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瑶华没有继续想下去,却突然有些明白这些人所追求的权利和地位,还有那高高在上的荣耀是怎样的一件东西。
那一瞬间,她居然也想要拥有这样的荣耀,虽然只是一瞬间,却为她后来能够拼杀垫定强大的心理基础。
城楼上的风很大,将凤瑶华的一头墨发吹的有些散乱,玄溟站在她的身后,恍惚间觉得这个女人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回过神来,只见凤瑶华璀璨的星眸离自己不过半寸远,心中一慌,竟然后退了半步,等到玄溟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不由觉得丢脸,他好歹是一国之太子,何时居然畏惧起一个女子来?
凤瑶华微微一愣,随即巧笑倩兮,“你这是怎么了?被这阵势吓住了?这种阵势你怎会陌生呢!”
玄溟没有回答,久久丢出两个字来,“还好!”
他不是被这阵势吓住,是被眼前的女人给迷住,这样的话任凭他如何都说不出口。
看着楼下的剑拔弩张,玄溟感慨道:“若是这一仗真的打起来,不知道有多少百姓遭殃……”
凤瑶华面色微冷,“你是在说我不顾百姓死活吗?或者是草菅人命?”
玄溟连忙解释,“并无此意,只是略发感慨而已。”
见到凤瑶华面色缓和这才稍稍安心,随即唾弃起自己来,他堂堂紫玄国国君,现如今居然会被一个女子左右,但是看一眼凤瑶华的凛然傲气,却又觉得值得,这天下间有哪一个女子能够如此的让他心动?
正在玄溟胡思乱想之时,凤瑶华却笃定道:“这仗打不起来!”
玄溟奇怪,正待问时,城中一匹黑色骏马疾驰而来,一人身穿白衣,待到细看却是披麻戴孝,一身的素服,在马背上大喊,“皇上驾崩了,皇上驾崩了!”
此人一路狂奔,直冲两军阵前,给正在对峙的两军将领行了礼,下马禀报道:“禀告二皇子,三皇子,皇上驾崩了!”
司马成然一听此言,身形晃了晃,居然从马上摔落下来,而司马成君则是立刻调转马头,朝着皇宫方向而去,那一身鲜红的战袍犹如悲戚的灵魂在邺城大街上穿过。
司马成然也紧随其后,策马进宫,此时此刻,他们完全忘记了上一秒他们还在对阵军前,士兵们见到将领离开,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兵器,各自归队回营,一场战争就这样夭折了。
城楼上的凤瑶华面色平静,看不出来表情,但是这种淡然倒是让玄溟心惊,“你做的?”
凤瑶华转头,“你觉得呢?”眉目中的平淡显示虽然不是她动的手,应该也是和她有关。
“我们也去看看!”凤瑶华提议道。
玄溟担忧,“皇宫此时定然守备森严,皇帝突然驾崩,总是有什么缘故的吧?”
凤瑶华挑眉,“守备森严又如何?难得住你我?”顿了顿又道:“我只是去看看局势发展如何?”
方才听到皇帝驾崩的那一瞬间,凤瑶华多少有些意外,这和自己料想的还是有些差距的,她所说的打不起来,是因为在最后一刻南宫悦会出面,所有帮助司马成然的将士们都将倒戈,到时候就算是司马成然想打也会因为局势一面倒而放弃。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人算不如天算,在这个时候宣国君驾崩了,未免也太过于巧合了些吧?
凤瑶华有些怀疑宣国君的死因,若真是人为,倒是可以在这其中做些文章。
凤瑶华和玄溟刚刚走下城楼,意外见到了南宫悦在楼下等他们两人。
“两位是否想去宫中瞻仰陛下仪容?若是想去,不如与我同行。”
凤瑶华和玄溟相视一眼,这个南宫悦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们二人现在可是这事件中最不相干的人,不过也好,既然有南宫悦这么一个人跟着的话,他们也就不用飞檐走壁了,倒是省事。
其实南宫悦的想法很简单,皇帝的突然驾崩,他怀疑是他们中间有人捣鬼,既然他们也心生去皇宫之心,倒不如借此试探一番。
于是一行三人上了南宫悦早就准备好的马车,一路上三人各怀心思,宣国国君死的如此蹊跷,倒值得探究一二。
凤瑶华三人很快就到了宫中,皇宫之中早就已经是一片素衣镐服,妃子们的哭泣声不绝于耳,再看那大殿之中,一个妇人体态雍容,看上去不过四十开外的年纪,虽着素衣,却是贵气十足。
南宫悦上前行礼,“皇后娘娘节哀!”
皇后慢慢回礼,面上却并没有多少哀伤之意,凤瑶华心中奇怪,听闻宣国国君和皇后之间向来感情不错,如今皇帝突然驾崩,若真是感情好怎么会不伤心难过?
凤瑶华不由抬头多打量了皇后一眼,这宫中的所谓真情应该也不过如此。
凤瑶华多少听过关于宣国中事情,这皇后和宣国国主据说并非先皇赐婚,而是自己相知相爱的,后来生下司马成然和司马成君两兄弟后,才被封为皇后,换言之她就是司马成然他们的母亲。
在凤瑶华打量皇后的同时,皇后也在打量凤瑶华,只是一眼,皇后就看出此人是个女子,而能够被太傅大人带着进宫的女子,多少有些特别,但是即便不是太傅大人带来的,这个女子身上的那种淡然和傲气都让人折服,就算是久居深宫的她也对这个女子刮目相看。
皇后不由开口问道:“这两位是?”
南宫悦避重就轻,“是在下的两位朋友,也是三皇子结交的义弟,听闻陛下的噩耗,特意过来看看。”
皇后点点头,“二位有心了,真是不知该如何答谢两位。”
凤瑶华见到皇后对她说话,开口道:“娘娘客气了,草民等不被三皇子嫌弃结为兄弟,已经是无尽的荣耀了,如今听闻义兄遭遇如此变故,心中难免担忧,唐突之处还望海涵。”
“公子严重了,然儿和君儿都在内堂,你们可以进去找他们。”
对于皇后的如此通融,凤瑶华和玄溟都没有料到,真是叫人无比意外。
凤瑶华两人接过了皇后手中的白色腰带,慎重的系于腰间,早就太监将入内堂的帘子拉开,凤瑶华几人信步走了进去。
内堂之中也是灵堂,中间一口硕大的金丝楠木棺材被高高架起,两边点满了白色的蜡烛,堂前司马成然和司马成君两人均是面露悲伤,一动不动的跪在两旁。
凤瑶华上前敬了香,退至一旁,这才打量起灵堂来,整个灵堂装扮的很是素雅却又很庄重,想来应该是皇后的手笔。
司马成然和司马成君此时就像是从来没有罅隙的兄弟般跪在那里,同样的面容上满满都是哀切之色,凤瑶华心中有些动容,想到自己失去父母时候的悲痛心情,对这两人的倒是生出几分好感来。
只是不知道他们的哀伤是真的还是装的,若真是如此伤心,那么之前也没见到他们如何的关心国君?但若是装的,能够装成这样倒也算是厉害了。
凤瑶华心中腹诽,不过又有些好奇,为何一路走来就只见到司马成然兄弟两人,其余的皇子们为何一个都没见到呢?
南宫悦似乎是看出了凤瑶华的疑惑,解释道:“长公主早就远嫁了,现在是宣国边境部落的妻子,四皇子和五公主一个出去游学,一个也才十岁,这样的场合是不用守灵的。”
“原来如此,不过这宣国的国风还真是奇怪,我听闻守灵只要一人便可,这里为何要同时两人守灵?”
南宫悦言道:“宣国也是一人守灵的,但是却还有一个风俗说若是双生子,则必要一同守灵。”
凤瑶华惊讶,到今日才知道原来司马成然和司马成君居然是双生子,虽然一直都觉得他们长得很相似,但是也只是觉得相似而已,从来没有想到他们原来是双生子。
凤瑶华不由觉得惋惜,原本是血脉最相近的人,却因为皇位而变成彼此仇恨最深的人,这应该也算是一种悲哀吧。
不过让凤瑶华在意的可并不是这些,而是宣国国君的突然离世究竟是人为还是其他,凤瑶华四处环顾了一眼,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太监总管荣禄,身为皇帝身边贴身太监的他在这种重要的时候却不在,多少总让人觉得可疑。
凤瑶华寻了一个借口,走出了灵堂,她身形娇小,很快就隐没在前来祭拜的人群中,借着人流,凤瑶华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原本宣国君的寝宫。
一声哀叹从寝宫中传来,让凤瑶华眼前一亮,荣禄居然在这里,凤瑶华一个飞身跃上房檐,从窗户中向内看去,只见那荣禄捧着一件龙袍落泪,口中念念有词道:“陛下啊陛下,你终究是有这么一天的,只不过稍稍提前了几日而已,这几日就当是你欠了皇后的吧,皇后娘娘这么做也是情非得已,当年若不是陛下狠心杀了娘娘的青梅竹马,娘娘也不会如此的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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