了严肃认真的面具。
他遽然转脸睨向凰殇昔,唇角似有似无的笑意怎么看怎么阴险渗人,风华绝代的容颜带着不宜察觉的讽刺。
“想报仇?”他似笑非笑地问。
凰殇昔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她低眸沉吟几秒头,倏然扬着唇问道:“皇上有什么妙计?”
东陵梵湮满意地勾唇,那勾勒出来的优美弧度带着几分赏识,长指轻执起她的玉手,掌心面对那件客房,一股暖流从他掌心传递到她的手心。
猛地从手心凝聚出了一道凛冽气刃,朝着客房飞扑而去,客房猛然倒塌了下来!
凰殇昔有些愣愣地看着那倒成一片狼藉的房子,一种奇妙的感觉升上心底,在胸间游荡。
“简答粗暴,本宫喜欢这个方法。”
清澈姣好的凤眸静静地凝向从废墟中缓步走出来的男子,凰殇昔好心情地往东陵梵湮怀里靠了靠,将脑袋又蹭了蹭。
似乎是忘记了后面那人是东陵梵湮,把他当成了椅子或者抱枕了。
男子愈走愈近,当看清对方的面容时,凰殇昔的眼睛几不可见地眯了眯,很快恢复如常,她又朝东陵梵湮的怀里拱了拱。
“侯爷,好久不见。”凰殇昔笑眯眯地打招呼。
夏侯亦抬脸淡淡地瞟了眼凰殇昔,那神态,好似早已猜到凰殇昔会在,目光在她那双手上停了几秒,最后在东陵梵湮身上彻底顿住了。
“皇上,给臣一个原因?”他寡淡的声线响起。
凰殇昔嘴角微微一抽,怎么感觉这人好像比东陵梵湮还要欠扁?但是后面那人的回答,让她瞬间否认了之前的认知。
只见东陵梵湮慵懒地搂着凰殇昔,将下巴搁到她发顶,懒懒地掀了下眼皮,漫不尽心地答:“朕看你不顺眼。”
夏侯亦本就清冷的脸色现在更为冷了,显然东陵梵湮这句话猖狂地让素来以不喜欢动怒的他也有了丝不悦。
凰殇昔更是唇角抽了抽,回头瞥了眼这男人傲慢的神色,再想想夏侯亦帮佟盺怡杀她的事,心里登时极为顺畅!
这个男人有时候真的让她很顺眼啊!
“侯爷,你怎么不问问本宫?本宫若没记错,好似是本宫动的手。”凰殇昔朝夏侯亦笑笑。
这个笑,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她是在幸灾乐祸。
夏侯亦平静淡然的脸上有了少少的表情,他动了动眉毛,朝凰殇昔看去。
“那请问皇后,拆本侯客房的原因?”
凰殇昔装冥思状,东陵梵湮低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这装模作样的神情,邪妄的魅眸中闪过一抹异样。
只见她偏着头,沉吟半响后将目光落到下方的夏侯亦身上,她笑道:“因为本宫也看你不顺眼。”
这话一出,东陵梵湮的心情豁然好了起来,眼角似有若无地扬了起来,眉心染上了笑意。
倘若有外人在,绝对会想也不想就认为这夫妻俩是合伙欺负人的!
夏侯亦本就表情不多的俊脸瞬间变成面无表情,他淡淡地望着屋顶上的两人,没有带有任何情绪,眼中不见愤怒也更无其他,就那样静静地盯着他们。
许久,他缓缓吐了一口气,凉凉道:“皇上,你与皇后这般戏弄臣,就不怕臣不满,携兵站到六王爷的阵营?”
东陵梵湮冷嗤:“不过区区几千锐兵,若惹怒朕,朕翻手便可灭了。”
敢动朕的人,灭了又何妨?
他懒洋洋地抬手,一股炽热的暖流擦过,那边倒塌的客房一刹那燃起,火光跳跃,宛若一条吞噬天地的火蛇,在这黑夜中格外夺目,骇人。
闪烁的焰火照亮了三人的脸,面个人的侧脸都显得隐晦不明。
他缓缓说下几字:“你信,或不信?”
他从来就有狂妄的资本,也有狂妄的能力。
凰殇昔眯眼,脑中闪过今早素食宴时,夏侯亦与东陵梵湮作对的场景,当时这男人没有多说什么,但她不会忘,这男人有仇报仇,手腕坚硬!
她可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东陵梵湮是来给她报仇的,她没有那个分量。
她也不会怀疑,东陵梵湮只是说说而已,她敢肯定,若当真惹怒他,他定必让那人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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