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知了我一举救两命之事,来看我的人就多了。其中,除了刘彻每日必来看我之外,过来最勤的,就要数我的母亲了。
母亲一听闻我的事情,就火急火燎的进了宫。见我安然无恙,她才终于喘了口气,对我道:“娇儿啊,你怎么能冒这样大的风险呢,你知不知道母亲都快被你吓死了!要是你真出了什么事儿,你让母亲可怎么活啊。”
我好想问一问,你在乎的,究竟是你这个女儿,还是在乎你女儿的权位呢?
母亲有接着说:“你说你也是的,你为何要去救那个卫子夫呢?她死了,不就正好能让皇上的心停留在你这儿了么?并且她肚子里还怀着个孩子,幸好是个女孩,这若生了个男孩,你这皇后之位,可就真是要不保了。”
“她死了还有别人,谁说没有她,皇上的心就会停留在女儿这儿了呢?”我冷眼相对,再者说,我救卫子夫,不单单是为了她,更是为了我自己。若不是我冒这个险,还不知道我的爱魄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
母亲摸摸我有些凌乱的发髻,问:“对了,那个楚服有没有帮到你什么啊?母亲听说宫里又新来了几个美人儿,是不是皇上的心仍没有停留在你这儿。”
我不耐烦道:“哪个皇后能一辈子得到荣宠?女儿不求别的,只求自己和陈家能平平安安的,就是女儿最大的心愿了。”
“你说得倒真是简单。你和皇上成亲这么多年,以前你们没有同房,你怀不上孕我也不怪你。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啊,你们明明都同房了,为什么你还是怀不上一个孩子?生不了太子,你至少生下一个公主也好啊!”
我越听越烦,索性翻过身不再去听。她怒意升起,甩袖就走了。
自此以后,母亲过来看我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来了,无非也就是待上那么一刻钟,之后便走了。
我也不多说,乐在其中。其实有时想想,这样的日子也挺好的。
待我身子好些,我再次去找了楚服,把之前昏迷之际遇到的事情同她说了说。楚服为我做法,弄了半天,她方才确认说,我的七魄的确已经都回来了。
我格外激动,问:“那我该怎样做,才能回去呢?”
她道:“娘娘的魂魄的确已经回来,但因为娘娘从未触碰过,所以尚不能激发爱魄。娘娘要是想回去,必须是要先激发爱魄。到那个时候,娘娘再过来找楚服,楚服再帮娘娘想办法。”
我顿然灰心丧气:“好不容易找到了,现在还要激发,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行啊?”
“那就要看娘娘的了,娘娘何时才会真正寻找到爱情,楚服不能推断出来,故此楚服也没有办法,帮助娘娘回去。”她笑了笑,垂下头说。
看着她娇美的面孔,我不禁想,这样一个少女,为何就要偏偏假扮成一个男子,并且做起了巫师呢?
我不知道这会不会是一段她内心深处的伤痕,却终是乃不过好奇心的驱使:“楚服啊,我看你长得也是娇……俊俏,为何就做起了巫师呢?”
她淡淡一笑,语气里多添了几分凄凉:“楚服父母清贫,上有一个哥哥,下面还有着一个妹妹。我和妹妹自幼体弱多病,家里请来一个算命的,说是我长大了,必须要做一个巫师,身子才可以好起来。至于妹妹,由于她长得不错,家里也是实在养不起过多的人,母亲就把妹妹送进了宫。”
我问:“那你妹妹现在还在宫里面么?”
“没有了。母亲让妹妹进宫当宫女,想着要是运气好,指不定还能碰上皇上。可是妹妹身子实在是太弱了,进宫还不到半年,就病死了。”她有些哽咽,我想劝她不要说下去了,我还未开口,她就接着说,“妹妹死后,母亲过于自责,整日哭泣,最终把眼睛都哭坏了。家里的重担落在父亲和哥哥身上,可是,谁料那日父亲出去打鱼,不幸坠了河。没有办法,哥哥只好拼命的去给大户人家作活,以来养活我们家人。更不幸的是……我也不知道哥哥是得罪了谁,那天官府就派人来杀我们全家。由于我躲在草丛当中,所以侥幸才活了下来。”
她深深叹气:“然后我隐姓埋名,真正到江湖上,做了一个巫师。后来大长公主找到我,把我带进宫,这才让我有了着落。皇后娘娘您人好心好,供我吃共我穿。要是楚服遇不到皇后娘娘,想来现在还不知道会是怎样呢,被饿死都是可能的。”
“那你现在可知道,杀害你全家的到底是谁啊?”
楚服凄凉笑着,摇头:“不知道。要是知道,我早就去为母亲,为哥哥报仇了。皇后娘娘你知道么,我哥哥人真的很好,从来也不好别人顶嘴,脾气又好。楚服真是想不明白,究竟是怎样小肚鸡肠的官员,竟要这要报复我哥哥。”
我安慰道:“没事了,你也别太伤心。死者已逝,想必你哥哥要是活着,也不希望你活得这样痛苦吧。既然上天没有让你死,你就应该好好活着。至于报不报仇,其实根本就不重要。你想啊,既是你杀了那个杀害的哥哥的官员又有何用,你哥哥再也回不来了,再说你杀了他,你也要偿命。死了的人既然都已经死了,那活着的人就要好好活着,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当然,要是你觉得没有必要听我的话,那就全当我没说便是。但是你都答应我了,要帮我找到回去的办法,你可不能食言啊。”
她朝我跪着,磕了三个响头:“皇后娘娘放心,娘娘对楚服有大恩,就算有一天娘娘要杀楚服,楚服也一定会告诉娘娘您回去的办法。”
我笑着拍拍她的肩膀,笑道:“放心吧,我怎么可能杀你呢。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感激你还感激不过来,要是我杀你,且不就是恩将仇报了么。”
她傻傻的笑着,那段悲伤的往事就在我们的谈笑之中,渐渐被人淡忘了。
不过她始终都没有说明她是个女子,我想,许是她内心还有些尘封,不愿意把一切告诉给别人吧。不过她既然能把往事讲给我听,就说明她已经不把我当成外人了。
总之呢,我知道她是女子就好了。她要是个男儿身,恐怕我还要避避嫌呢!
想到这儿,我不禁笑开了。
倘若我这一生,都会像这段日子这般平淡无奇,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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