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这就去柴房见那只凤蛤蟆。”何侧王妃对章王妃说完,扭着水桶腰,独自一人前往柴房而去。
很快,何侧王妃就在柴房见到了凤青云。
凤青云总算等到了何侧王妃,想要客套几句,却被何侧王妃盛气凌人的话,强势抢了先,“你要娶婉儿可以,彩礼十八万八千两!章州的庄子两座,商铺二十间,良田二百亩。”
这比预期中的价格便宜多了!凤青云当即爽快点头:“没问题!”
何侧王妃心中一愣,在章州,身家超过十八万八千两的人,屈指可数。
没想到,凤青云听到这个金额,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何侧王妃顿时觉得自己的彩礼价格报低了。
何侧王妃转念一想,婉儿已经成了一只人人唾弃的破鞋,婉儿亲口答应的,成亲三天后就会削发出家。三天能卖这个价,已属玉门镶金了。
何侧王妃越想越满意,可是她不想让凤青云发现任何端倪。
尽管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她脸上依旧端着一副不情不愿的冰冷表情。
态度更是一如既往的强硬,用生硬冰冷的声音,何侧王妃嘲讽道:
“章王府给婉儿准备的价值连城的嫁妆,是要让她陪嫁到京都城中的勋贵高门大户的,可不是带进身份地位末流的商贾小门小户的。”
何侧王妃说话的时候,凤青云端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心思却转得飞快。
凌婉若嫁入京都勋贵之家,章王府会给她价值连城的嫁妆。
凌婉若嫁给商贾出身的凤青云,章王府不会给一文钱的嫁妆。
那有什么关系?
他手里如今有的是银子!而且背后的靠山主子势力非常强大。靠山主子如今最需要的,不过只是他和章王府的联姻。
章王府给出再怎么价值连城的嫁妆,和靠山主子的宏图伟业比起来,那也不过是九牛一毛,冰山一角。
别说靠山主子看不上,他凤青云也看不上。
思及此,凤青云当即挺直腰杆,端出一副深情男儿的模样,一脸情真意切道,“青云思慕的,是婉儿这个人。和婉儿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没有任何关系。”
“章王府给不给婉儿嫁妆都没任何关系。只要您愿意将您含辛茹苦养大的婉儿许配给青云,青云就对您感激不尽了。”
他的靠山主子,对章王府的钱财丝毫不感兴趣。只对章王和章世子麾下的百万军卒感兴趣。
哧!漂亮话谁不会说?尽管何侧王妃对凤青云所说的话,也就是信个符号,但是她想到如今清白尽毁的凌婉,她有自己的盘算。
何侧王妃对凤青云此刻的表现其实很满意,却还是端着未来丈母娘的身份,毫不留情面地警告着:“希望你不要唾面自干,食言而肥!”
别的话,就没必要再说了。都是有野心的聪明人,说得越多,越容易先一步向对方暴露自己不可告人的野心。
凤青云一听,就知道这门成亲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谈妥了。
他当即一脸谄媚的恭维,“青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欺骗王妃您呀。”
说完,凤青云不动声色地密切留意何侧王妃此刻的脸色。
如果何侧王妃欣然接受了“王妃”的称呼,说明何侧王妃不甘心屈居于侧王妃之位已久。
他只要稍稍推一把,何侧王妃必然能成为靠山主子不可或缺的助力之一。
如果何侧王妃表现得诚惶诚恐,并出言苛责于他,要么何侧王妃城府颇深不好拿捏,要么胆小怕事难成气候。
何侧王妃自然不知道凤青云此刻的内心戏,是何等丰富。
她只知道,“王妃”比“侧王妃”,听着真的要顺耳多了。
何侧王妃的脸上,顿时露出会心的笑容,“既然如此,那你回府后,用心挑个黄道吉日,重新上门纳彩。”
凤青云一听,瞬间觉得何侧王妃和他一样,是一个目标非常明确,且不达目的坚决不罢休的同一类人。
不过,今日,将他和凌婉的婚事谈妥了,意味着他和何侧王妃的合作,甚至和整个章王府的合作,就此拉开了新的帷幕。
自然是不必操之过急的。
凤青云眉开眼笑,一脸奉承,“是,王妃。”
何侧王妃心里喜滋滋的,佯装生气地嗔怪道:“休要胡乱称呼。”
末了,她加了句,“小心让紫林苑正主听到了,赏你一顿板子!”
此刻,何侧王妃已然将凤青云划入自己的阵营。
至于痛失清白的凌婉答应的,大婚第三天回门时,顺带削发出家之事,何侧王妃自然是暂时抛诸脑后的。
凤青云朝洞开的柴房门扫了眼,他缓缓靠近何侧王妃,附在她耳边低声说:“紫林苑那位的倚仗,如今可在数千里外的广平关。大将上阵不死带伤,未来的事谁知道啊!您说呢?”
凤青云的话,说得何侧王妃心动不已。
王爷说得清楚,“广平关战事,事关大润国的江山社稷。广平关的战事,只可胜不可败!”
要不然,也不会派有昏迷史的章世子领兵前往。
章世子与凶悍的西戎大将交锋,以身殉国,无论是于章王府,还是于她何氏母子,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呵!也是一个原本已经消失了整整两年的人,本就不应该回来!
这一次,确实不应该再让章世子活着回到章王府了。
若章世子的灵柩,被人从广平关送回来,紫竹院苑那位肯定从此彻底消沉,乖乖交出章王府的中馈管理权。
如此,章世子的身份,不就还是她儿子凌略的吗?
母凭子贵。压了她二十几年的“侧”字,从此不就摘掉了吗?
凤青云见何侧王妃眼中的精芒一闪再闪,就知道把她的斗志彻底挑起来了。
凤青云当即倒背着双手,闲庭信步地走出柴房,顺着章王府的偏门,走出了章王府。
在章王府大宅门不远处守株待兔的慕灵,正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忽然,她看到一位身材高大,仪表堂堂锦衣公子,从章王府的偏门大摇大摆出来。
很快,锦衣公子就被一群等在门外的下人围将起来。
这群下人,像众星捧月一般,将锦衣公子扶上了一匹银鞍玉镫的高头大马。
锦衣公子端坐在马背上,满面春风的。
下人纷纷上马,像影子一样追随在锦衣公子身后。
慕灵断定,此位锦衣公子,必是昨夜敲敲打打到章王府求亲的凤青云无疑了。
凤渣男!老娘来也!
慕灵扬了扬乔装成英俊少年的脸,当即打马扬鞭,追在锦衣公子一行人之后。
追不到半里地,慕灵就被锦衣公子的其中一名手下,嚣张横马拦住了去路,“好小子!你居然敢跟踪凤爷的人马!”
“凤爷?”为了避免打击报复错对象,慕灵觉得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毕竟她从来没有见过凤青云,遂满脸不屑地问:“凤青云?”
嚣张手下怒道:“明知故问!”
慕灵双眯一眯,果然是凤渣男。
嚣张手下怒喝,“休走!”
谁走了?慕灵扬起乔装了无痕的少年脸,静静地看着他。
呼!嚣张手下的马鞭,当即朝慕灵身上狠狠招呼。
慕灵不慌不忙伸手,一把揪住挥来的马鞭,反手一甩,马鞭当即粗准地往嚣张手下脖子上一绕!
慕灵猛地用力一拉,嚣张手下当即从马背鞍桥上,扑通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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